白毛妥妥今年三十多岁，没有少年白，之所以取这个ID，是因为他本名张白妥。
“我也是老孔雀了，我也参与一波，我猜至少五十人以上。”白毛妥妥不是信口开河，他作为滇省负责人，再想想其他省市，五十多人是稳的。
他和摄像师进酒楼，高塔海鲜酒楼是真大，一眼望去至少摆下了二十多张餐桌，此时人满满当当的。
“很热闹，今天有其他宴会，生意也是真好，必须看看我们大部队在什么地方。”
白毛妥妥对着摄像机说道，他注意到旁边也有个举着手机在拍摄的主播，感觉应该是一起的。
“兄弟我是b站up主白毛妥妥，也是［农村贫困人家补助计划］滇省这边的负责人，请问你也是来参加校长组织的慈善晚宴吗？”白毛妥妥主动打招呼。
被打招呼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爽快地自我介绍：“我是抖音的主播飞天小帅，是［困难残疾人帮助基金］黔省的负责人，的确是来参加慈善晚宴。”
“农村贫困人家”和“困难残疾人”，实际上两个慈善项目有些重叠，但侧重点不同，例如这飞天小帅和黔省官方医院有合作，前不久刚帮助一位五十多岁有白内障的老人，治愈后老人双眼也看得见了，也可以自己种菜养活自己。
“噢噢，飞天哥你好。“白毛妥妥道，飞天小帅名字中二，可从面相上来说不年轻，应该比他年长，叫声哥没问题。
白毛妥妥开门见山询问：“这哪里是我们大部队啊？”
“什么大部队？”飞天小帅一愣，然后回答：“全部都是来参加慈善晚宴的人啊。”
“？？？”白毛妥妥脑子里问号很多，一时不太能理解，又询问：“我记得是每个项目，或者是地区慈善的负责人来，飞天哥你的意思是整层楼都是？”
“哪能是一层楼。”飞天小帅道：“高塔酒楼都被包下来，二楼也是我们的人，厨房在二楼，位置稍微小点，但也有十几桌。”
“咳咳咳。”白毛妥妥干咳，有些被震撼到，心算后道：“一楼二十多桌也就是两百多人，即便二楼只有10桌，加上去也超过三百人，我的天神，能有这么多负责人？”
“很多吗？”飞天小帅主动担当讲解员，讲解道：“一、二号桌是修建教学楼的，校长捐助的教学楼，遍布滇省、川省、黔省、晋省、桂省等多个省份，为了保证教学楼和希望小学的质量，肯定是要分批负责。”
“我都能理解。”白毛妥妥又道：“可三百多人也太夸张了，这得多少项目？”
飞天小帅沉思片刻后觉得有道理，又道：“我们过那边去看看，那边有个签到册。”
手指的方向是在角落里临时搭起的一个登记处，有两个身着正装的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统筹。
因为情况出乎白毛妥妥的预料，一时之间他都忘记和观众互动，他完全不知道直播间的人气在几分钟前都破百万了。
两人过去说明来意，本来做慈善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晚宴总负责人吹哥也嘱咐了，如果有来宾发朋友圈，或者其他方式公开不用制止，不麻烦的情况下可以配合。
吹哥想的是，楚导做这么多慈善，绝大多数公众都不知道，不科学。
［1、“救助最好朋友基金——楚舜施援计划”，概括：救助流浪狗，负责人：赵会长。
2、“桂省教学覆盖计划”，概括：在桂省贫困山区修建教学楼或希望小学，负责人：李主任
3、“走出蓝天计划”，概括：与当地官方的合作建造山路，负责人：孙主任
4、“滇省乡镇教师补助计划”，概括：对乡镇教师进行生活费补贴，负责人：乌会长
5、“东南区古迹保护”，概括：对东南区的乡间古迹和文化保护，负责人：蓝总
6、“呵护孩子每一双眼睛”，概括：对困难家庭的孩子，配置眼镜以及更加适合双眼的护眼灯，负责人：张总
7、“爱心图书角”，概括：修建公益乡镇图书馆，提供免费图书阅读和租借，负责人：蒋会长
……
78、“慈善爱心环卫驿站项目”，概括：为一线环卫工人提供便捷的休息场所，负责人：惠主席］
后面还有“爱小丫项目”、“营养早餐计划”、“关爱空巢老人公益”等等密密麻麻，无论是白毛妥妥还是飞天小帅的直播间都看得格外清楚。
吹哥会来事，为什么名册上会有概括，一方面是项目太多怕乱，另一方面也是吹哥嘱咐。
“怎么说呢，我一直很尊敬校长。”白毛妥妥对着屏幕说道：“校长做慈善和其他人真不同，捐多少钱，是切实地有让世界变得更好，至少经过我手的每一份捐款都这样。”
“有次为患有重症肌无力的老奶奶，购买的智能马桶，我们去回访时老奶奶很感谢我们，由于她的双腿没什么力，以往上厕所蹲起都特别难，摔过好几次。”
白毛妥妥道：“八十九个慈善计划，覆盖教育、民生、医疗、孤寡老人、流浪猫狗、环境等，我们能想到的方面，和想不到的方面都有覆盖，我这辈子从来不追星，但校长是我一辈子的偶像！”
旁边飞天小帅对着抖音观众说些什么也不清楚，反正两个平台画风不对，直播间炸裂。
炸，是一个火一个乍。
裂，是裤衩裂开的夸张。
哗啦啦！
“为什么校长能够被誉为［人民艺术家］，现在知道了吧？”
“卧槽，校长是个伟人啊！我觉得六七十人就很夸张了，这尼玛现场三百多人。”
“老婆快出来看圣人。”
“喂喂楼上你清醒点，你没有老婆，不过圣人倒的确有，八十多个慈善项目，谁黑校长，他妈必炸！”
“现在娱乐圈的明星屡屡突破我的下限，只有校长每次都能抬高我的上限，都知道校长的慈善计划，从不募捐。”
“校长在什么地方？我要三连！哦现在是直播不能一键三连。”
……
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要相信再经过一段时间发酵，慈善晚宴会火遍全网。
与此同时到场的来宾越来越多，大概十几分钟后，位置也要坐满。
在开始前，两人分头行动采访了来宾，说起分头行动想起某一部推理作品《断头台城杀人事件》，书中出现了道桐蓝和道桐悠，看上去是两人，描写也是两个人，但道桐蓝是脑袋的名字，道桐悠是身体的名字，什么叫分头行动，这尼玛才是分头行动。
言归正传，飞天小帅和白毛妥妥采访是每人都对自己从事的项目挺自豪。
认真来说，结合作者别人家的小猫咪自身经历，做好事会上“瘾”，和烟瘾不同，力所能及地帮人，本身也是挺开心。
“兄弟找个位置坐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飞天小帅已关掉直播，吃饭时也不好拍。
白毛妥妥和观众们说了一声，也准备下直播，主播间内的人死活不同意。
“别别，同桌的人也不是都乐意出镜，所以我们一会儿见，看有没有机会采访到校长。”白毛妥妥说道。
［能采访到校长二毛你就起飞了］、［冲冲冲机会就在眼前］、［校长虽然才四十，但真的和八九十年代的艺术家差不多，没有新电影上映几乎看不见人］、［不解释，今天的头条必定是校长］……
人多肯定就安排了座位号，倒不是席位的菜品有什么区别，也是好安排。
白毛妥妥和在座其他人打招呼，吹哥办事永远放心，也是有弹性的，高塔海鲜酒楼的大圆桌标准是十二人，就是担心会有多人的情况，摄像师小哥也可以入座。
“滇省乡镇教师补助基金会的乌云。”
“西南地区古迹保护项目的郑三禾，很高兴认识各位。”
“走出蓝天计划·西南地区这边的，目前光是滇省就有三十二条［楚舜路］，哈哈哈。”
……
可以注意到，这一桌基本都是滇省那边的负责人，人到齐也开始上菜，每桌都有特色的海鲜饕餮盘，皮皮虾、生蚝、澳龙、大扇贝、面包蟹等，好不好吃是一回事，但重得高高的，看上去很有胃口。
“老千，之前我说过要带你吃大餐，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白毛妥恬不知耻地对摄影小哥说。
“……”摄影小哥有些无语，先把面包蟹的腿吃了再开口。
他道：“毛子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顿难道不是校长请的吗？”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这一顿是不是大餐。”白毛妥妥问，摄影小哥点头，按照桌面的美食餐标至少是3800往上。
白毛妥妥继续道：“对吧我只说带你吃大餐，又没说要付账，能吃到就不错了。”
由于是海鲜，需要用爪子，再加上白毛妥妥和摄影小哥领头，这桌比较随意。
飞天小帅桌就比较拘束，主要有长辈在，负责人大多四十来岁，六十多岁的人肯定是长辈。
本来作为东道主，楚舜是想讲两句，可又想起以前他是最讨厌，有领导在吃饭时逼逼叨，不能成为最讨厌的人。
直接取消了讲话的安排，楚舜尽心地为每位负责人准备礼物，组织慈善晚宴一方面是自己有个统计概念，另一方面是鼓励。
四十多分钟后，白毛妥妥擦擦嘴，吃得快所以此刻也吃得差不多，他嫌弃地看着摄影小哥：“能不能稍微有点风度，吃得满嘴都是。”
摄影小哥不想和白毛妥妥说话，并向其扔了个白眼，整桌人他最先吃完。
“是张白妥先生吗？”看见白毛妥妥吃完，一个身穿深灰色制服的小姐姐礼貌地询问。
“嗯？我是。”白毛妥妥点头，小姐姐挺漂亮，他还有些小局促。
“真是您的礼物，楚舜先生特意准备的礼物。”小姐姐把一个小纸袋双手递给白毛妥妥。
白毛妥妥目光稍微环视，其他桌已有不少收到礼物，应当每个人都有，在用完餐后，由专门的人送来。
纸袋质量不错，仔细看图案是红色艺术字体［只要有我在世界充满爱］，绳提是红色蝴蝶带。
“一看就挺贵。”白毛妥妥自言自语，想着直播拆礼物，但又担心万一礼物不太方便，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算了不直播，拍摄一期视频素材也挺好，又可以水一期视频，咳咳拍摄一期有意思的视频。”白毛妥妥差点说出心里话。
他上传B站视频，都是拍摄的救助贫困户，事前需要和被拍摄人沟通，不少人是不愿意出镜的，有时不方便播，每当这些情况都会鸽鸽鸽。
等摄影小哥吃完，白毛妥妥开始录制素材，对着镜头道：“慈善晚宴还有一个小礼物，据说是校长特意为我准备的，朋友们什么叫牌面。”
“掀起你的盖头来……”
嘚不嘚说个不停，纸袋里是黑色盒子，摸上去凹凸不平。
“看这个盒子，有点类似于手机盒，有暗纹高级，等等——”
“朋友们，我发现一件事，这个暗纹似乎是一串文字，镜头对准一点。”白毛妥妥兴奋地示意摄影小哥靠近。
［2040年，共帮助一百四十一户贫困户，你购买了四吨大米……］
“哇，校长真用心，这些是我们滇省帮助的一些经历，我都没有想过。”白毛妥妥本来以为是什么纪念品之类的，可没想到光是盒子都如此用心。
打开盒子，盒子里是网球大小的奖章，背面是华夏国徽，正面是一句话：
［世界因为有你（张白妥），变得更加美好了。——楚舜］
“感动了，说实话感动了，这个字迹我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校长亲笔写的，然后送去雕刻。”
白毛妥妥沉默了片刻后才继续开口：“别觉得我吹，我有幸买到过校长的签名原声大碟，字迹差不多。”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国徽不能商用，也不能作为日常生活装饰，校长使用我认为肯定是征得国家同意，这个奖章属于半官方奖章了。”
“观众们不要随意使用国旗、国徽。”白毛妥妥结尾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