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款到位,徐随珠的这片橡胶林,无疑成了吃公家饭的自有林。
这么好的事,必须庆祝!
于是,徐秀媛煮了一锅卤蛋,又蒸了几笼屉粽子,再一人两斤枇杷、两斤荔枝,发给岛上的工人们当端午福利。
自己人更是鸡鸭、海鲜搓了一顿。
来旅游的京都太太团,蹭完这顿丰盛的端午家宴,才心满意足地返程。走之前,握着徐随珠的手,一再表态:
“随随,度假村竣工了,记得给我们留房间啊。就当我们问你长租,租金回去就打给你。装修我们全权委托给你婆婆了,明年这时候应该能入住了吧?到时候我们再组个团过来玩……”
“随随,下一批珍珠出珠了,千万记得给我打电话啊!电话号码记下了吗?诶哟我那小姑子,看我这珍珠坠子这么大颗,眼热得很。正好,明年她三十岁整寿,就当我这做嫂子的送她生辰礼,先跟你约好了,你可千万要记得啊!如果有金色的,我自己也想买一颗……”
“随随,……”
“好的好的,我都记下了。“
光脑子里记还不行,得当着她们的面,一一记到笔记本上,回头一项一项落实。“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唯恐她忘记。
京都的太太团走后没多久,她公公陆战锋携带大包小包的行李,搭傅家的直升机到了。
要不是直升机体积有限,临时减了几包,要不更多。
“太多了是吧?”陆战锋没敢看儿媳妇的表情,搓搓手说,“都怪你妈,什么都想带。收拾行李那阵子,闹得隔壁邻居都生怨了。”
徐随珠给他泡了杯茶,端过来让他坐着歇会儿:“还好,不算多。我搬家那时候才叫多呢,光书就运了一皮卡……”
啊哦……说漏嘴了,那是上辈子搬家的事了。
幸好公爹大人捧着茶盏品香茗,注意力在好茶上,听清了也只当是在安慰他。
“爸,你和妈打算住哪里?”
房子多选择也多,镇上、岛上,还有荔山村。依她的想法,公婆多半会选择住岛上。荔山村的温泉山庄这不还没竣工嘛。
没想到他们选择住镇上。
“你妈主要是惦记兜兜,来了当然要帮你们带孩子。等兜兜放假了再一起去岛上度假吧。荔山村离得不远,随时想去都可以去,住到那里,你爷爷又该嫌我们烦了。”
这还真有可能。
老爷子现在多惬意啊!几个志同道合的老友聚一起,闲来无事啜酒、喝茶、下下棋,还养成了早起爬山打太极、晚上睡前泡温泉的习惯,天天都是好心情。
小辈们住过去了,天天管着他们喝酒,休闲美事一下被剥夺六分之一,能高兴吗?
再说住岛上,偶尔去玩几天还挺惬意的,看看海景、钓钓鱼,天天这样也无聊啊。主要是孙子在镇上上学,只他们老俩口待岛上有什么劲啊?
所以,老俩口决定就住镇上,等孙子放暑假了,再一起住岛上去,到时候天天换着花样哄他玩。
含饴弄孙的幸福退休日子来咯!
自从公婆来了之后,小俩口大大松了口气,接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一个带着学生冲刺高考,一个忙着潜水训练随时准备下水。
庄毅和小包子的饮食起居,全权由陆夫人俩口子接手。
每天早上起来,陆夫人陪着俩孩子穿衣、吃饭,陆战锋背着手哼着戏曲儿踱到菜场,把当天的肉菜买好。
蔬菜院子里种的都吃不完,海鲜天天吃也腻啊,这不,隔三差五割几两土猪肉、或是大棒骨或是猪脚焖黄豆,给忙得焦头烂额的小夫妻以及正在长身体的俩孩子补补。
送出孩子,老俩口也没闲着,一个收拾家居卫生,一个有模有样地蹲在菜地里,像在家时料理花草一样料理种着的蔬菜。
傍晚接了孩子,一个回家做饭,一个带着俩孩子满镇溜达,有时去海洋所职工楼的篮球场跳格子、滚铁环;有时就只是简单的从街东头逛到街西头;天气好,会开车带他们去渔村景区逛一条街、去绿草坪踢皮球,顺道拐去亲家的渔船转转,拎点新鲜海味回来……
见二老分工有序、井井有条,徐随珠可算是放心了。
一门心思带着学生做最后的冲刺。
整个六月,在这样有条不紊的节奏中推进。
期间,陆驰骁带着潜水队下了两次水。
第一次是在六月上旬。
遗憾的是,因经验不足,虽说翻来覆去地将潜水所需的物品尽量备齐了,但真的下水后,还是发现了问题——配重带准备不够充分。里头的小铅球装少了,即使发现了沉船,但始终无法落到想要去的位置。
于是,六月下旬,趁风和日丽,陆驰骁带着潜水小分队,再一次下水。
这次很成功!不仅准确地落到了沉船上方,还沿着被海底淤泥覆盖得模模糊糊的龙骨,大致量出了沉船的长度。并且从船倾覆的侧面泥洞里,抠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宝箱。
之前虽然又是鼓励又是拨款的,但上头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此前,考古队也上报过类似的所谓沉船的发现,可忙活一场,最终不过是空欢喜。
而陆驰骁挖上来的宝箱,经专家组鉴定后得出“起码不少于三百年历史”的结论,领导们登时坐不住了,亲自奔赴现场指挥,务必保证沉船稳稳出海。
如此一来,陆驰骁更忙了。
连着半个月驻守福明岛,直至和京都来的领导小组、专家团商量又商量之后,定妥了沉船打捞方法,并定于七月中旬下水动工,才给自己和手下放了两天假。
回家这天,正好也是徐随珠本学期的最后一天。
“高考怎么样?”他搂过孩子妈,深深嗅了嗅她好闻的发香,含笑问。
“还不知道呢!”徐随珠说道,“考完才几天,起码得下周才出成绩吧。你呢?能正常上下班了吗?”
“想我了?”男人低低笑着,与孩子妈额头相抵。
心动地想:要不要趁这会儿家里只有他们俩,好好亲热一番?
想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