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霍佳的后背僵了一下。
“按照我对女魔头霍佳的了解,你好像不是那种会跟桑时西耍花枪的那种人。”
“关你什么事”霍佳继续她那句灵魂拷问,她已经不太耐烦了,烦躁燃烧在眼睛里。
不过,她吓得了林羡鱼,吓不住夏至。
因为她们俩个是死对头,彼此斗争了n多年。
夏至笑嘻嘻“我是提醒你,桑时西向你求婚是因为愧疚不是爱情,小心愧疚慢慢淡去了你没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关你什么事”霍佳大吼一声,没吓到夏至,在她怀里已经睡着的肉肉被惊醒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霍佳一边哄着肉肉,一边瞪了夏至一眼,急匆匆地走出了夏至的房间。
夏至靠在门口
说真的,霍佳拒绝桑时西她是满诧异的,她觉得霍佳不是那么纠结的人,她那么爱桑时西,应该会一口答应。
除非,她没那么爱了。
桑家,很久没有住过这么多人了。
桑家的晚餐很丰富,但是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家里的阿姨一个一个地送去每个人的房间里。
所有人都送到了,但是大桑不在房间里。
五婶去跟夏至说“大少爷不在房间。”
“哦,没事,我去找找。”
“好像在花园里,老李在花园里那个地方
五婶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年出事的那个露台,桑家的人都不敢提,只敢说那个地方。
夏至沉吟了一下“好,我去找他。”
她慢慢走到那个露台,果然在栏杆边上
那件事过去了好一阵子,夏至才能鼓足勇气站在这里,偶尔她也会来,每次来都似乎
“桑时西。”她没过去,隔的远远的喊他。
其实夏至上楼的声音桑时西听见了,她现在有孕在身,穿着平底鞋,虽然步履轻缓,但他还是听到了。
自从他瘫痪了之后,他的耳朵变得比之前灵敏多了。
“嗯。”他没转身,就那么依着栏杆站着。
“四婶在房间没找到你,她给你送晚餐。”
“唔。”桑时西
“千日红。”
“哦。”那红色太多了,有点刺眼。
他转过身来
这还是夏至时隔一年来第一次
他穿着灰色开衫毛衣,同色的长裤,样子外型
可夏至总觉得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刺,好像没有了。
“我会吃晚餐的,等一会。”
“等到天空完全黑下来。”现在天边还有残留的橘红色的夕阳。
夏至是知道桑时西的某些怪癖的,比如他一般吃晚餐真的是晚餐,要在天漆黑之后才会吃。
他说他不喜欢
“哦,那个。”他自嘲地轻笑了一下“那些早就被打破了,那时候我天天躺在病房里,也不知道白天黑夜,而且林羡鱼那个变态,给我吃饭的时候什么时候也没
他说林羡鱼是变态,等会那姑娘又得委屈地哭出声来。
今天天气很好,橘色的残阳在天边一点点地移动,越来越远,此时花园里的路灯都亮起来了,夏至和桑时西在彼此的眼里的形象也清晰起来。
夏至想起第一次见到桑时西的场景,也是在桑家。
桑时西穿着黑色滚着咖啡色边的睡袍,出现在她和桑旗身后。
他给夏至的第一个印象,强大,阴郁,琢磨不透
后来这种第一眼印象延续了很久,从头至尾,夏至对桑时西都是抗拒的,要不让他靠近她,自己也不想去了解他。
现在忽然,夏至没有那种感觉了。
桑时西的脸前方始终笼罩的那团云雾好像消散了。
夏至往桑时西的面前走了两步,桑时西喊住她“别动,就站在那里。”
“夏至,你还恨我吗”
她站住了,对于桑时西这个问题,她值得思考一下。
“不恨了。”
“恨过吗”
“恨过。”
“我杀了白糖,霍佳害死谷雨,现在那些仇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冤冤相报的都已经报了,你也已经死了一次了,死而复生就是重生。”夏至走到他面前,握着冰凉的栏杆。
冰冷的手感就像是她握不住的那天谷雨的手指。
“以前。”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压根不敢到这里来,甚至走到这里就要绕开,桑旗每天都带我过来散步,渐渐的,我能在下面站一会儿了,再后来我也可以一个人站在这里很久很久。
去的人已经去了,犯的错也犯过了。
该惩罚的也惩罚过了,桑时西,对于爸爸来说你仍然是他儿子,对于桑旗来说,你也永远是他哥哥,不管他想不想承认。
桑时西,你知道吗,你和桑旗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们都拼命否认对方的存在,而不是想着如何共存。”
夏至的手轻轻地放在桑时西的手背上,她的手很柔软,手指微凉。
桑时西略惊异地低头
一直以来,夏至都不肯靠近他,不肯触碰他。
“争夺,到了最后变成了习惯,你们争夺的东西可能到了最后,自己都没办法确定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夏至的声音,飘散在凉凉的空气中。
桑时西侧着身子靠在栏杆上“我不需要这些鸡汤,你讲给桑旗听就可以了。”
夏至耸耸肩“我也没想说服你,我们下去吧,这里风大。”
“不用了,既然我能上来,也能下去。”
“你想一个人再待一会”桑时西很拗的,她没打算扳直他。
她转过身准备下去,桑时西在她身后问“为什么最后,你们换掉了霍佳枪里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