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警告谷雨再熟悉不过了,这种警告通常只会发生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桑旗,一个是她。
而叫她小子也是,夏至对她的爱称,不过这个爱称只在夏至对她特别恼火的时候才会叫她小子。
她慢慢地转过头来,就像是黑白老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帧镜头都写满了尴尬。
她扬起嘴角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说:“嗨,这么巧?”
“巧个屁,你刚才叫我什么?”听夏至这语气,这是已经认出来了,谷雨再装疯卖傻,估计小疯子会把她给凌迟,晒成肉片拿她蒸豆米。
为了长久地活着,谷雨咧咧嘴,喊出一句她早就想说,但是始终憋着不敢说的三个字。
“小疯子。”
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跟她说这句小疯子了,这是专属于谷雨的称呼。
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不是那个味道。
夏至真想用汤勺敲破她的头,看看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听到谷雨这样喊她,夏至的眼泪就很没出息地流了出来,而且是流了满脸。
哇,几年不见,夏至什么时候练了这个神功,说哭就能哭成这样。
看到夏至哭了谷雨更是心慌,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谷雨也哭了:“夏至,对不起,老娘还活着。”
“你这个杀千刀的。”夏至忽然拿起手里的手袋,就没头没脑的朝谷雨给拍下去:“你他娘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知道老娘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吗?你他娘就算是变成了恐龙,我会嫌弃你吗?就算是恐龙,我也会把你再变回仙女,你这个又笨又傻又**的玩意儿。”
夏至骂人总是能够翻出新花样,每次都能够让人耳目一新。
谷雨也不躲,默默承受夏至的殴打。
能感觉出来这妞子还是收了一把力气,虽然她的动作看上去很夸张,不过手带打在身上并不疼。
夏至打的她的指甲都劈掉了,打累了就干脆把手袋扔到了地上喘着粗气。
谷雨帮她把手袋捡起来递给她:“小疯子,我不是不想回来找你们,我在外面待的越久就越没有勇气,而且自己那副鬼样子,谁都认不出来。”
“你天天把脸给遮着,鬼才能认得出来。那你现在已经恢复了,也不来找我。”
“我怕你骂我。”谷雨唯唯诺诺。
“你一辈子都别来跟我相认,我就不骂你了。”夏至气笑了,但是她笑了并不代表她心情变好了,而是更加的暴躁
想了想又拿起手袋胡乱打她:“老娘这一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的眼泪,眼睛都快给我给哭瞎了。”
“小疯子,”谷雨握住了她的手:“我也不想的,我比你还要纠结,谁想顶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活着?可是我越在外面待着越没勇气,都回到锦城了,忽然发现一切都面目全非了,每个人都有了新生活。”
谷雨说的是南怀瑾吧,以为南怀瑾现在和桑榆在一起呢。
“每个人都变了,但是我不会变。”
“对了。”谷雨岔开话题:“你后来又生了红糖和砂糖呀?他们好可爱,你真行,生了一个又一个。”
“我跟老母猪比还是差了一点,低调低调。”夏至打累了,靠在了盥洗台上有气无力的。
“小子,我还等着你主动跟我相认,还是没有拗得过你。”
“夏至。”谷雨晃着她的胳膊跟她撒娇:“我这也是事出有因的,是不是?你原谅我吧!”
“呸!”夏至啐她一脸唾沫星:“想得倒美你骗了我这么多的眼泪,现在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想让我原谅你?门儿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
“看你表现。”夏至抹了抹鼻子,谷雨扁扁嘴,夏至不生气了她就想哭了。
她抱着夏至嚎啕大哭起来:“小疯子,其实我真的好想你呀!”
“你想个屁!你想我,回到锦城这么久了,你都不认我。”想一想夏至就一把火,恨不得踢死她:“快点滚开,你手上全是泡泡,别擦我一身,名牌呢!”
“知道了,总裁夫人。”谷雨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看你现在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你放个鬼心,你是上帝啊,你是佛光啊,还普度众生。”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夏至横了她一眼说:“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你以为你真的面目全非了吗?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夏至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医生的技术还真的挺好的,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耶。”
“那医生是南怀瑾介绍的。”提到南怀瑾,谷雨立刻问:“那南怀瑾认出我了没有?”
本来夏至想说当然认出来了,你当他是傻子?
但转念一想,像南怀瑾那样的人,不给他来个九九八十一难,怎么会珍惜?
于是就信口开河:“他当然没有了,他现在和那个桑榆卿卿我我不要太惬意,估计早就把你忘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这个事是她也看到了,但是听到从夏至的嘴里亲口说出来,谷雨还是懊丧又郁闷到了极点。
谷雨还要跟夏至说什么,这时班花在洗手间门口敲门。
“喂,你们两个打算在洗手间里面说多久呀?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班花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她们:“你们这对闺蜜真有意思,刚才互相不理不睬的,忽然又这么好。你们俩该不是哭了吧,怎么妆都化了?”
夏至赶紧朝镜子里面看一眼,问班花:“带化妆品了吗?我补个妆。”
“带了带了。”
夏至接过班花递过来的化妆包,瞧了瞧谷雨的脸:“你这是谁给你化的妆?眉毛画的像蚯蚓一样?”
“我自己呀,你以为我像你,还有专属的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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