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深情给旁人,左右不过是你冷血,我冷漠,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榆次北!】
祖凝说的极其挑衅。
若是按照狄慧刚刚的态度,这一会祖凝大概真正能算得上叫肆意狂妄,态度嚣张。
女人视线环绕在场一圈。
一双鹿眼,既嚣张又狂妄。
她下巴微微扬起,倨傲之极。
“怎么?不想说?还是不好说?”她手撑着狄慧的椅子,缓缓起身,那一个慢动作,当真算得上妖娆,外放。
祖凝稍稍起身,走到榆次北身边,对着他眨眨眼睛。
男人无奈,站在那单手抄兜,任其她胡闹。
如今不知道为什么,有榆次北在的地方,就好像有了靠山,有了底气。
她转过身,看向面色苍白的女人,步步紧逼。
“狄小姐,成年人的世界,信口雌黄可没有人说那是不需要责任的,怎么,还真打算随便说说,然后让对方大度的提出没关系,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吗?”
“抱歉,我大概没有那么好的雅性。”
“你在群里问我,我答不答是我自己的权利,难道你对我的每一件私事而感到好奇,我就有义务要一一回答你吗?”
“谁说的?凭什么?”祖凝双手环绕,笑着说,“哦,我懂了,就因为你脸大是吗?”
“那不好意思,在我这,脸大的人也没有特|权。”祖凝声音拔高,陡然变得严肃。
过犹不及的道理祖凝懂,索性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
片刻,她牵起榆次北的手,十指相扣,扭头对着众人笑。
“同学一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众人口上不说,心里终归也是清楚的,我不爱卖关子,说话也直,个人私事,我觉得没必要拿到台面上,说给众人听。”
“但是,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那今天借着所有人都在。”
“哦,也包括那些没来的朋友,请你们相互转告一下,承蒙各位关心,我有男朋友了。”
“这位,我男朋友,榆次北。”
人群中先是一阵缄默,随后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榆次北,是不是就是那个舟安大学附属医院,外科圣手榆次北?”
看了对方一眼,祖凝没有否认。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今天的这顿饭,索性也是吃不好的。
“抱歉啊,搅了各位的兴致,你们吃,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祖凝朝着众人点点头。
双手紧握,两人准备往外走。
人群中主事者突然起身走到祖凝身边,下意识准备伸手拉住她。
察觉到一抹死亡凝视,男人忽然收手,憨憨的笑。
“那什么,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吃过再走吧,这几年同学聚会你和乐嵘戈几乎不参加,今年也就只有你来了,那说什么也是不能走的,对不对?”
“来来来,坐坐坐。”
发起者一下堵到了门口,祖凝扭头看了眼榆次北。
男人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轻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祖凝点点头,“好。”
“谢谢班长。”
两人坐下,一顿饭吃得算是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再也没有人提起之前的话题。
表面一片和气,倒显得很是热络,三杯两盏淡酒下肚,更是兄弟姐妹一家亲。
她一向对于这样的环境就不适应,旁边若不是有榆次北作陪,今天只怕会无聊。
今天的主事者算是大手笔,。
订的酒店相对高档,酒店内自带。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人情面子这种事情,实在是推诿不过。
饭局过后原本准备离开的人,生生被再度托住。
榆次北一向是嫩坐得住的,只要旁边的是祖凝。
见她微微有些不耐烦了,男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贴着她耳朵问“想走吗?”
祖凝扭头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说呢?”
“明白,一会听我的。”
“嗯?”祖凝困惑。
两人贴得很近,在外人看来大有股耳鬓厮磨的架势。
坐在不远处的邱鸿伟,自从知道祖凝有了男朋友就一直不断坐在那自斟自饮,情感消极。
作为既得利益者,榆次北其实也不希望祖凝待在这,毕竟,作为医生,有种说法叫隔绝病原体,从某种程度上自愈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男人久久未动手,祖凝狐疑的看向榆次北,“你怎么不动?”
收回目光,榆次北压低声音说“动不了,外力作用受限。”
“什么?”祖凝蹙眉,顺着榆次北手指的方向看去。
走近的人叫江昊,上学那会就思慕乐嵘戈,只是祖凝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人家乐嵘戈正牌男友都有几年了,这位还没死心。
她笑着朝江昊点点头。
“祖凝?”
“有事吗?有事你说?”从某种程度而言,现在乐嵘戈家庭幸福,爱情美满,她是不希望会有任何外在条件能影响到她。
“没……没事。”
“哦,没事就好,咱俩也没那么熟,你陡然开口说找我有事,我拒绝你显得我很不近人情,但是不拒绝呢,咱俩真的也没那么熟你说是吧?”
祖凝眉头紧皱,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所以啊,咱俩少接触,我不为难你,你也别来为难我,好吗?”祖女王毒舌的说。
全程作壁上观的榆副主任颇为好笑的看着祖凝。
这个女人,一向如此,哪怕是有一点点可能会威胁到乐嵘戈的事情,哪怕别人认为她是坏人,祖凝也无所谓。
江昊面色苍白,一时间有点难堪,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请问,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男人灰溜溜的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祖凝深吸一口气。
“来,喝口水,压压惊,可为难我们凝凝了。”
连灌了好几口,祖凝咕哝,“也别搞得一副很了解我似的,好不好?”
“像我这么刁钻跋扈的女孩子啊,你呀还是趁早看清楚,以免未来上当受骗可就不好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
随着榆次北的沉默,祖凝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直到手背上感受到一抹温度,那是和普通男人粗粝的手掌不同,榆次北的手指修长很是细腻,覆在她手背上,干净清爽的纹路,让她有些凉了的血液逐渐回温。
“怎么这么凉?是冷了吗?”榆次北关切的问。
“没事,不冷。”她有意识的想要抽回手指,全身下意识变得僵硬,
恍作不知,榆次北执起她的掌心,有意识的给她回温。
随着慢慢揉|搓,女人纤细的手指逐渐变得有了温度。
他低着头,根根鲜明的睫毛,如鸭羽般,浓密有型,好看的不得了。
祖凝有些贪心的看着他,半天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除却他的睫毛,其实榆次北最好看的是鼻翼。
他侧脸弧度很好,协调的比例将整张脸从侧面勾勒的形状在最大程度上保持其特性,尤其是度微微低头,有别样勾人的感觉。
这时候,偶尔吞咽的动作为其性感多添了一份致命的诱惑。
榆次北一向很知道怎么诱惑祖凝,他头也没抬。
自顾自的说“对,你是足够嚣张跋扈,也很独断专行,还不顾忌别人的想法的心理活动,一点都不担心别人会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受到任何影响。”
果然,榆次北一说完,祖凝立马撂下脸。
犟着劲,要把手缩回来。
男人手上暗暗用劲,丝毫没给其机会。
他一向深谙中医之道,自然知道怎样用力,能令对方难以挣脱。
“因为你知道无疾而终的暗恋就该始终见不得光,多余的关心除了顾影自怜,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你知道,不能从你的口中或者别人的口中,让乐嵘戈知道这样的消息,给她徒增烦恼,像她那么傻乎乎的小丫头,就该没心没肺。”
“因为你知道,那个傻姑娘的心里,除了顾瑨珩,谁也装不下。”
果然,被顺好毛的祖女王眉眼具笑,顿时柔和的不得了。
她也不做挣扎,乖巧的任何男人揉|捏着她的手指。
就连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千娇百媚,柔弱无骨。
九曲连环,媚放中央。
忽然,她表情严肃,变得决绝,毫不留情,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没有一丝犹豫的态度,
干脆直接,果然的让人有一丝丝不易接受。
“抱歉,我没有榆副主任那么高的思想境界。”
“在我心里,不管是前任还是暗恋对象,只要有了现任,最好在现任的世界里就像是死了一样,别留下一点痕迹,因为——麻烦。”
她说的冷漠又决绝,不脱离带水的堪称干净。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冷血。”祖凝挑衅的说。
“是吗?刚好,我这个人和你一样冷漠,既然你冷血,我冷漠,干脆就这么凑合凑合着过完这辈子得了,也别去霍霍别人,不太好。”榆次北嘴角扯了一抹笑,附和着她说。
“行啊,我觉得没有问题。”
口中说着极致冷漠的话,不可否认,祖凝的内心在一点一点变暖。
那份温暖,浸润着她的内心。
“不好了,不好了,快过来看,他怎么了?”
“邱鸿伟?邱鸿伟,你醒醒?”
“医生,快,快打,快打。”
“打什么,这不就有现成的医生吗?”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嘈杂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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