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川之所以如此震惊，不是因为他没见识。
恰恰是因为他太有见识了。
所以才更知道一个人的深浅！
观气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只需要修炼一些年月，自身有了“气”。
那么自然也就能看到别人头上和脸上的气运如何。
可是难点就在于——
观山水之气。
这样的本事放在旧社会，那是只有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
普通的修士或者道士，根本没有资格望山水之气！
“小友，不，这位前辈，你说得很对。”
张平川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了。
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是青年模样的人，说不准就是哪儿冒出来的老妖怪。
旁边的林清雪听得云里雾里。
怎么就一句话的功夫，老道士就开始叫苏凡前辈了？？？
这时候，直播间里的水友也裂开了。
他们都还记得，刚才有个潜水的水友说过，这位老先生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是很有些地位的大佬。
难不成主播旁边的辣个男人，是比大佬更大佬的存在？
“我曹，兄弟萌，我们又见证了那个男人装比的历史。”
“今天难不成又要上热搜？”
“估计不会……昨天那事情上头都全网清除了视频，你觉得大佬还会因为这点小事上热搜？”
“好家伙，咱们这是有幸见证大佬显圣了啊。”
“……”
林清雪看着这群不正经水友们的弹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老道士当打手，结果苏凡就说了一句话，直播间画风就又歪了！
这可怎么办！
她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道：
“好了朋友们，咱们现在就开始正经爬山，顺便跟这位张老先生一道，
看看都市怪谈中的枫山乱葬岗，究竟有什么古怪!”
可不管她说什么，但凡镜头开始对着她自己，弹幕都在一水儿地刷——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我给主播翻译一下楼上的话哈。”
“我们不看你！”
“大家想看的是大佬，你还不懂吗？？？”
林清雪：
“？？？”
她气急败坏道：
“这是我的直播间，你们的大佬没有直播间！”
“想看男人你们就换个男主播看去！”
水友们都很惊奇：
“哎哟主播硬气了嘛？”
“这就是有大佬撑腰的女人吗？？”
“我们不是想看男人，我们只是想看大佬而已？？？”
“……”
正在林清雪跟自己的水友斗嘴之时。
一旁，张平川已经开始想办法跟苏凡套近乎了。
“前辈，您刚才似乎还有些话没说……”
这个年近八旬的老头，现在在苏凡面前的态度可以说是谦卑了。
“在下倒是一直没能修行出望山水之气的法门，所以只能靠打卦来测算。”
“您能否再多指点一二？”
苏凡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除了长得好一些倒是平平无奇。
但他对于张平川的态度非常平淡。
“指点？这东西，你要是自己看不见，那我也没法再过多指点吧。”
“看你也已经八十来岁了，怎的连最基础的望气术也没能修行成功？”
听他这么说，张平川很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实不相瞒，前辈，这些年灵气渐衰，我在道门中已然算是修为不错的了，也混上了一个长老的位置。”
“或许数百年前，望气还算简单。”
“可现在啊，小辈们连观人的气运都觉得难了，唉……”
苏凡没有反驳他“前辈”这个说法。
毕竟在玄门中，道行和辈分是压死人的。
哪怕张平川年纪再大，只要修为不够，照样得喊他一声前辈。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老道士觉得苏凡是个隐藏年纪的老怪物。
摇了摇头，苏凡淡淡道：
“这山中魑魅魍魉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你这个修为，连望气都不成，真打算全部给它降伏？”
听他口气松动，张平川连忙道：
“倒也不是打算全部除掉，毕竟枫山上的东西历经数百年，恐怕已经成了精怪，说不定还有修成山神一类的地仙……”
“只是想把乱葬岗里面的东西铲除一些，哪怕能让景区顺利封掉这条路也行。”
苏凡听到这儿就有些疑惑了。
如果想要封路，那直接从山脚下把这条路给堵了不让游客进去，不就行了？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还要把半山腰的乱葬岗处理了才能封。
他皱眉道：
“这乱葬岗在半山腰，封路可以直接从山脚的路口开始，景区的人是傻子吗？”
张平川赶紧解释缘由：
“路口自然是可以封堵住的，不过这条山路当中，有些地方与其他路线交叉重合，岔路挺多的，
再加上有精怪作祟，部分游客很可能被引诱迷惑，从而其它路线走到这条路来。”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山上的部分精怪，然后把岔路口都给封住才行。”
闻言，苏凡微微眯起眼睛，天眼开启，往这条路的前方看了看。
张平川说得没错。
前方有几个路口都是跟其它线路交叉的，他说的这种情况是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于是苏凡顿了顿，才问道：
“你既然是受人之托，那么想来之前也有调查过，山上到底有些什么精怪。”
“说来听听。”
他这样说，自然就是有想法帮忙解决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