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队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封行朗甩出的那一耳光。
说真的,当时的简队短暂的懵圈了。
以为严邦会暴跳如雷,跟封行朗狠狠的干上一架的;却没想严邦只是抚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颊笑了笑。那模样,就差把自己的另一边脸送过去再让封行朗打一下!
“简队,拦不住了?”
封行朗追问了一声懵怔在门口的简队。
“真拦不住了……封总,您还是去我办公室回避一下吧。”
简队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很想协助封行朗一起替严邦挺过这一关,可似乎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貌似并没有任何的转机。
“邦,我会倾我所有来保你!”
封行朗看向严邦。
严邦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值了!”
以兄弟的方式拥抱了一下后,封行朗便被被巴颂推进了简队的办公室。
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严邦被特警考上手铐,然后用抢抵头后背离开了拘押室。
严邦看不到办公室里的封行朗,只是朝大概的方向笑了笑。
他笑得很从容,并没有暴起的戾气。
自己憋屈的行径,终究还是没能保得住严邦。看来河屯是铁了心要置严邦于死地。加之衙门部分官吏对严邦也早有不满情绪;两个条件的堆积之下,便注定了严邦这一回的败露。
封行朗静坐在轮椅上,聆听着那刺耳的警笛上由近及远,最终消失。
简队推门走了进来,在一旁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封总,有人来保你了!”
封行朗没有应声,只是朝简队挥动了一下手,示意他知道了。
“那我先去接待,你休息一会儿吧。”
严邦被省厅的人带走,简队也挺局促不安的。但申城还有封行朗在,并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封行朗一直默着,巴颂也跟着一起静默无声。
“封先生,您还没有吃晚饭呢。”
良久,巴颂才低沉着声音提醒一声。
“你饿了?”
封行朗淡淡的问。
“有……有点儿。”
巴颂实话实说着。从中午到现在,差不多都快深夜了,他一直陪在封行朗身边。主子还没吃,他当然也不会吃。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
“哦,好的。”
巴颂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封行朗这么好说话。boss说过封行朗会很难伺候,却没想到这个新主子却是这般的平易近人。
在巴颂推着轮椅离开时,在大厅里看到了河屯。还有一直跟在河屯身边的邢十二。
看来简队口中那个来保他的人,是河屯无疑了!
封行朗连瞄都没瞄自己的亲爹一眼,以无视的方式径直离开了警局。
并没有让巴颂直接回封家,而是找了一个深夜营业的大排档。
封行朗能吃大排档,巴颂当然也能吃。巴颂要比封行朗好养嘴多了!
“能吃得习惯吗?”封行朗问。
“能!”巴颂连声应答,“就担心封总您……”
“之前,我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的……在潜意识里,会认为这地摊店很脏,只有那种低劣的穷人才会来这种地方凑合!”
封行朗抿了一口啤酒,目光似乎有些散。
“封总,以您尊贵的身份,的确不适合来这里的……”
巴颂还没说完,封行朗便摇了摇头。
“后来,时年那小子时不时的会带我来撮上一顿!可现在,他似乎已经从申城消失了……一个个的,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在离开!”
封行朗仰起头,将玻璃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三四杯之后,一瓶啤酒就见底了!
“所以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封行朗侧过头,淡淡的扫了巴颂一眼,“或许我们俩,在不久的某个将来,也会分道扬镳一样!”
巴颂不知道怎么来作答封行朗这样的感叹。
他想安慰封行朗,可又不知道从何安慰。便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封行朗。
“快吃吧!菜都凉了!”
封行朗放下了手里的空酒杯,却没有继续斟饮。拿起筷子,开始用食物来填饱自己饿得有些生疼的胃。
电话是雪落打来的。
这个电话打得可谓是大费周章。
目送着无视自己而离开警局的河屯,一直若即若离的跟在封行朗的车后。
直到河屯看到腿还有伤的亲儿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时,河屯将电话打给了邢十四。
由邢十四告之雪落封行朗的行踪。并让雪落来给封行朗打这个劝酒电话。
河屯很不喜欢封行朗身边的巴颂。总觉得巴颂有些诡异,他接近封行朗的目的并不单纯。
可惜的是,封行朗却选择了将巴颂留在他的身边,而让邢十四去保护雪落母子。
雪落寻思了几秒后,还是决定打这个电话。
封行朗是她的丈夫,她是封行朗的妻子,应该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嗯……怎么还没睡呢?”封行朗柔声问。
“睡不着!等你回来呢!”
雪落翻了个身,“不过你亲亲儿子和亲亲侄女已经睡着了。”
雪落是故意提及两个孩子的。她只是想旁敲侧击的让封行朗意识到他可是有妻有子,有家室的男人!
“我跟巴颂在外面吃排挡呢!一会儿就回!”
封行朗的声音有些疲乏。
“哦,那少喝点儿酒哦!你腿还受着伤呢!”
雪落温情着声音,将尾音拉得长长的,听起来便有些那么点儿撒娇的意味儿。
这样软软的叮嘱声,会让男人听着舒服。
“嗯……知道了!先别睡,一会儿还要陪老公做功课呢!”
男人的声音带上了疲惫的绯色。
“讨厌!”
雪落娇喃一声,“早点儿回来哦!让巴颂别喝酒了,他还要开车呢!”
微顿,便听到手机里传来封行朗的微斥声,“巴颂,太太让你别喝酒!听到没?”
“听到了封太太!我会把封先生给您平平安安送回封家的!”
巴颂凑过头来嚷声着。
在静谧的街道里,足够传导得让整条街道的人都听清。
手机那头的雪落当然也能听到!
“boss,严邦已经被特警带离了申城!”
“嗯,知道了!”
“朗哥他……”
“他怎么了?痛不欲生?找他亲爹拼命去了?”
“这到没有……河屯去警局保出了朗哥!朗哥现在跟老六在大排档吃夜宵呢,喝了点儿酒!”丛刚久久的静默。
“对了boss,白默这家伙怎么处理?”
“送去夜莊的哪个犄角旮旯里吧!明天一早,他自己会醒过来的。”
“那白老头送来的五百万现金……”
“你很缺钱吗?”
“不是很缺!但重建启北山城那幢别墅,还是要点儿资金的!”
“不着急!还没清除干净呢!”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找个机会,如了蓝悠悠的心愿!”
“好的boss!”
准确的来说,白默是被腰下的木板给搁醒的。
要知道白默从小就身娇肉贵,被丢在木箱上睡了一晚,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一个翻身,白默径直从木箱上摔了下来,直接砸在水泥地上给砸醒了。
“嗷……啊!该死的!”
辛亏木箱只有一米高,要不然就不是嗷嗷叫两声了。
白默吃劲的爬起身来,却现自己处在一个很陌生的环境里。
四处散放着几个大木箱,墙边还有排放着十几个木桶。里面装的应该是红酒,散着阵阵的微醺酒气。
“这它妈什么鬼地方?”
白默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绑架了。
难道这里是劫匪的老巢?
白默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想从门缝里往外张望一眼动静,却一不小心把门给拉开了!
门竟然没上锁?
这帮劫匪也太不专业了!
这是要放他一条生路的节奏么?
白默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过道出口处传来了响动。他立刻隐身在了墙角处。
是两个电工模样的人。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应该是一早被催过来赶修地下室里的电路。
就在其中一个电工经过白默身边时,他立刻扑身出来,将那个电工制服。
“别出声!不然老子弄死你们俩!快说,这是哪里?”
白默虽说娇贵,但简单的防身术还是有练过的。
这是遇上偷窃的了?
“这里是……是夜莊的地下室……”
被制服的电工实在纳闷儿这毛贼偷东西偷傻了吧?连自己偷的是什么地方都没事先摸清楚?
“什么?这里是夜莊?”
白默惊嚷一声,本能的松开了对电工的钳制。
我x!那个劫匪竟然把他绑架到了他自己的地盘?
就在白默松开电工的一瞬间,被逼在角落里的另一个电工,立刻举起身上背的工具箱朝白默砸了过去……
“你连……连老子也敢砸?你……你不想混……混了……”
白默还没把话说完,便瘫软着身体昏厥在了地面上。
两个电工装着胆子把白默给翻了过来。
“师傅,咱要不要报警?”
“我怎么觉得这毛贼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眼熟?是惯偷吧!”
“可能是吧!”
年龄稍小的电工扯了扯白默的衣领,“我x!这毛贼竟然穿的阿玛尼呢!”
“肯定是假的!地摊货!来,搭把手,我们先把这小子给捆了,交给凌龟工!”
白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都快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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