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是乐意……但十五要回去申城上学做学问啊!那样才能成为妈咪喜欢的绅士!”
感情这上学,都是为了妈咪林雪落上的!
“你这一走啊,怕是要疼死义父的心了!”
河屯将小东西更紧的勒抱在怀里。一只手当然比不得双手的舒适,小家伙有些嫌疼的推搡着河屯情不自控的又蹭又亲。
这一路,封行朗只是默默的跟着。没有去打扰河屯跟儿子诺诺的亲昵时刻。
至少他此次的佩特堡之行,收获了儿子的信任,光辉了他这个亲爹高大守信的形象。
“义父,我们走了之后,你要乖乖的留在佩特堡里养伤哦!不要出去瞎搏命了!生命诚可贵的!关键你要是再丢了一条手臂,就没办法抱你最爱的十五了!”
这番话,是雪落特意叮嘱小家伙要说的。寻思着也只有借小家伙的口,才能让河屯听得舒适一些。
不过妈咪的原话,小家伙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中心意思还是表达了出来。
“义父知道了。”
河屯又蹭了蹭小家伙的脸颊,“义父听十五的,要爱惜自己的命!也一定留着这条老命回来好好的宠我最爱的十五!”
“嗯!这就乖了!”
小家伙赏了听话的河屯一个吧唧亲。
当时的封行朗,思绪似乎有些游离,也就没怎么去上心河屯的那句‘一定留着这条老命回来’的言外之意。
邢二的葬礼之后,河屯像是突然就开朗了。不再怅然失意,而是欢快的跟林诺小朋友嬉闹玩耍。
这伤感来得快,似乎去得就更快了!
没人知道河屯在邢二的灵柩前默哀了些什么。但河屯却似真的释怀了一样,不再因为邢二的死而郁郁寡欢。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让年幼的小十五此次的佩特堡之行,都让伤感所笼罩了!
生命中,总有些东西是势不可挡的。比如要亮起来的黎明;比如要暗下去的黄昏;比如宿命的邂逅;比如预知的离别;比如生;比如死。
离别总会带上那么点儿悲伤的色彩!
临行离别的那天晚上,河屯主动叩开了儿子儿媳妇房间的门。
他很少来这间卧室。大部分的时候,只会号施令的让邢十二或是邢八来叫人;
但今天晚上,他却亲自来了。而且还带了好酒。
开门的是封行朗。看到河屯之后,他只是浅蹙了一下眉宇,微微颔算是招呼了。
“阿朗,还没睡吧?跟爸爸喝点儿?”
向来自大的河屯,早已经以‘爸爸’自居了。也不管儿子儿媳妇乐不乐意。
“正准备休息了。”
应该是拒绝的意思。可河屯偏偏不想听懂。
“爸,你进来坐吧。刚好我要去看看诺诺……”
林雪落这个温婉懂事的儿媳妇,自然是没得说了。见河屯要单独跟他亲儿子把酒言欢,她当然就会意的回避,给他们父子腾出空间来。
房间并不大,却被雪落收拾得整洁温馨。
一瓶红酒,两个红酒杯,河屯用单手就能拿了;想来河屯并不打算跟封行朗不醉不归。
估计他河屯有心想多拿几瓶,也没那个手吧?!
“我们还是出去喝吧。雪落不喜欢我身上染到酒精的味道。”
房间虽说温馨,但却没有足够他们父子把酒言欢的空间。
“那就去顶楼的露台吧!这凉风习习的,应该会更自在。”
封行朗没什么心情听河屯絮叨;但既然河屯想跟他说点什么,听听也无妨。
河屯亲自给封行朗斟上红酒,清脆的碰杯之后,父子两都一饮而尽了。
果真是臻品。入口甘洌,回味微涩。口感相当醇厚。
“我让老十四陪你们一起回申城。那孩子实诚,身手也不错,你们就留着用吧。”
“不用了!”
封行朗刚出口回绝,便读到了河屯老脸上的失意,随之又解释上一句,“你现在正缺人手!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申城最近也太平,用不着的。”
这番解释,到是让河屯心头好受了很多。
“你跟那个丛刚……很熟?”
这已经是第三个人跟封行朗提及丛刚了。
河屯记得当初将儿子困在游轮上时,就是丛刚出手相救的。虽然后来也闹了点儿不愉快,但从总体上来讲,丛刚应该跟儿子邢朗是一伙的才对。
“也不是很熟……”封行朗微扬眉宇,“丛刚这个人挺难驾驭的。”
“嗯!”河屯点了点头,认同儿子对丛刚的看法,“这个丛刚,本名叫颂泰。的确是个刺头,很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连老二都拿他没办法!”
河屯微微吁出一口浊气,“可这一回,他却为了报答邢二的养育之恩,救了邢二跟我一命!还算是个重情重义的可用之材!”
封行朗眉宇微扬真够自大的!丛刚只不过是顺便救了你河屯一下而已。而且并非看你河屯的面子!
连儿子诺诺都没有拆穿的事,封行朗就更不会说了。
“对了,那个严邦……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就像那本没有的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知道这个话题会惹得儿子不快,但河屯还是问出了口。似乎并不介意跟封行朗挑明这件让父子俩都颇为尴尬的事。
封行朗很不愿意作答河屯什么。但似乎不作答点儿什么,会让这个话题变得更为扑朔迷离。
“还真不知道!最近我挺忙的,也没空管他的闲事。”
一般情况下,还没人能跟他封行朗玩心眼。更别说言语上的试探了。
封行朗的作答相当的随意。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跟严邦只不过是生意上的普通伙伴而已。
“嗯,跟他离远点儿也好!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是让雪落和十五误会你了,那可就不好了。”
也不管封行朗爱不爱听,河屯有些倚老卖老的忠告着自己的儿子。
“有什么可误会的?严邦和默三,都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封行朗依旧应得不动声色。
“你这么想无可厚非……但也许严邦并不是这么想的呢?”
这话听着挺惹人生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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