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神态各异。
那两名小助理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虽说这针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可年轻女孩子,天生就是怕针,完全没有勇气就这么看着针尖扎进阿颖的胳膊里面。
另外那两个化妆师皆是男人,神情略显得镇定一些,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就是针灸罢了,并无做太多的联想。
不过很快的,他们便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林梦佳虽是看着,可脸色也是有些发白的,孔庆华更是用手捂着嘴,一副惊呆的样子。
林梦佳还算是看过唐峰治病,孔庆华却是第一次看,并且,直接便是这种大场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幸运。
所有人之中,最为镇定的,便是上官了。
她手中拿着那个糖罐子,站在唐峰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可以亲眼看着唐峰行针,对于别人而言,可能仅仅是看个热闹罢了,可是对于上官,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自然是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唐峰的针尖,刺入阿颖皮肤的瞬间,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但是也仅仅是叫了小小的一下。
正如唐峰虽说的,并没有太大的痛感,她不过是因为紧张罢了。
可是,其他那些注视着唐峰动作的人,却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比她更为惊骇的一声低呼。
这一声,令得阿颖更加紧张了起来,连忙道“怎么了?”
她本是不觉得什么,可是听到了众人的声音,便是感觉到心中一紧。
“没事,没事,别怕。”化妆师连声的安慰。
可是,她的声音发颤,不但丝毫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倒是令得阿颖神情绷得更紧,身体都忍不住颤抖,带着哭腔,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说着话,便是想要扭过头去看,可是又有些不敢,只能一边轻微的抖着,一边期待得到旁人的回答。
可是其他人,已经没有心思再回答这问题,而是全部都盯着她的手腕看。
“很顺利,不要动。”唐峰沉声道。
旁人的回答,阿颖或许不会完全相信,但是听到了唐峰的声音,无疑是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再加上手腕上并没有什么感觉,她才逐渐的放松了下来,身体的颤抖,逐渐的缓和了下来,不过她心底的紧张,还是并未完全平复,有一根弦,始终都在绷着。
而此刻,众人的目光,似乎被黏住了一般,紧紧的盯着唐峰的动作,就连之前那几个不敢看的女孩子,也是从指缝之间,盯着瞧。
并非是她们觉得这样看更有安全感,而是此刻的震惊,令得她们连将手放下来都忘记了。
就在唐峰手中的银针接触到阿颖手腕的瞬间,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那道看起来就像是画上去的一道红线,忽然就动了起来。
这画面,十分诡异。
之前人人都是看到,那条红色印记,当真就如同画在阿颖手腕上的一条线,平平的,摸起来与皮肤触感相同。
可是就在银针扎上的刹那之间,它活了。
并且,活力十足,扭动得极为剧烈。
但不论它怎样动,依旧是紧紧的贴在阿颖的手腕皮肤之上,依旧如一条红线那样,蜿蜒着,就如一条被刺中的蛇,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向着皮肤更深处钻进去。
这等情形,在诡谲之中,还透着几分恶心。
化妆师与发型师他们,发出了惊呼之后,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就那么定定的盯着瞧着。
孔庆华的嘴巴张大,瞠目结舌,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就算是从一些小说之中,她曾经读到过蛊虫之类的故事的,可从未想到,竟然会亲眼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林梦佳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屏住呼吸,神情紧张,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心中在隐隐的担忧,怕这看起来又细又脆弱的“红线”,在这样剧烈的挣扎之中会断掉。
上官虽是也感觉到震惊,可她还算是这些人之中,控制情绪最好的,并未表露太多,只是微微颦眉,眼珠不错的看着,不过,抓着糖罐的手,指节已经是捏的有些发白。
唐峰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这蛊虫虽是不难对付,但毕竟是个活物,一旦处理不当,便是会向着人体内部钻进去,并且有可能立时分解,化为无数齑粉流入血液,这样一来,除非是将她全身血液都换过,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清除掉。
唐峰在下针的同时,握住阿颖手臂的那只手,已经将一股灵气灌输进了她的身体之上,这灵气,在她手腕蛊虫的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将那蛊虫困在其中,以免逃脱。
然后,那枚灌注了灵力的银针,便是向着蛊虫的头部扎了下去。
这唤做千丝绕的蛊虫,看起来便是如同一条红线,首尾相连,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处,也便是唯有唐峰,才能分辨出其头部所在。
当针扎住了蛊虫头部之时,它立时便是奋力挣扎,第一时间是向着钻入阿颖的血管之中逃脱,但那屏障拦住其逃脱之路,银针又是牢牢的将它钉住,无法挣脱。
这蛊虫便是在阿颖的手腕之上扭曲起来,随着扭曲,身体似乎加长了不少。
阿颖是个身材比较瘦弱的女孩子,她的手腕一周,也不过是十几厘米罢了,可此刻,那条蛊虫的长度,却是已经在她手腕上绕了两圈,依着这样的长度,至少是已经超过了三十厘米。
这两圈红线一样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腕部,扭动游走,看起来很是可怖。
不仅可怖,还令得之前那种恶心的感觉,更为浓烈。
已经有一个小女孩,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死死的按着,生怕自己会叫出声音或是忍不住吐了,会令得阿颖听到,让她更为恐惧。
不过,幸好,阿颖并无什么异样。
作为当事人的她,此刻反倒是最为安静的。
她的眼睛被化妆师挡着,自己亦是紧紧的闭着,她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一如之间略微有些紧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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