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的场景焕然一新,慕情不自觉喃喃道:“这是煞境?”
煞境如其名,是通由煞气所幻化出的环境,亦如慕情之前在墨庄时被欲成酒祟的酒水所困的幻境。
不过能够做出幻境的邪祟并不多,当时即将大成的酒祟还是拼尽力一生修为才困住了慕情她的,可想而知这煞境一术即使是邪祟也多么的难能做到。
叶枫一直牵着慕情的手腕并未松开,似乎是在这一举动是多么自然不过的事情,大有我的人自有我保护的赶脚。
温柔的声音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的靠近慕情道:“嗯,因为眉间族痕的缘故,吸收了煞染之气的他一经接触到煞咒的痕迹,便就激起了煞境。”
慕情看向四周有些警惕道:“这么说当初匠爷在坟地中遇到的那骑着灵禽的中咒之人,真的出现过王府。”
来时慕情就觉这王府阴森不同寻常,一进来又发现被屠府了,难道到说那中了煞咒的人同这王府有什么关联不成。
慕情想到匠爷说王府中的一个旁系拜入了邀月仙门,那会不会就是那个弟子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王府庭院趁着黑夜突然从房檐上出现了一个浑身蒙面的黑衣人。
慕警惕道:“五筒兄为什么会幻化出这个煞境,此时出现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中咒之人?”
叶枫轻声安抚着慕情道:“莫慌,这幻境只是在重演当时王府发生的事。”
“清风君的意思是,我们能看到这画面,而不是我们身在幻境中?”慕情收敛起了欲施展的冥蝶,转头回望这叶枫好看的侧颜。
叶枫点点头。
明白了,这五筒兄幻化出的煞境是在接触到了煞咒的气息,又结合着煞染之气所以才形成的,也就是说通过已有的气息回顾起了当时王府中所发生的事。
“且看。”
叶枫随手拉着慕情站到了一旁能够清楚看清局势的地方,单手背后的样子十分淡然道。
慕情有了叶枫的在便就不再说话,静静的同叶枫并肩站着,两人间的距离不自觉的又近了几分。
眼前那凭空而出现的黑衣人脚踏一只白顶金鹤,轻轻落地出现在了王府庭院中。
慕情挑眉,从她好看的清眸中微微显现了一抹惊讶。
若不是因为灵禽的出现,慕情还真要把这人当成邪祟看待了,因为那蒙面人周身透露出的气息,根本就是与邪祟无二。
慕情道:“看来他的确就是那个中了煞咒的人,因为这灵禽竟然没有排斥这个浑身充满煞气的人。”
灵禽是阴邪之物根本无法接近的,而且灵禽大部分出自大仙们,野生灵禽根本不会出现在人声鼎沸的城池中,更不要说被驯服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这浑身金黄羽毛,操着隐隐泛着金光鹤爪,头顶有一抹白色顶项突出的仙鹤,正是只有九华天邀月仙门才有饲养的白顶金鹤灵禽。
叶枫:“嗯。”
在九华天能够亲自驾驭白顶金鹤飞行的人还真不多,慕情一手摸着下巴,一便审视着眼前这突然出现在王府中国的黑衣人。
起初慕情还以为这中煞咒的人会是王府那旁系,因为私仇被下咒所以才屠了王府上下,如今开并不是。
因为她隐约猜出了这蒙面黑衣人的身份。
只见这蒙面人一落地浑身就开始冒出阵阵阴邪之气,开始慢慢想王府深处走去。
慕情同着叶枫静静尾随跟了过去,只见这黑衣人见人就杀,不分三七二十一。
微微皱眉,实在是这手段比之邪祟还要残忍。
慕情:“不是说中了煞咒之人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就会变成邪祟,只有不断吸收阴邪之气才能够续命的吗,为何眼前这中咒之人却要杀戮?”
叶枫闲庭信步,洁白的长靴不紧不慢的走着,星眸暗沉,声音磁性道:“还记得你那怀中香炉吗。”
看着身边那双深沉的眼向自己瞟来,慕情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身侧的乾坤袋,那香炉被她顺走,此时正在乾坤袋里躺着。
慕情眨眨眼,故作不知道:“什么我怀中,没有没有。”
香炉不在怀里,它明明是在乾坤袋子里!
叶枫轻微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但这声低叹听在慕情耳朵里却是极其的好听。
他道:“你最好不要用那香炉,阴邪太重,伤身。”
慕情吐了吐舌头表示明白,这么阴邪带有四十九位女童怨气的邪物,她自然只是保管,绝对不用。
只是在叶枫的眼中,似乎总是泛着隐隐的担忧,慕情不解,难道是怕她被反噬吗?
被反噬是不可能的,慕情她既然运用了阴煞之气,就有信心镇压。
满脸不以为然道:“那这黑衣人出现与这香炉有何关系?”
叶枫:“能够抑制煞咒进一步恶化。”
阴邪这物还能够抑制煞咒恶化?慕情转眼想了想,看来这中咒之人可能同她的目的一样,都是想要运用借住这香炉之中的阴邪之气。
慕情她是用来保护实力在何时何地都能够施展煞气的,而这个中咒之人应该单单是想用这香炉来解决每夜需要阴邪之气的原因。
一位刚从侧屋中退出的王府下人,手中端着一盘茶盏,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
然而刚出来就看到了这蒙面人,手中端着的茶盏瞬间打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这深夜寂静中的王府格外的清脆。
那吓人一脸惊恐道:“邪,邪祟!快,快来人!府中有邪祟上门了唔”
然而话刚说完,喉咙处就多了一双不满鲜血狰狞的手,只听骨头折断了的声音,那下人的脑袋瞬间同身子分了家,溅了门窗上一片猩红鲜血。
侧屋中人闻声动作极快的打开房门出来了,慕情只见从屋中走出的那人身穿一身明黄绣有九华河莲的道服,长相十分儒雅,一身的气质跟着周围的王府书香之气如出一撤。
慕情只觉眼熟。
“看来这位就是王府中的那位旁系修仙后辈。”
“嗯。”
一红一白就站在这两人一旁,熟视无睹的静静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
王府中此时也渐渐出现了许多拿着家伙赶来的家丁们,那从屋中走出的邀月子弟也快速抽出手中长剑。
家丁喊道:“王公子你没事吧!”
“暂无大碍。”那王公子礼貌性的回了一声前来保护的家丁们。
紧接着那王公子眉眼不悦的看向黑衣蒙面人呵斥道:“何方邪祟竟如此大胆,感到这里造次!”
这话里话间颇有仙门气派。
一听这声音慕情便就想到了眼前这个邀月子弟是何人了,当初在雅轩阁见过的,跟在季月蓝和季月遥身后的那个随身子弟。
因为季月蓝的事,当时他同季月遥还一同同她抱歉过一二。
慕情是个记不清人模样的,但是声音却记得真切,只要听过一次的,绝对就不会忘。
不像看人脸,见过一次若不重要基本都会忘记的。
那蒙面黑衣人听闻王公子的话并未回答,而是快速抽起一把长剑快速的把周围前来的家丁全部斩杀。
黑衣人的那把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一把通体镶着白玉金边儿的好剑,而这把剑的所属者还是位慕情的老熟人。
王公子再见到那把剑的时候大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在场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你,你,你是!”
相较阴翳的声音响起,那蒙面黑衣人回道:“说,你曾说家中有的至邪之物在哪。”
“蓝亭仙尊!你向下怎会如此之样”
王公子认出了蒙面人的身份,久久不能平复道。
这天下能够被称作蓝亭仙尊的也就只有邀月仙门如今的掌门季月蓝了,慕情淡淡一笑,早在看到那只白顶金鹤的时候她就猜出了这蒙面黑衣人的身份。
能够驾驭九华天白顶金鹤飞行的也就只有邀月历代掌门。
慕情站累了,一手很随意的搭在了叶枫的肩膀上,痞痞的样子是一点大家闺秀都没有。
玩味道:“清风君,你说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给季月蓝下煞咒。”
叶枫没有回答慕情的话,而是淡淡的看着慕情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红衣袖肘。
这慕情本就比叶枫矮一头,虽然慕情个头不矮,但相比叶枫就要较小许多。
个头不高还要依靠着叶枫斜靠着,那样子就是小不点儿抵上大狮子,十分的滑稽,十分的可爱。
慕情没发觉自己当下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嘿嘿一笑,。
这一笑不是她在幸灾乐祸,而是她觉得恶有恶报这句话真不错。
当初在不夜殿前季月蓝曾怎么说来着,不是当众直指她慕公子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的吗。
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报应饶过谁。
“啧啧,如今的蓝亭仙尊可真是比我还要像邪祟呢,真不知他会不会在说过我后自觉的让百家除之。”
叶枫自然是不知在围剿乌褐天那天,他走后的慕情同季月蓝间又发生了一些事,侧脸静静的看着慕情的眼睛,似有询问之意。
看到叶枫有些关切的眼神慕情随即收回了搭靠在他肩膀上的手,随意的耸耸肩,拍拍手的样子十分的潇洒。
朝着叶枫回眸一笑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咱们还是继续看吧。”
随即就又转脸看向了王公子和蒙面中咒的季月蓝。
蒙面的季月蓝危险的眼神微眯,轻轻扯下蒙在面上的黑布,样子同慕情上一次所见大不相同,满脸的黑煞之气,满眼的阴翳,哪还有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像季月蓝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定是恨极了。
阴沉的声音从嘴中响起道:“说,你们王府中的阴邪之物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