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儿听明白了慕情的意有所指,温柔的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什,什么”
随之便就是故作没听见的转开话题道:“哦对了帝女!之前收拾衣物的时候就见你手中所拿披风好似男子披风,正巧你这时又拿了出来,不知是不是萝儿看错了。”
“什么?”
慕情起初没听明白,随之顺着萝儿的视线低头瞅了瞅,这才是看到了当前自己手中正拿着的一抹洁色氅披。
“”
这是她刚刚掩饰暗红束衣随手掏出来的。
氅披在手里是莫名柔软的,隐隐还有些别样之感。
想也不用想了,这雪绒材质,这风格线条,这氅披之上尚且还在犹存着的淡香。
不就是那夜轻舟之上所见叶枫身上的那一件!
应该就是了,那夜初见叶枫的时候,明明已经是入春之季,却仍旧见着那抹洁衣君子身上的衣物还是冬装。
慕情的清眸乱了乱,一直以来在心底里她都告诫着自己那夜轻舟之上的事情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是一场梦境,可是事实总是与之相对,一次又一次证明当初那件事的真实性。
“帝女?倾城小主?小主?”
萝儿一连叫了好几声慕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这一身绿衣的姑娘便就伸手过去触了触,这才是让半蹲在木箱面前兀自愣神中的慕情回觉过来。
“嗯?嗯!本小主我在!”
慕情的反应有些大,甚至还有些一反常态,这使得萝儿微微有些好奇了起来。
“倾城小主刚刚是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这”
萝儿伸手指了指慕情手中拿着的氅披,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前慕情夺了去。
“这件氅披一会儿我就去物归原主,也好提醒提醒某人某些事情!”
总不能光是自己一人在这里乱来乱去!
她倒是要看一看,这正人君子到底是何用意。
若是叶枫他不曾认识两百年前的极北帝女,那么那夜轻舟之上阵中初次见面的他,又为何会那样
等等,慕情清眸怔了怔。
她记得,之前慕倾城曾跟她说,她在乱入万花阵之初,在阵中之上曾昏迷过一段时间!
该不会是在自己尚且还没有化身极北帝女身份之时,同样乱入万花阵中的叶枫,就已经与之莲心境中的极北帝女有了交集?!
若真是这样,那么那夜轻舟之上,说不定就不是叶枫与极北帝女的初次相见!
而真正初次相见的,也就只有乱入莲心境且莫名顶替了本该是属于阴火中慕倾城身份的她!!
有些凌乱了几分,这个想法有种境中境的感觉。
可明明萝儿在此之前也曾说过,此番极北帝女九华天一行,在邀月莲花岛中身为极北帝女的她,是初次与之叶枫这护红卫主相见
乱了乱了乱了,有些事情光靠盲猜是猜不出来所以然的,唯有正面与对,面对面说清楚。
虽然这是件小事,但有关于叶枫倒地有没有同着阵中尚且还没被自己顶替前的极北帝女有来往,却是在慕情眼里极其的重要。
若是之前两人确实有来往,那么那夜轻舟之事可能就坐实了叶枫对莲心境中极北帝女的感情。
若是两人之前从未有来往,那么那夜轻舟之事即便是他叶枫对着极北帝女所做,但这个后者却是慕情她自己所冒充的帝女,也就是变相的叶枫对于女子身份的她
咕咚,慕情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捏着洁色氅披的手紧了紧,心脏莫名的狂跳。
若真是这样,她定要毫不犹豫的牵起那正人君子的手,一往无前的倾诉一下自己心中深藏许久的心仪!
慕情虽是没有正面回答萝儿的话,但也是侧面反映出了萝儿她所猜不假。
温柔的眉眼向下垂了垂,萝儿的余光透过窗户向外瞟了瞟。
此时在屋外门前所等待着启程的叶枫似乎也有所察觉旁人投来的暗处目光,下意识顺势回眸。
然而他所回眸之时,未见目光主人,却是见到了窗户侧掩内半露出来的一双纤长白皙的手,和那手中正被紧紧攒着前些日子披在某人身上的洁色氅披
“吱呀。”
估摸着前后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慕情紧闭的寝殿正门轻响一声,随之便就被人从里向外的推了开。
本就是站在叶枫身后等待着帝女出屋并且是随时准备出发护送帝女赶回极北的那俩护红卫闻声齐齐转了身。
只是不料这一转身,竟是惊艳到了他们俩这单身了二十余年的鹰烈犬眼。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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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一直都是正对着房门,闻声轻轻抬眸,同样的是向着门中出来的人瞅了瞅,只是与之门前那俩不淡定的护红卫相比,身为护红卫主的他倒是要显得淡定的许多。
暗沉的幽眸轻轻看向门中浅浅一步踏出的女子,波澜不惊的眼底是一抹隐晦不明的灼热。
清心剑稍稍在手心中晃动了一瞬,似乎无声的向自家主人同那俩护红卫一样的在诉说着:“美人美人!”
本就不染而朱的薄唇点上了一层更是艳丽的朱红之色,双颊细眉间精致修饰的粉黛使之本就绝色倾城的外表之上更是让人一见倾心。
慕情翩翩一踏的从门框中踱步而出,随着身上换了的淡色水袖长裙轻逸缥缈,整个人浑身上下也充满着仙气飘飘。
干练束衣下的慕情是风华绝代,出尘绝色的,水袖长裙下的慕情是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
不得不说,这一身淡色又不是很复杂的水袖长裙,若是穿在寻常女子身上那也不过就是件普通衣物,但是穿在慕情她的身上,就会觉得这件衣裙极其的精美。
所谓人靠衣装美靠靓装,有时候衣何尝不也是在靠着人装。
萝儿先一步的从屋中走了出来,在见到了门前守着的那俩护红卫脸上的反应之后,丝毫不感意外。
因为早在屋中之时,她也是惊艳了许久。
有种底子叫天生丽质,有种人生来就是让人羡慕的。
温柔的面上恰到好处的微微一笑,随之就是伸手为着身后正主出场做着随身侍女本就该做的一切。
“帝女小心。”
毕恭毕敬的打算搀扶着慕情从中而出。
慕情巧眉带笑,世间的美好都在这一刻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只不过好景不长,一切都在见到萝儿这般生疏且毕恭毕敬的时候,烟消云散。
慕情嘴角处不由的来回上下抽了抽,清眸瞟了瞟身侧当真是做好了随身侍女该做的所有的萝儿。
她在屋中的时候就说她只是换件衣服就好,可这丫头非得还要给自己上个装,拗不过无法,只得让其快一点的画了几笔。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但这一出门就见门前那俩护红卫跟被什么邪祟上了身的模样,瞬时就觉得果真不应该任着萝儿胡来。
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慕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眼那正站在自己身前几步之遥的洁衣君子。
耳垂微红,伸手紧了紧半搭在手臂上的洁色氅披。
她不常施粉黛,因为自小在苍穹后山就只有她和顾恒两人,就算是偶尔偷偷地跑下山,那也都是刻意伪装,尽量把自己打扮的低调些。
这是为了避免在外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给师尊带来不便。
还有一点就是,慕情她本身就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在她的眼里,买胭脂水粉的钱省下来,倒不如多买几串糖葫芦来的实在些!
而师兄也说了,自己本就与之山外的那些女子不同,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又怎么衬得上她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咳咳。
快速撇开了叶枫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慕情她转而又是快速的扭头朝着门前那俩目瞪口呆中的护红卫看了看。
表面很是随意,实质却是有着些许尴尬,慕情她道。
“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竟让你们一个二个看的如此呃,惊惧。”
一句话说的很普通,却是冷不丁的让那俩护红卫回过来了神。
帝女发话了,还是发现了他们如此失礼直视的话。
首先这俩护红卫的第一反应就是浑身一颤,下意识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主子,随之见着主子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更是冷汗淋漓。
老天要了老命了耶!
主子的女人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怕是等回了极北,哦不,怕是要不了多久,他俩就没啥好果子吃了!
当即收回四目,那俩护红卫噗通一声,快速垂眉低头单膝跪地。
这一声听着慕情都感觉有些疼。
护红卫都是这么刚烈的吗?她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是属下们逾越!还请帝女处罚!”
与其让着自家主子责罚,倒不如先让帝女来上一罚,这样说不定念在他俩满心忏悔的份儿上,自家主子会放过他们也不一定!
这俩护红卫身披银盔铠甲隐隐有些瑟瑟发抖,明眼人都以为是这俩护红卫在怕慕情她发怒,其实实质上根本就是这俩护红卫怕了身后的洁衣君子。
眼前极北帝女的性子相处这几天下来多多少少互相也是有些了解的,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帝女说话又是霸气的不行,其实到头来,谁都没有帝女的心最善。
而身后的护主大人他们的主子也并不是什么残暴之人,之所以畏惧,只是因为向来沉默寡言的主子认真起来,那绝对是连自己本人都不放过的。
遥想几个月前护主外出突然归来之时,在终年布雪的雪山殿之上,一步一步的迎着风雪朝着圣殿而去,满身的血红之色如同一朵行走的妖花绽放,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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