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盐亭出发赶往魏城,朱大山一路不敢直接急行军,前路探子也派的更多,每日只前行三十里,好在一路并没碰到清兵。朱大山到达魏城已经是七月初五,居然走了五天。
朱大山带着军队刚到魏城,前几天已经从梓潼赶归来的程德义和孔令英已经迎了出来,程德义和程德群两兄弟见面异常高兴。等中人进入魏城后程德义才介绍道“大帅,我这边一共带了军队,足有一千一百人啊,合兵大帅带的兵咱们绝对能和绵州的清兵好好打一场。”
朱大山听程德义带来的军队又一千一百人也是高兴道“那是当然,咱们一定会把绵州的清兵打败。”其他众人也纷纷附和,这时程德群在程德义耳旁道“现在不是大帅了,得叫侯爷。在夔东的文安之文督师替朝廷封咱们大帅为平虏候,是侯爷。”
程德义大叫道“大帅都成侯爷了?那要是我们把这绵州的清兵打败了,再回头去揍了李国英部是得封国公啦!”说着程德义一时间哈哈大笑。一起来的将领程德义,孙彬等人也哄堂大笑。跟在后面的陶元佑提醒道“这封什么爵位是朝廷说了算,就算打败了绵州的清兵,也击败了李国英的部队,就这也不够封国公啊。”
陶元佑这一说,众将顿时鸦雀无声狠狠的盯着陶元佑。陶元佑缩了缩脑袋道“我说的是事实啊,要是就打败了这处敌人就封国公,那到是打下四川,攻下南京,不得封王了。在攻回北京,收复了大明江山那该怎么封赏?”
众将面面相窥一时说不出话来,程德义想了半天道“那就封侯爷做皇上,我们也混个国公啥的,你们说是不是。”这群人都是泥腿子出生,现在能说几句上场面的话,已经不错了。那记得什么忌讳,好在这里没什么外人。
但是于岱是个书呆子,见程德义说的不像话便道“将军可不要乱说,这那有封人做皇上的,那不成谋反了吗?”陶元佑在一旁眼睛一翻,暗道“还谋反,他们现在做的不就是造反吗?有什么区别。”
其他众将纷纷道“什么谋反?我们现在连朝廷在那都不知道呢!再说要真到了那天还不定谁说了算。”于岱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程德群更是兴奋道“对,看我说的对吧,现在都还不知道皇上在那里呢。”
朱大山见大家越说越不想话打断道“程德群,闭上你的臭嘴,现在敌人就在眼前,你就开始做梦了?朝廷爵位的封赏自有朝廷的规矩,我们要做的就是赶走清兵,复我大明。为我们自己得一条活路而已。”其他诸将都闭口不言,为由程德群还想再说。
朱大山阻止道“你先到几天,军情打探的怎么样?”程德群这时也不好再说,听见朱大山问军情道“根据这几天打探的情况来看,驻扎在绵州的有七千五百军队,驻扎在绵州城外军营。有将领刘惟明,严自明,李廷明,唐运会、严希赐这些人都是以前的明将后来投降了清兵,如今都在绵州。另外有从各地征调的民夫接近三千人。民夫靠近军营安置,据说是嚎管理民夫,也好在攻打成都时让民夫先行攻城,一是消耗明军的士气,也可以减轻自己行军的压力。反正到了下一个城池,还可以再征召民夫就是。”
其实这也是不光是清军的攻城手段,凡是有外族入侵中原大多会用这一招。一来是消耗汉族人口,还能降低守军的士气,瓦解军心。因为这些民壮大多是在城池周围抓过来的,还有汉族一直对残杀同胞的事情非常抵触,看到同为汉人的民夫大多数守军都吓不了手,这时这些外族侵略者就会对城池发起攻击,趁守军军心涣散之际夺取城池。
但是有些败类因为投降了外族,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和声誉,往往不折手段,想要颠覆原来自己民族的政权。只有这样才能在异族统治中原是为他们的暴行粉饰,掩盖他们的兽性。
朱大山听了程德群的汇报,道“很好,只是现在我们总共也急两千兵马,想要真正打败绵州的清军,恐怕还有难度。我们得派人去成都,看能不能和成都守军两面夹击。”众人也举得有理就不再反对。
朱大山见大家没有一见就道“那明天,大军就向绵州开拔。孔令英你带人负责粮草。”众将纷纷领命。
这时张昌道“那我做什么?我可是来学打仗的。”朱大山笑了笑道“你先跟着孔令英负责粮草。”张昌叫道“我不,我是来打仗的不是光来看粮草的。侯爷不让我上战场,我就自己去。”
朱大山大怒道“就你这样还想学打仗?你不知道军令入山吗?还想自己去,你这就是违抗军令,是要军法从事的,要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这仗也不用打了,大家都散了自己杀清兵去,那样能打的过清兵?”旁边的陶元佑也劝道“张公子,不要胡闹,军营是有军规的,你这样坏军规是要砍头的。”
张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上战场去。”朱大山道“你先当好一个兵在说吧,下次再这样绝不轻饶。”张昌道“是,我知道了。”
第二天,朱大山带着军队继续往绵州赶,孔令英带着张昌负责粮草。从魏城出来就不时有清兵的斥候在周围打探情况,由于复明营的探子都是些勉强会骑马的人,所以没办法吧清兵的斥候阻挡在外。几次交锋下来,清兵的斥候没杀死就个,复明营自己这边反而死了几十人。这样一来朱大山也不敢把斥候派的太远,有遇到险峻和容易埋伏的地方都要反复打探才敢过。如此一来行军的速度犹如蜗牛一般。
魏城距绵州三十里的路程,朱大山带着军队足足走了三天。最后朱大山让大军驻扎在帽儿梁附近,主要是怕清兵偷袭。如果这样复明营能迅速后撤并靠帽儿梁的地形阻击清兵。
这时绵州清兵军营里正在争吵。严自明最早投降清兵,也是清兵的永宁总兵率先说道“如今又盐亭守将周民信来报说有一伙伪明军从南部来攻,且已经占领盐亭,而有广元的守将派来信使说剑门关被伪明攻下,能从广元道绵州只有北面一条小路,只能略同信使。你们看看怎么办?”
刘惟明道“严总兵过滤了,我派出的探子来报说这路伪明军队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的斥候都不敢离开大队,而且军队每日行军只得十里路。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刘惟明怎么一说其他将领也纷纷笑起来。
李廷明也道“我估计前天总督大人送来询问高巡抚的急递也是因为这伙人站了南部,没办法送去保宁才送到这里来的。”唐运会也道“我看廷明将军说的对,想着几年总督大人是越来越胆小了,被夔东的那些泥腿子攻了两次重庆就吓的在重庆不敢走了。虽说去打了两次不也没打下来吗?”
严自明阻止道“总督驻扎在重庆由他的道理,我们不知道总督的打算不好说,但眼前来的这伙伪明军怎么办?”严希赐道“什么怎么办,直接杀过去打他个落花流水,正好还有几个县的民壮没押过来,这不就来现成的,还省得我们去抓,”刘惟明也道“对,伪明这几年是越来越不行了,我们得赶紧多打几仗,要不到时我们能得到啥。总不能就靠这两年抢的这点东西养老吧。”
李廷明听见这话很是赞同,道“对,把这伙人拿下,估计巡抚也会下令攻打成都了,到时在成都好好杀杀城里的守军,得个几万个脑袋当军功报上去,怎么也得给自己混个前程不是。”
众人正说的高兴,就见外面进来一小将,众人一见忙起身打千道“末将等拜见李将军。”原来这人是四川总督李国英的儿子李烂,在绵州督军。如今他收到父亲的信,知道父亲对南部的乱民上心,昨天又听说从盐亭来了一股伪明军队,今天便来和众人商量。见众人行礼,满意道“众位将军不必多礼,说说军情吧。”
还是由严自明回话道“回李将军的话,如今走盐亭来的那伙明军自称是复明营,带头的叫朱大山,军队有两千余人。不过队伍散漫,行军拖拉,似乎不懂阵战。然后就是广元守将李公诲派人来说又一伙伪明军攻占了剑门关,因大雨连天,他不得不暂停攻打剑门关。由于剑门关被站道路不同,他的塘报只好沿小路送到了绵州大营,让我们转报给巡抚高大人。”
李烂一听道“这还得了,南部被乱民堵住了,现在剑门关也被夺了去,盐亭还被一伙伪明军给夺了。如果保宁,剑州在被明军给夺了,那北上出川的道路可就被堵上了,还有巡抚高民瞻可就在保宁。”
严自明等众将现在跟着李烂把情报连在一起,怎么一合计。顿时众人都是冷汗淋漓,众人心里不停的闪过,南部,盐亭,剑门关,保宁。李烂还好点,必竟他父亲李国英在重庆已经开始对南部等地打探,但严自明等降将想到自己这几年随着清兵在四川犯下的罪孽,个个吓的满头大汗。
突然李廷明道“找高巡抚的塘报,看他是几日给我们寄的塘报。”严自明等人一愣才反应过来,众人纷纷各自回营去找高民瞻给自己的书信。等到众人在会道大堂一看,才发现高民瞻寄给绵州大营最后的军令是六月初十,说是将有大批的军粮和民夫会到,让众人做好安排,高民瞻也会在近期到绵州主持攻打成都的战事。后面就没有了。
李烂一看,这绵州大营将近一个月没收到巡抚的军令和塘报,这些个将领居然还在这高枕无忧,整天不知道在做什么。现在人家打到家门口了才想起找军令。李烂气的恨不得直接把这些降将给全砍了,一天就知道升官发财。
李烂大喝一声道“还不快去打探详细军情,难道要等人家打到军营里才去准备吗?”众将不敢反驳,都灰溜溜的出去安排打探军情和整顿军队。
李烂则马上伏案,把详细情况给在重庆的父亲报去,等写好信后立即派军士火速送往重庆。
清兵众将在研究朱大山的情况,朱大山也在查看清军的布置,朱大山发现清军为了方便往成都方向攻打,把军营立在了绵州南门,民夫则放在东门,这样方便去水。
正在朱大山观察清军大营的布置是,从外面进来一人,原来是朱大山派去联系成都守军的信使。他后面又跟了一大汉,进来就不停的大良这朱大山。那信使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复明营的将领,平虏候朱大山”然后又指着进来的大汉道“这位就是成都守将总兵赵友鄢,现在驻守在罗江”
朱大山见终于见到成都守军了,大喜道“能见到赵总兵来我复明营,看来这次攻打绵州大营已经是十拿九稳了。”虽然朱大山十分热情,但赵友鄢却有些冷淡道“不知道朱将军手下现在又多少兵丁,我在罗江可是只有三千人马。如果兵马太少可打不下绵州大营啊。”
朱大山见赵友鄢直接喊朱将军,刚才的信使清楚的报过自己是朝廷的平虏候啊,就是贺珍也是客气的叫声侯爷。这同是明军面子话也要说两句吧,不过朱大山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心生隔阂。
朱大山见赵友鄢问自己又多少兵马,便道“如今不算民夫,复明营现在又军士两千一百人。”朱大山满以为赵友鄢会很高兴,然后和自己商量怎么攻打清兵的绵州大营。
结果赵友鄢一听复明营只有两千人,道“什么,你只有两千人,加上我的兵马也才五千人,绵州的清兵可是有七千五百人。你这不是胡闹吗?”说完就直接转身出门走了。朱大山看着离去的赵友鄢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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