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彬气冲冲的走进来,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也不介绍来人。和孙彬一起进来的人着孙彬赌气也不怪罪,只是微笑。见朱大山在看着他,便自己道“想来这位就是新晋的平虏候吧,在下驻成都御史庞之泳,恭喜侯爷再绵州打破清军,并光复绵州。”
朱大山先听对方自称是御史大吃一惊,就现在这个情况还有御史文官驻扎在成都,这文官也是颇有胆量了。朱大山刚要起身答话,就听见孙彬大吼道“你们是御史,你们官大就了不起啊。咱们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到好,啥也没做现在就说绵州是你们的了?”
朱大山一听对方似乎来者不善啊。又看向庞之泳道“这是怎么回事?”孙彬道“侯爷派我去南边打清兵,我就带着人往南边走,结果清兵没追到,到是碰到了这个御史,他说要我们撤出绵州,把面走又还给被我们打跑的严自明和严希赐。还说我们要是不还就成了大明的叛贼,侯爷你说说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朱大山也吓了一跳,怎么现在自己又成了大明的叛贼了?忙向庞之泳问道“有这事吗?”庞之泳点头道“确有其事” 朱大山道“庞御史是不是弄错了,严自明和严希赐都是清军将领啊,咱们大明打才城池却送给清军的将领,怕要真是这样庞御史才是叛贼吧”朱大山想到自己死了这么多人打下来城就送人,语气也就越发的冷。
庞之泳看到朱大山这样,颇有自信的捏着自己的胡须道“平虏候过滤了,如今严自明和严希赐已经投降大明,是我大明的绵州总兵和绵州守备了。”朱大山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投降了?”庞之泳笑道“对,今天早上严自明和严希赐想我大明投降,被任命为绵州总兵和守备,所以请平虏候把绵州交还给二位将军。”
原来昨晚严自明和严希赐从民壮营地败退往南撤,等到甩开复明营将士追赶后二人发现自己仅剩下三百余人,两人有一路往南走一边收拢败兵。这一路下来,等而走到罗家湾的时候已经收拢一千士兵,二人见后面没有追兵就先歇息。
两人歇息下来就傻眼了,先前清军六员将领驻扎绵州,领兵七千五百人,民壮三千,这可是一万大军啊,结果一夜之间就剩下这一千残兵,怎么去跟巡抚和总督交代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严希赐小声道“要不我们归明算了。”严自明一愣摇头道“不行,怕绵州的明军现在不会让我们投降啊。”严希赐道“他不要,我们可以投降其他的明军啊,我们去成都。”
严希赐一说成都,严自明眼睛一亮道“或许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严希赐说要归明,那也是没法子,大清军法严酷,本来是怕受军法处置,现在听严自明一说有办法忙道“什么路?你又什么法子?”
严自明道“我们去投降成都的明军”严希赐失望道“这不是我刚说的法子吗?有什么不同。”
严自明摇头道“不,不一样,我说的投降成都明军是诈降。”严希赐惊道“诈降?怎么诈就凭你我现在这一千败兵?”严自明道“对,要是以前还诈不了,但现在是真的败了,可以对成都的明军说我们走投无路,要投明军。他们看到我们这样还能不同意?只要我们一进成都,我们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加上用大清满洲大兵一吓,我们绝对能夺下成都。到时候在总督那里我们也能抵消绵州失败的罪过了。用成都换绵州绝对能保我们平安。”
严希赐也觉得严自明说的有理,当即就同意了严自明的提议,二人让士兵去周围道了些吃的,就兴冲冲的往成都去,结果在罗江被赵友鄢的巡逻发现了,两人想去成都诈城,也不敢反抗,就说自己要投降大明的事情。
两人很快就被带到了罗江城赵友鄢的面前,本来两个的计谋是很成功的,赵友鄢也是想让两人带着残兵去成都,因为罗江没这么多粮草来供养大军,但意外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
一直呆在成都的御史庞之泳手里没有兵,这时候听说绵州东面来了一股明军,要和成都联手攻打绵州的清军大营。不管成都守将们答不答应,庞之泳是很想把这股明军握在手里,所以就自荐要来罗江看看情况,能不能让这股明军并入成都守军,这对成都的防守也是非常有利的事,其他人也就同意了,于是庞御史就单枪匹马的来了罗江。
庞之泳刚到罗江就听说有人来向成都守军投降了,庞之泳以为是绵州的明军被清军打败来投靠成都守军,毕竟这几年明军打败仗是常有的事,而且这股明军还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庞之泳害怕被赵友鄢给收编了,就赶紧过来看看。结果才发现不是明军败了来投,而是清兵被打败了想去成都投降反正。
庞之泳想了下悄悄对赵友鄢道“将军,成都本来粮食就不多,现在再加两人一千多张嘴,怕成都的那点粮食吃不了几天啊。”赵友鄢想了想也是,向庞之泳问道“那依庞御史的意思,不接受他们?”庞之泳道“如果不接受,那以后还有清将反正归明吗?要接受一定要接受。”
这下赵友鄢就犯难了,道“可接受了我们的粮食养不起他们啊。”庞之泳道“成都养不起,有地方能养啊。”赵友鄢道“不知庞御史说的是?”庞之泳道“绵州”赵友鄢疑惑道“绵州?这二人要是能去绵州,他们又何必往成都跑呢?”
庞之泳道“之前不行,但现在行了,之前他们是清军,自然是不能去绵州,但现在他们想我们投降就是明军了。那拍他们去绵州驻守也就无可厚非了。”赵友鄢都有点转不过弯来道“这不大可能吧,昨晚那边平虏候才从严自明他们手上打下了绵州,今天就要他还给严自明等。这事我怎么想都玄。”
庞之泳自信的道“怎么不可能,你看之前晋王,蜀王这些王候那个不是我大明的死敌,但如今呢?他们个个都是我大明的保驾之臣。现在把绵州还给严自明等有什么不可呢?再说了绵州之前清军屯了多少粮草?到时我们可以分一些去成都,我们也不用如此拮据了。”
赵友鄢本来还有犹豫,但听了庞之泳最后一句要分些粮草到成都顿时大喜,也就同意了。
自打这个御史一来,就和赵友鄢窃窃私语,严自明和严希赐还以为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心里正后悔来这投降。就见赵友鄢和那个御史走了过来到“二位将军大义来投,我等成都守军不甚欢迎,奈何成都粮草有限,恐怖能支撑大军耗费。”
严自明和严希赐现在一听人家不要,也不管之前的计谋,只求能脱身。忙道“既然将军有难处,我们也不好勉强,如此我们在寻他出吧。”
庞之泳见严自明二人误会忙道“我们不是赶二位将军走,而是要安排两位将军去另外一处城池。”严自明道“那我们去哪里?”庞之泳道“去绵州”严自明和严希赐一听,差点跳了起来,惊道“绵州”严自明和严希赐还以为这庞之泳要把自己弄到绵州杀害,心里正盘算逃跑。听见庞之泳道“对,就是去绵州,现在任命严自明为绵州总兵,严希赐为绵州守备,往二位将军入住绵州,做好绵州防守,切莫玩忽职守。”
严自明和严希赐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结果。自己和东面来的明军打了一夜,死了上千人,这绵州转了一圈又回自己手上了。庞之泳见严自明二人不信,边道“二位将军等下先在罗江休息,带我去绵州布置好了就请二位将军去赴任。”严自明和严希赐如身处云山雾里,对庞之泳道“败军来投之人,岂敢他求,一切听从庞御史的安排。”
于是庞之泳就带着护卫离开了罗江城,这庞之泳为了尽快把这严自明二人收到手下,也向早点让朱大山的军队归于自己,大路也不走,直走小道往绵州赶。刚走到吴家镇就碰上往南来打探军情的孙彬,忙制止孙彬,让他带自己去找朱大山商议让城的事情。这孙彬一听就向杀人,但这人说是御史,他也不懂,想来是个大官,只好气冲冲的带着庞之泳回绵州来找朱大山。
现在朱大山一听这庞之泳要自己让城给严自明和严希赐,还说他们已经投降大明了,还被不知道哪个狗屁混账给任命成绵州总兵和绵州守备。朱大山看着异想天开的御史庞之泳,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但这庞之泳是文臣,他又不好把他怎么样,并不是这庞之泳有多重要,而是在大明以武将身份杀了文臣,恐怕大明再也不认自己这个臣子,天下的士大夫也会和自己为敌。现在只能先忍下来,要不然这大敌当前自己内斗那不是便宜了清兵。
朱大山压着怒火道“放屁,他们要是有本事就直接来取,想我朱大山送他,我朱大山还没有向敌人低头的脖子。”庞之泳皱眉道“平虏候这说的什么话,他二人既然反正归明,那和我等就同属大明臣子,怎么就敌人了。”朱大山道“笑话,要是随便说两句就能得到绵州,那我还要死怎么多将士?我劝庞御史还是不要太天真的好。”
庞之泳大怒道“我看是你朱大山不知好歹,严自明和严希赐我们早就在劝其反清归明,是你差点坏我们的大事,如今还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难道要逼得二位将军再行复叛大明降清你才如意?”
朱大山一听庞之泳的话顿时气的不轻,先前有任佩弦不认祖宗的为清兵粉饰,甘心为奴。这下午就碰上个庞之泳是非不分,敌我不辩的乱说一通。堵在胸口的火气一下就上来道“他二人降不降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你庞御史讲破天也只有一条,他二人要是想要绵州自己来取。”然后对着庞之泳道“如果大明尽是你这种昏庸无能之人,大明亡的不冤。”说完也不理庞之泳对孙彬喝道“你不懂军令吗?军令又让你撤回来了?还不快滚。”
孙彬虽然被朱大山骂但心里却高兴,自己这些人辛辛苦苦打才城池不用交给别人。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带人继续向南边打探军情去了。
庞之泳见朱大山不听自己的,也不打算说下去,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还骂道“果然是夔东那边出来的乱匪,一点朝廷礼仪都不懂,一群泥腿子。”
朱大山本来就气,现在又听到庞之泳的话,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在大堂上抓起一把太师椅就向庞之泳扔了去,道“哪里来的疯子,说着些畜生混账话,把他给我叉出去,你们都是死人吗?”旁边的侍卫吓的噤若寒蝉,从来没见过朱大山发过这么打的火。忙跑出去捂住庞之泳的嘴巴他拖出府衙,还不放心又叫两士兵押着庞之泳出了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