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栋看了一眼那些瘫坐在地上的镶红旗兵丁,然后转身对下面的降兵和百姓道“你们现在也看见了,满洲人并没多长一个脑袋,也没有多长一只手。他们一样怕死,一样的会死。”
朱由栋顿了下道“如果我们能就齐心协力,把们满清鞑子赶出中原指日可待。难道你们就不想,为那些死在鞑子手里的兄弟报仇?就不想替那些被鞑子凌辱的姐妹们雪恨?你们就只能在家里躲着,让他们来杀害你们的家人吗?”
这时有靠近朱由栋的百姓,听见朱由栋的话,又看了一上午的行刑,对满洲人的畏惧也少不很多。听见朱由栋这样问,顿时有人叫道“我们愿意跟着将军,去找鞑子报仇,杀了那些畜生。”
有人开了头,后面自然就有跟从的,当时就有不少的百姓被大家带着起哄,高喊着要和复明军一起赶走满洲人,还汉人一个锦绣江山。朱由栋见状,立即让复明军的将士统计那些愿意参军的人,然后让他们单独集合。
随着参加的人数增加,复明军只好单独劈开一块地方来集合这些人。下面的降兵这时已经被全部带走,全部带到城外清军大营里去了。等到朱由栋让人给这些参军的人发放每人无粮银子的安家费时,城里不管汉人苗人还是黎人,都纷纷涌在复明军登记处抢着要参军。
仅仅一天,复明军就在城里招到了三千新兵。这样一来,朱由栋现在在贵阳就有了大军两万四千人。这对既想守住贵阳,又想出兵水西的朱由栋来说,是个十分高兴的事情。
由于朱由栋在贵阳城里同时活剐了上百人,现在整个贵阳城里没有一个人敢违背朱由栋的意思。不光是城里的降兵,就连附近的苗人都对朱由栋敬畏的很。
朱由栋又将部队再次重编,将新兵和降兵全部打散混编成为四个卫,让大军在城外加紧操练。经过五天的操练后,朱由栋带着两卫大军出发前往龙场驿。留杨冬,王刘仓,朱守全带着剩下的两卫防守贵阳。
等到朱由栋达到龙场驿的时候,贺珍已经带着大军和水西的土司安坤交上手了,安坤仗着熟悉地形不断的骚扰复明军,让贺珍一行行军速度犹如龟行前行。
朱由栋知道这个情况后,将大军分为三路,由习惯山地作战的苗人带路,杨加福带着王兴走镇西卫,过鸭池前往水西;罗仁带着胡一青,刘董才走陆广前往底寨司接应贺珍,然后朱由栋直接带着其余诸将,走谷里驿直扑水西。
由于朱由栋军队里有大量的苗人和黎人,一路上水西清军布置的陷阱和骚扰,都被朱由栋的军队轻易破解。三日后,朱由栋带大军攻下了谷里驿,守军拼死抵抗。但架不住复明军勇猛,仅仅半天时间谷里驿就宣告被破。
安坤的手下陇胜被复明军活捉,当陇胜被押到朱由栋面前时,陇胜任然十分嚣张的道“你赶快放了我,要是让我们土司知道了,你们就别想在水西待上一天。”
朱由栋道“哦?那你说说你家土司是谁?”陇胜道“我家土司就是水西宣慰司的安坤大人,他不光是你们明朝的土司,就连满洲人的清廷也要封我们大人为土司。”
朱由栋道“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从今以后水西再也没有土司了,安坤投降满清,背叛大明,我现在就直接宣布他罪不可赦。”陇胜轻蔑道“你是谁啊,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废了我家土司的世袭官位?”
朱由栋道“也不算什么,我就是大明的平虏侯,我现在说能废了他的土司就一定能。”说完就让人把陇胜先押下去,这时郭李爱对朱由栋道“侯爷,你当真要将水西的土司给废了?”
朱由栋道“怎么?不可以吗?”郭李爱道“这些土司在这里经营了几百年,如果突然见说要废除,恐怕会引起周围土司的联合反对,而且现在大明和清廷之间谁胜还不一定。所以侯爷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至少也要等到把满洲人给赶出中原再说。”
朱由栋不以为然道“我们就是对这些看似有好处的人太好了,所以人人都想着在大明和大清之间摇摆不定,待价而沽。我现在就是要明确的告诉这些人,不管是谁,想在我朱由栋面前玩这一套绝不可能。”
郭李爱见朱由栋不听劝,还要再为朱由栋分析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这时有信使进来道“侯爷,安坤收到我们攻打水西的消息,火速率军返回水西,如今岐候和罗仁都打着大军一路追赶,已经到了钟山,安坤一路被大军追击,如今只带少数亲信从甘棠镇逃回水西了。”
朱由栋一听顿时大喜,道“好,等我们大军合兵一处再去攻打水西。”第二天,也就是冬月初十,贺珍和罗仁带着大军前来汇合,朱由栋高兴的和贺珍见面后。罗仁就一路说着和安坤大军的交战,说到激动出,罗仁恨不得卷起袖子来再比划几下。
看的朱由栋和贺珍哈哈大笑,等到了中军后,罗仁率先开口道“侯爷,这次攻打水西一定让我的人去冲锋,就前两天和安坤打的不过瘾啊,还没打安坤就跑了。”
朱由栋笑着道“好,到时候攻打水西就让罗将军你来打了。”贺珍也道“看来罗将军是不会给我一个机会啊,我想立些战功怕是不能咯,这一路来,罗将军你都是抢着出战啊。”
罗仁道“这也不能怪我啊,都是手下将士一路要抢着出战。”朱由栋道“既然如此,好,就让罗将军出战吧。”
大军到达水西城下的时候,罗仁果然带着军队抢先出战。结果罗仁带着大军还没开始攻城,安坤就派出使者前来投降,道“将军,我们土司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现在请求将军原谅,只要将军接纳我家土司的请降,将军你提出什么要求,我家土司都答应。”
安坤还以为这朱由栋和之前的吴三桂一样,只要自己投降,自己依然可以安安稳稳的做水西土司。可是朱由栋哪里是想得到安坤的口头投降,直接对那使者道“好,安坤想要投降也可以,立即出城接受整编,自去土司封号,从今以后,水西仿中原例,设流官,土地和百姓归官府治理。”
那使者也知道朱由栋说的什么意思,这是土司最不想遇见的改土归流啊。这样一来土司就不存在了,安坤的官职就更不好说。当即那使者就脸色煞白,那里还敢替安坤答应。
朱由栋见状道“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安坤,只要他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保证他的家人都平安,跟着我的大军立下战功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还想着顽固抵抗,等我大军破城他安坤一家必将灰飞烟灭。”
那使者见到复明军有两万大军,也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要回城。朱由栋见那使者要走,当即对那使者道“你先等一下,把这个东西带回城去。”说着就把让林阿三准备的复明军军纪歌,还有只要黎人服从官府改土归流就和汉人一样,官府让其读书,一样可以科举做官的檄文交给那使者。
使者也不敢拒绝,带着朱由栋给的东西就匆匆回城去。安坤在城里接到使者带回来朱由栋的话后,顿时勃然大怒道“这朱由栋简直欺人太甚,想我安家在水西数百年,如今区区两万人马就想将我安家连根拔起。”
安坤虽然口里说的激烈,但想着朱由栋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也十分焦急。当天下午,安坤叔父安如鼎请命率大军五千人出城迎战,大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罗仁带大军攻破军阵。安如鼎的大军一路急急慌慌的逃回城去,出城时五千大军,回城的仅仅两千人,其他三千人不是被俘就是战死。
看到明军入城厉害,安坤等人更加焦急,安坤对手下安童道“如今朱由栋带大军兵临城下,大军出战也遭了败绩,难道我安氏一族真的就再接难逃吗?”
安童道“大人,那朱由栋说了,只要大人接受他的条件,他可以保安氏一族平安。”安如鼎也是被封了小土司,如果安坤没了,他也不可能有土司的职位,当即道“这些话不过是汉人用来诓骗人的,等他的地方官员一来,我们还不是让被人随意拿捏。”
安坤道“可是眼前我们能怎么办呢?”安如鼎道“我们可以去郎岱,也可以去乌撒府,那边都是我们的人,难道明军还能直接追到哪里去吗?现在有几十清兵在云南,只要清军发现这伙明军,一定会返回来攻打明军,到时候我们就能拿回水西了。”
这时安坤的妻子禄氏出来道“糊涂啊,在云南的清军就不是汉人了?当初他们是急着想要进攻云南,所以才会给我们如此的待遇。但是现在云南的永历已经跑了,等到清军大军进了水西,难道你们还想着让他们把水西还给你们吗?”
禄氏的话数的在场的几人都语言以对,安坤烦躁的道“如此一来,降清是死,降明也是死,难道我们水西安氏就要断送在我的手里吗?”关于这个问题,众人都不敢回答,这事只能让安坤自己来决定。
安坤经过一夜的详细盘算后,还是下不了决心,这时,安坤之弟安阳狼狈的进来。安坤一见惊道“安阳,你不在大方,怎么突然回来了?”
安阳哭道“大哥啊,大方丢了,明军突然攻到大方来,我们防守不住被明军给攻破大方了。”安如鼎也急道“怎么肯,大方怎么就丢了呢?明军明明在水西城下,怎么大方会有明军?”
安阳听了这话,顿时失魂落魄的道“完了,我们水西完了,明军怎么都到了水西城下了,你们怎么防守的啊。”
安坤道“你还不是丢了大方,我们这里可是两万多大军啊。不知道这次汉人用了什么方法,那些苗人都帮助汉人了。”
这时禄氏道“如今想要保住安家,夫君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啊,否则安家就将面临灭顶之灾了。”安阳道“嫂子,你说是什么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禄氏便把朱由栋的条件说了出来,道“如今我们只有投降,才能保住现在的安家,你们看看现在城外的明军,他们和以前的明军不同。现在的明军打起仗来根本就不要命,还有大量的苗人帮助他们,我们能打的过吗?”
对于安阳来说,反正他是当不了土司的,投降与否没有任何影响。当即就道“大哥,咱们降了吧,再打下去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啊。现在清军已经去了云南,贵州驻军本就没多少,如今哪里还能来救我们。”
这时安如鼎也道“要不我们就降了算了,朱由栋想要稳定贵州,肯定不会杀我们的。如今有我们安家的财势,就算没了这个土司的职位,一样能在水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安坤听大家都想投降,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明军开战。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们投降。”听见安坤说出投降,安阳顿时心中暗喜,道“既然大哥愿意投降,我愿意出使明军,商讨投降的事宜。”
安坤现在也不想去追究安阳心里怎么想的了,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好,那就由你去商谈吧。”说完就起身会后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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