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玉也道:“一定是,否则这些明军,怎么能轻易攻下大胜关。可恨的是这大胜关的守军,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明军给骗开了大胜关,如果没有被骗开,否则等大胜关战事一起,南京城里也一定知道这里有大军来攻了。”
旁边看押俘虏的复明军将士,见几人越说越过分。道:“放你娘狗屁,我告诉你们,这些人以前可都是真正的满洲八旗,不过现在已经投降我们复明军了,他们也都改为汉人,不再是满洲人了。”
见这些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那复明军将士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好好的汉人不做,怎么还愿意去给满洲鞑子当狗了。你们是当人当的不耐烦?还是自己下贱的只能当奴才了?”
听见这复明军将士的话,这些清军俘虏先是大惊失色。没想道这些来诈关的人,居然是真正的满洲人。随后有很是羞愧,听见这复明军将士越说越不堪,不少人都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刘国玉心里不少滋味,正要辩解两句。就听见有一个清兵叫道:“你们快看,长江上好多的战船,他们都是往江宁去的。”刘国玉一看,果然长江上出现密密麻麻水师战船,正浩浩荡荡的往下游去。
这时,朱由栋走上关墙,向长江上看去,道:“给林兴珠他们传信,让他们都打清军的旗号。对于南京的询问,不予理会,直接去镇江。”周昌道:“殿下,这些水师不理南京守军的询问,会不会惹的南京城防的大炮开炮。那样的话,岂不是暴露水师投降的事情。”
朱由栋道:“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水师不停留,也不理会。南京城里的守军,估计也不敢直接开炮,只会加紧让人去和水师的人联系。”刘震道:“就是,你跟他们联系,能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们,已经投降我们了?”
周昌猛然笑道:“哎呀,是我糊涂了,我们不理他们最好。我看不如让水师经过南京的时候,向南京城里放几炮,这样更加有利我们攻城,”蒋超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掩饰还来不及呢,你居然让他们直接开炮。这不是告诉他们,大兵压境了吗?”
朱由栋道:“周昌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有军队来攻。”刘震道:“为什么?我们只有不暴露,才能起到偷袭的效果。让南京城里的清军知道有大军来攻,他们会怎么想?一定会大抢城防,增加我们的功臣难度。”
朱由栋道:“水师在长江上突然出现并且攻城,你如果是南京城的守将,你会怎么做?”刘震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调集大军守城啊。”周昌道:“对啊,但是南京城里守军并不多。何况只有水师开炮,到时候,郎廷佐和喀喀木就只能,将全部守军调到长江一线。那我们要攻打的这些城门还有守军吗?”
刘震等人,这才想明白。顿时都满心欢喜,道:“周昌,你行啊,怎么快就让你想出一个如此妙的法子来。得,这攻打南京城的首功,可就被你这嘴皮一碰给夺走了啊。”周昌忙道:“不敢不敢,要是没有诸位将军,光说话可说不下南京城。攻打南京,还得要诸位将军出力。”
朱由栋道:“先通知水师的人,让他们照做。”等去通知的人离开后,朱由栋道:“不管水师那边是否开炮,但是我们的计划不变。卫都已经带着军队出发了,我们也要立即出发,争取在天黑的时候,赶到南京城下。”
让众人去安排大军出发的事情,朱由栋对林壮道:“现在苟兴旺他们到那里了?王兴他们能不能赶上大军攻城?”
林壮道:“殿下放心,苟兴旺走宁国府一路,除了要筹集必要的粮食耽搁外,其他时间都没有停留。刚收到消息说,苟兴旺已经到达广通了。只是一路急行军,战士们都十分疲惫,所以在广通休息一夜。估计今天就会到达溧阳,就算不能攻下溧阳,苟将军也能守住南边,不让清军援兵到来。”
然后林壮迟疑了一下道:“王兴他们的行军速度到是起来了,不过他们这一路的大军,军纪有些不好。对地方上的破坏很大,地方上的民怨也大。”朱由栋愣了一下道:“他们骚扰了百姓?”
林壮道:“到是没有直接骚扰百姓,不过他们经过的地方,对地方上的庄稼损害就有些大,估计沿途的庄稼被毁的有接近四成。”朱由栋皱着眉头道:“现在不用在意这些,他们现在到那里了?”
林壮道:“王兴他们没有走溧水去,而是直接去了秣陵关。”朱由栋道:“他们怎么突然改变了方向?”林壮道:“是胡一青建议的,他说走溧水北上,依然要经过秣陵关,何不直接去秣陵关,这样也能让南京没有防备。”
朱由栋道:“他们怎么打,我们现在不管,只要能到达南京就行。现在大军已经出发了,我们想改变也来不及了。我们也尽快赶去南京吧,水师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迟些,可就难追上他们了。”
自从派出军队去了安庆后,郎廷佐就一直感到心里烦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询问了去传令的士兵,刘国玉等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愿的情绪来。
好不容易挨过了上午,郎廷佐交代一番,然后来到大军校场。看到这里空荡荡的军营,心里总是不怎么踏实。想起了喀喀木说的话,顿时叫来南京驻防总兵刘芳名道:“刘将军,怎么不见你们出操训练呢?”
刘芳名道:“总督大人,我们刚走苏州回来,这才两天时间。当时回来的时候,大军也是疾行军。将士们都十分疲惫,如果现在强拉出去训练的话,恐怕将士们多有怨言啊。”
郎廷佐顿时不悦道:“那如果现在有人来攻打江宁,你们这三千人能守住江宁吗?”刘芳名吓的惊,道:“总督大人说笑了,就卑职这三千人,光守内城都不行,哪里还能防守整个江宁。”
郎廷佐见刘芳名直接否定,便试着道:“如果我在城里给你组织一万的民壮呢?”一旁刘芳名的儿子刘体仁道:“总督大人,不是我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只有我们这三千人,想要守住南京,没有一点希望。就算加上一万民壮也不行,一样没有把握。”
郎廷佐顿时脸上就难看起来,道:“一万三千人还守不住?何况城里还有接近两千的衙役捕快,他们也是随时都能上城防守的。算下来就有一万五千人了,难道这也不能?”
刘芳名解释道:“总督大人,这守城不能这样算,江宁城光是外面的两道城墙,一共就有三十几个城门。而且这一万民壮最多也就只能辅助,当不起大任啊。我这里的三千将士,分守三十个城门,算下来一个城门只有一百兵丁把守,这如何守的了?”
郎廷佐这才明白过来,当即道:“我也只是问一下,再说了现在整个江南,哪里来那么多的军队,能将江宁城团团围住?最多也只能攻打两三个城门,怎么会守不住呢?”刘芳名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攻城的军队派人偷袭,那其他城门要不要防守?”
郎廷佐叹了一口气道:“听刘将军这话,看来只有将通州的军队调回来了,否则江宁城还真的危险啊。”刘体仁道:“总督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军情,不会真的有人要来攻打江宁城,怎么没有听说呢?”
郎廷佐道:“明确的军情到是没有,我也只有想有备无患罢了。至于军情的话,最近也就只有安庆那边说有贱民闹事,估计还有一些附近的山匪参与进来。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派刘国玉带兵去平叛去了。”
一听郎廷佐派刘国玉去平叛,刘芳名和刘体仁顿时眼前一亮,很是惋惜怎么没有派自己去平叛。这平叛过程中,大清对杀良冒功管的是很严,但是你只是抢东西,不报功。却没有人管你。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啊,居然被刘国玉给得去了。
郎廷佐接着道:“由于现在江宁城里,守军过少。我又请喀喀木将军也派了一千八旗兵同去。”一听还有八旗兵一起去,刘体仁顿时就失望起来。有八旗兵在,抢的东西都是八旗兵了,一路上还要服侍这些八旗兵。简直就是活受罪,刘体仁顿时就没了兴趣。
但是刘芳名却依然很感兴趣,刘芳名是个官迷,很想拍着马屁往上爬。所以他认为钱财到不重要,只要巴结好八旗,自己就能官运亨通。到时候,自己还不是应有尽有,想要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
几人正说着,总督府的一个小吏急急忙忙跑进来,对郎廷佐道:“总督大人,不好了。长江上出现了大量的水师战船,正想江宁城来。”郎廷佐忙站起来问道:“派人去询问了没有,近段时间并没有听说,哪里要调动水师路过江宁啊。”
小吏道:“怎么没有派人去问,但是已经派了两波人了,就是不见有人回来。也不见水师船队里,有什么回应。”刘芳名一听,对郎廷佐道:“总督大人,看来情况有变,我们先上城去查看情况。我让犬子带着军队也上城墙去防守,做好应变的准备。”
郎廷佐道:“好,我们这就去,让贤侄带着军队布防。”然后又对小吏道:“你去通知应天知府王绍隆,让他立即组织城里的民壮上城,到上元门,外金川门,佛宁门和观音门准备防守。”
随后郎廷佐对刘芳名道:“我们先去阅江楼查看情况。”说着就和刘芳名一起赶往阅江楼。由于校场处于南京城的上坊门和夹岗门之间,也就是位于南京城的正南。而阅江楼则在南京城的正北,郎廷佐和刘芳名几乎要穿越整个南京城。
两人直接带着侍卫,从军营里找来战马,然后一群人在南京城里策马狂奔。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摊位,也不在乎撞死了几个人。等郎廷佐等人离开后,被撞的头破血流的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远去的马队大声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