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柱一看,果然朱由栋惦记着钱孙蕊。当即道:“回殿下,末将不该有非分之想。鲁莽的闯下祸事,还请殿下恕罪。”朱由栋看周大柱承认,顿时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看钱孙蕊。暗道:“也是,就周大柱这样的光棍,现在突然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虽然没有过门,但是已经订婚了,估计谁也把持不住。”
但是朱由栋看着钱孙蕊,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顿时又瞪了周大柱一眼道:“你呀,就如此着急?看看人家现在还是个,哎,你也不为她考虑一下。”朱由栋又不好明说,毕竟钱孙蕊就在面前。
周大柱跪在朱由栋面前,更是大气不敢出。朱由栋见了周大柱的样子,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好道:“那天我让你去探望钱谦益的病,你当时去家里,人家家人同意了吗?”“啥?”周大柱顿时有些蒙了,见朱由栋还盯着自己,当即道:“末将当时不知道殿下的意思,冒昧的说了我的意思。当时他们也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她母亲也就答应了。”
钱孙蕊一进来屋里,见朱由栋在看书,顿时就好奇朱由栋会看什么书。所以一直都在找机会,想去看看是什么书,根本就没有听出朱由栋和周大柱在说什么。见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对了几句话,顿时就认真的听了起来。
现在听了周大柱的话,这才听出来。感情这两人说的是自己啊,而且说的是自己和周大柱的婚事。当天周大柱在家里说了这事后,柳如是就向钱孙蕊说明白了。要不然,在最重礼仪的江南,今天就是周大柱再大的官,也不可能直接就能带着钱孙蕊出来。
除非周大柱仗着复明军将领的身份硬抢,要不然,钱孙蕊是不会跟周大柱出家门。真要发生那样的事,钱谦益的脸可就真的丢大了。而且复明军在江南,和百姓的关系也将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听见两人当面说着自己的婚事,钱孙蕊的脸颊立即就滚烫起来。忙假装没听见,拿过朱由栋刚才看的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钱孙蕊一看,顿时觉得脸上更烫了。因为朱由栋看的不是什么兵书战策,也不是史记之类的书籍。而是现在市面上非常流行的话本,名叫风筝误。
这个话本现在在民间十分受欢迎,钱孙蕊的父亲钱谦益,与作者李渔也常有来往。钱孙蕊当然看过这个话本。现在在朱由栋这里看到这本书,顿时好奇不已。
周大柱和朱由栋可没有发现钱孙蕊的变化,朱由栋道:“既然父母同意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你做下这样的事情,还是你的不对。如果不尽快处理,那就叫不负责任。这样,你先在南京城里找间院子,你先住下来,也算是安家了。等朝廷稳定下来,再给你们安排府邸。”
周大柱不明白,怎么朱由栋突然给自己安排起家来了。朱由栋接着道:“你也是,一点定力都没有。既然父母都同意了,你居然还这么急。你赶紧选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免的有人说闲话。”
朱由栋然后叮嘱道:“还有啊,婚事是办了。我告诉你,关于婚后同房的事,非得再等几年,怎么也得等人家十八岁了才准啊。你也不爱惜姑娘家的身子,还是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钱孙蕊在一旁听到满头雾水,不知道朱由栋怎么突然关系起这事来了。还要求周大柱结婚了,两年后在同房。顿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周大柱也两眼发呆的看着朱由栋,不知道朱由栋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和钱孙蕊结婚了。
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跟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朱由栋看着两人的表情,没好气道:“啊什么啊?你两个还没结婚呢,就这跟我表演夫妻同心啦。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事,你们本来就是有婚约在身的。”
然后又慎重其事的对周大柱道:“记住了,两年之内不准同房,听明白了吗?”周大柱依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机械的答道:“听明白了。”然后才猛的反应过来道:“不是啊,殿下。你误会我了,不是说你看上了钱孙蕊吗?怎么现在让我和她结婚了。”
这回轮到朱由栋发蒙了,当即道:“谁给你说的这些话,哪个王八蛋在乱传谣言?”一旁的钱孙蕊继续蒙头转向,今晚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还记得母亲告诉自己的,有婚约的是周大柱啊,怎么突然又变成了朱由栋了。
周大柱听见朱由栋否定,顿时在心里把汪士荣给骂的个体无完肤。这不是害自己吗?突然之间跑来给朱由栋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媳妇了。你要是看上了,我是你的部下,其他办法是没有,只好送给你了。还好,现在朱由栋的几位妃子和老丈人不在,要不然今晚周大柱绝对要被分尸了。
周大柱忙道:“不是啊,那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周大柱到时一推二五六,当做什么都没有。钱孙蕊听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你当我是什么?是随便买卖的东西吗?我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媳妇,不是那些低贱的妾。
顿时钱孙蕊吼道:“周大柱你个卑鄙小人,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和你拼了。”吼着就扑上上来,左手五指弯曲,就要去抓周大柱的脸。右手拿着朱由栋刚才看的书,拼命的打向周大柱的脑袋。
这时周大柱也知道自己理屈,哪里敢还手,只好不断躲闪。嘴里还喊道:“这不是我说的啊,我也是误信了谣言。殿下救我啊,殿下救我。”朱由栋在一旁道:“让我救你,没门。也不知道你去哪里听的混账话,居然疯到我这里来了。钱姑娘,狠狠的打这个混账东西。”
周大柱被钱孙蕊追着打了一圈,嘴里不断求饶。朱由栋见周大柱确实被钱孙蕊打的狼狈,这才叫住了钱孙蕊。然后道:“一天不好好训练军队,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一定重罚。”
周大柱忙道:“末将知道了,末将再也不敢了。”朱由栋道:“好了,你去和钱谦益商议你们的婚事吧。哦对了,明天一早,我要去燕子矶的火器兵工厂,你让汪士荣陪我一起去。”
周大柱一听朱由栋要去兵工厂,也不顾头脑袋上火辣辣的痛。道:“殿下,你去兵工厂,是不是太过危险了。毕竟在那里堆放了很多火药,一旦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
朱由栋道:“放心,我之前就交代过,一定要注意火药的存放。也故意选了燕子矶来做兵工厂的地址,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如果我只是去看看,都觉得害怕。那在兵工厂的那些工匠们,岂不是更加害怕了。”
朱由栋见周大柱的事情处理了,也就不留他了。然后转身继续拿起刚才的书来看,却发现书正被钱孙蕊握在手里。朱由栋对钱孙蕊道:“钱姑娘热情奔放,看不出来,江南还有如此洒脱的姑娘。”
钱孙蕊脸上一红,忙道:“殿下说笑了,也是刚才被周将军给气着的。奴家平时不时这样的,在殿下面前失礼,还请殿下恕罪。”朱由栋一挥手,道:“这没什么,我这里不会有那么多礼数。要是人人都这礼那礼的,刻意呆板,那还有什么意思?”
钱孙蕊忙将手里的书还给朱由栋,钱孙蕊忙将手里的书递了过去。朱由栋顺手接过书本,猛然想起一事来。就是关于妇女缠足的事情,想到无数妇女因为缠足的事情,深受其害,心里就有些别扭。
但现在又不好明着问钱孙蕊,在古代,女人的脚可是私密的部位。贸然询问可是十分无礼,何况朱由栋还是个男子。于是朱由栋拿着书道:“钱姑娘,我问你个事,这样的话本在江南很受欢迎吗?”
钱孙蕊道:“这是当然,艰难很是流行这些话本。不过最受欢迎的还是李渔的书,殿下手里的书,就是李渔写的。只要是他的书,在江南都很受欢迎。有时候,他的书才写出来,江南的是人就争相抢购呢。”
朱由栋道:“不过就是俗套的才子佳人敲断,也并不足以为奇。这样的风气,对我们光复大明,出兵讨伐满清很是不利啊。”然后好像无意的问了一句,道:“对了,钱姑娘,我刚才见姑娘身手敏捷,不像是有缠足之习惯啊。难道江南之地,人们都不喜缠足吗?”
钱孙蕊听朱由栋说自己不缠足,当即脸上一红,想来朱由栋也是讨厌大脚。江南是有一些人,很是在意女人的脚。认为脚大的人是农妇粗人,这些人一般不受文人士子喜欢。听朱由栋的话,难道他是嫌弃自己大脚?
钱孙蕊心里暗道:“果然,这男人都是一般无二,好喜小脚。但是我脚大脚小,与你何干?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也太多管闲事了。”但嘴上却说道:“殿下说笑了,江南女子哪有不缠足的。只是我们缠足是为了塑形,使脚纤细柔美。这和身手敏捷有什么关系呢?又不影响人的行动。”
朱由栋心中更加奇怪了,记得后世的资料和影视里。女人为了缠足,从小就要忍受非人般的痛苦。要将脚的骨头生生勒断,让脚变成畸形。只要是缠足的女性,无不痛苦万分,有些人甚至连走路都走不了。现在钱孙蕊居然说,缠足不影响行动。
难道直接知道的事情是错的?朱由栋想起后世,看见那些缠足的女人的照片,一双双触目惊心的脚。朱由栋决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由栋想钱孙蕊道:“这就奇怪了?你说缠足不影响行动,可是我怎么了解的是,凡是缠足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行动不便,甚至连走路都成问题呢?还有这个李渔,整天胡说八道,写出这等言语,来误导世人呢?”
钱孙蕊好奇道:“殿下是在哪里听来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因为缠足而无法行动的。还有,刚才殿下说李渔写的都是胡说八道,这更加不对了。李渔的话本,我都看过,也没有绝的有什么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