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赵凰歌唇边无意识多了些笑意,旋即又意识到什么似的,起身道“那,本宫就先走了。”
这一次,萧景辰没有留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哑声道“好,贫僧送你。”
赵凰歌想要拒绝,却在看到他的神情之后,到底没说什么。
从栖梧宫到东皇宫,路程算不得远,便是一来一回,也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然而便是这么短短的距离,赵凰歌自严华寺回来之后,不知走了多少遍。
熟悉到脚下的青砖她都快数清楚,熟悉到路边的一草一木她都记在心上。
还有身边的人。
从起初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惺惺相惜。
还有……
心中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她抓心挠肝的情意。
今夜有月,只是月色昏沉,二人一路无话,偶尔眼神相交,复又一触即分,像是有什么想要破土而出,却被人压制着。
赵凰歌被送回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之间,有一个词最贴切——缱绻。
缱绻情深,带着暧昧与试探,交锋且纠缠。
……
这一夜,赵凰歌睡了一个好觉。
佛珠在她手腕上未曾褪下,再醒来时,手腕上便多了一圈给硌出来的痕迹。
白嫩的手腕上多了红痕,凹进去的小痕迹没有一两日怕是消散不得,赵凰歌瞧着那点红痕,眉眼却是染上了温软。
仿佛冥冥之中昭示什么似的,这佛珠与她共生,又用别样的方式,与她融为一体。
锦心进门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自家主子这模样。
她靠在床边,眼角眉梢皆是遮掩不住的笑。
少女初露风情,带着青涩,却叫人移不开眼。
“公主。”
听得锦心的声音,赵凰歌顿时便收敛了笑意,心虚似的摸了摸手腕,一面掩饰似的自床上起了身。
冬日天短,吃了早膳,外面的天还带着点暗沉,风声呼啸,瞧着便是风雪将至的模样。
到了兵马司的时候,孙诚已经在候着了。
昨儿个赵凰歌发了话,孙诚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真的阴奉阳违。
这会儿见赵凰歌来,将口供等物都送了上来,恭声道“启禀公主,一样资料都在此了。下官也着人去萧家拿人,不过现下还没有回来呢。”
说这话的时候,孙诚的心里到底是有点虚的。赵凰歌发了话要严查此事,他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违背对方的意思。但是萧家又与他交好,也不能半点情面都不留。
所以,他现在只盼着萧家能懂事儿一点,随便找谁来,将事情糊弄过去,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赵凰歌应声,一面随手翻阅着,只道“那就好。”
她对孙诚心中有数,知道这人不会乖乖的照做,夜里就让人去了萧家外面盯着,想来待会便会有消息传来。
孙诚对赵凰歌这态度心中有些忐忑,然而赵凰歌没说让他走,他也不敢离开,只能在这儿站着,极力保持着镇定。
没过多久,派过去的兵马司下属就回来了,而回禀的结果,倒是让孙诚松了一口气。
“回公主,萧家少爷萧寒章出京探亲了,说是外祖家中有事,约莫半月才会回来。不过先前打死人的那几个恶奴,倒是被萧家家主送了过来,说是任凭您处置。”
听得下属的回禀,孙诚心思电转,一面笑道“公主,萧家也算是知情识趣,总归没有让您为难,您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赵凰歌冷了脸色,嗤了一声,反问道“知情识趣?怎么,拿几个下人搪塞本宫,便妄图将此事遮掩过去了?”
她说到这儿,随手将手中的册子扔在一旁,沉声道“去一趟萧家,传本宫的话,就说——今日傍晚之前要是见不到人,本宫可就发通缉令了。届时,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萧寒章早不走晚不走,偏生这个时候走,说白了,不过是随意拿话来瞒哄她,寻一个借口罢了。
有龙虎司的人盯着,萧寒章走不远,赵凰歌让人传信,也是先礼后兵。
孙诚原本打定了主意,希望两边都不得罪的,谁知现下赵凰歌一句话,便断了他的念头,他登时便有些叫苦不迭。
“这……公主,您不要再考虑考虑么?”
孙诚话音未落,就看到了赵凰歌冷冽的眉眼。
只一眼,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心中发苦,面上还得应声“下官知道了,这就去办。”
他这辈子深谙官场之道,向来会和稀泥,谁知今日倒是栽了跟头,这位阎王似的主子,她不让人和稀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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