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刘恒站在墩堡的城墙上,目光看向远处的河对岸。
河对岸的方向,一队队蒙古骑兵在附近游弋,更远一些的地方,多出许多的蒙古包,周围还能看到牧民驱赶着羊群。
“大人,蒙古人那边已经发现咱们调动兵马了,河对岸驻扎着素囊一部的大军。”黄鸿来到刘恒身边说。
刘恒手里举着单筒望远镜,一边观察着河对岸,嘴上说道“咱们的几万大军调动了这么长时间,被蒙古人发现也很正常,不奇怪。”
大军调动,从始至终就没指望能够瞒得过蒙古人,之所以要化整为零的进行行军,也只是为了让蒙古人晚一些发现虎字旗调动大军的举动。
“咱们这一次算是打了卜石兔一个措手不及,河对岸统共也没有多少蒙古骑兵,看上去顶多四五千人的规模。”张洪说道。
边上的黄鸿点点头,说道“张师长说的没错,河对岸只有素囊一部的兵马,卜石兔虽然已经派人去传召蒙古各部来援,可惜一切都太匆忙,短时间内很难凑出太多的兵马,能给咱们造成威胁的,也只有素囊了。”
外情局负责探听蒙古一方的消息,青城又像个筛子一样,毫无秘密可言,外情局的人从青城源源不断的获取到各种消息。
最后这些消息,全都汇聚到黄鸿的手中。
“第一战兵师和第三战兵师的兵马什么时候能到?”刘恒问向身边的黄鸿。
黄鸿说道“两个战兵师距离这里已经不足百里,两天内一定可以赶到,张师长的第二战兵师因为出发的时间要早一些,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
虎字旗在草原上安置了三个战兵师。
第一战兵师归陈寻平统帅,兵力达到一万八千多人,第二战兵师的统帅是张洪,负责驻守草原上的墩堡,兵力达到一万六千多人,第三战兵师是王云成统帅的第四战兵大营,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暂时还未满编。
亲兵师统帅贾六,驻守在新平堡和灵丘,这一次刘恒来草原,并没有让亲兵师随行,只带来一队护卫。
“营地都准备好了吗?”刘恒问了一句。
张洪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放心,营地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接纳咱们的兵马驻扎进去。”
“草原上的天气比大同更冷一些,营地又设在外面,一定要做好防寒的准备。”刘恒交代道。
张洪说道“从年前开始,灵丘就不断的送过来炉子,这一次属下全都用上了,保证营地内不会因为天寒出现减员的事情。”
刘恒点了点头。
草原上的冬天往往比大明境内更长久一些,这个时节,地里的泥土也只是刚刚开始化开,空气中仍然带有刺骨的寒意。
虎字旗不是不可以等到天气彻底变暖再对土默特用兵,真到了那个时候,土默特各部也一定会做好了准备,这对虎字旗来说,损失会更大。
如今的天气将暖未暖,在这个时节突然出兵,卜石兔和土默特各部几乎毫无防备,对虎字旗来说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传令下去,让铁甲骑兵营的骑兵沿路传递大军行进的消息,确保两日内各师集结完毕。”刘恒对身边的马云九说道。
“是。”马云九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刘恒又道“三天之后,准备进攻河对岸素囊部,不给蒙古人集结更多骑兵的机会。”
“是。”
堡墙上众多人齐齐答应一声。
……………………
河对岸。
众多蒙古包中间,有一个比其他蒙古包都要大上不少的蒙古包。
蒙古包里面,素囊坐在正中的位置。
在他左右两侧的矮桌后面,同样盘坐着不少人,全都是草原上的台吉贵人。
“老台吉,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你答应过的各部兵马怎么还没有到?”素囊脸色难看的对距离自己最近的坎坎塔达说道。
如今河岸边只有他部落里的几千战士在这里驻守,面对即将到来的虎字旗大军,心慌意乱。
当初在大同新平堡城外,他带领的蒙古骑兵在虎字旗的大军面前吃过亏,折损了好几千人马,这个时候让他单独一部的兵力面对虎字旗的大军,心中一点底气也没有。
“大汗已经传召给各部,相信各部接到大汗的旨意,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援,顶多再有几天,各部的援兵就会赶过来。”坎坎塔达说道。
素囊眉头紧锁,道“老台吉你还是派人去催催的好,不是我不相信各部不派援兵,我只是不相信素囊会同意把各部的援兵派到我这里来。”
以他们三娘子一脉和卜石兔的关系,他担心卜石兔会坑害他,让他和虎字旗的大军在这拼命,最后卜石兔在青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素囊你想多了,如今虎字旗是土默特各部共同的敌人,大汗不会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而且来你这里之前,我也已经与大汗说过,只要各部兵马一到,马上派到你这里。”坎坎塔达知道素囊担心什么,出言安抚道。
素囊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道“我不信他,但我信老台吉你,希望他不会真的做出这种坑害自己人的事情。”
“大汗是土默特各部的大汗,这个时候坑害了你,对土默特各部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你要相信大汗不会如此不智。”坎坎塔达说道。
素囊点点头,说道“我这次再相信老台吉你一次。”
“报。”一名身穿皮甲头戴铁盔的蒙古甲士从蒙古包外大步走了进去。
素囊看向来人,急忙问道“塞纳班,可是河对岸的虎字旗有动静?”
“回禀台吉,是老台吉派出去的哨骑什长莫日根回来了。”塞纳班瓮声说道。
素囊瞅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坎坎塔达,最后一抬手,说道“把人带进来。”
“是。”塞纳班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蒙古包。
时间不长,当塞纳班再次回到蒙古包的时候,身边跟着两个头顶皮帽,身穿皮甲,走起路来罗圈腿的蒙古汉子。
“见过素囊台吉。”
两个人随塞纳班一进来,朝坐在座位上的素囊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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