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道丸子汤端上来后,这场酒席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一些小孩子只吃了半场,就已经出去玩了。
苏白喝了口丸子汤后,走出了院子。
跟着苏白一起走出去的,还有姜寒酥。
小姑她们这些妇人还要到屋里去拉家常,有许多话要说。
酒宴结束,外面又放起了鞭炮,同时唢呐也开始吹了起来。
摆在门口的,就有一大盘鞭炮,右边是茅厕,他们只能从左边的小道上绕道走。
走在小道上,两人相继无言,只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
伴随着的,还有浓烈的硝烟味。
如果再往前数个五六年,这么大一盘跑响起,周围肯定有很多拾炮的小孩。
所谓拾炮,就是将鞭炮中有些没有响的散炮拾起来,然后自己放。
这种散炮因为捻子短,又不像擦炮那样前摇时长,所以炸的非常快。
一些手速不够的,是很极容易炸到手的。
当然,到了现在,因为家里条件好了,拾炮的孩子就少了,基本上玩的炮都是去小卖部买的擦炮。
走在小道上,姜寒酥一直在低着头在想着事情,如惊雷一般的礼炮声突然响起,吓得姜寒酥打了个寒颤,因为小道是下坡路的原因,她因为这一吓,右脚踩空,弱不禁风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着旁边苏白的方向倒了过去。
苏白下意识的伸出手将她给抱住了。
感觉不对,他从抱改成了拉。
感觉拉也不对,苏白放开了自己的手。
“你是故意的?”苏白皱着眉头问道。
“不,不是。”姜寒酥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谢,谢谢。”稍后,她又感谢到。
“那这句呢?”苏白望着她问道。
姜寒酥忍不住俏脸一红,道“也不是。”
“呵。”苏白笑了一声,道“随你吧,就算是又如何,就算是我也不能亲你了,我们分手了不是吗?”
姜寒酥抿嘴没吱声。
走出小道后,两人在一棵光秃秃的柳树旁站了一会儿。
柳树旁边,就是结了冰的河水,河上正有几个小孩在放擦炮。
其中几个小孩看到姜寒酥到来,竟然调皮的擦响手中擦炮,然后向着姜寒酥脚下扔了过来。
苏白看了看,走过去将仍上岸的鞭炮给踢了回去。
只听砰的一声,擦炮在他们人群中响起,一群人顿时被吓得作鸟兽散。
“不怕这个?”苏白问道。
“不是很响,也炸不到人。”姜寒酥道。
“最近过的好吗?”苏白问道。
既然都有错,那就没必要继续当成死敌一样。
就这样当成朋友聊聊天,貌似也不错。
做朋友,他们还真没有做过呢。
当时姜寒酥说他们可以不做恋人做朋友,苏白说绝无可能有这天,成不了情侣,是不可能成朋友的。
但世事无绝对,现在,他们俩不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吗?
“还行。”姜寒酥道。
“你的成绩?”姜寒酥问道。
“我的梦想是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曾经我最大的梦想有两个,一个是娶你为妻,一个是将酥白面馆开到全国,只是前面一个梦想已经不太可能实现了,所以那就只能去努力实现第二个了,所以我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面馆上的事情,因此就耽误到了学习上的事情。”苏白道。
苏白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对学习没啥要求,只要面馆开到全国,我以后不论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无所谓。”
姜寒酥咬了咬唇,问道“你待在学校的时间不少,就算是忙了很多面馆的事情,学习成绩也不应该这么差的,还有,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你以前不是说过要上大学的吗?”
“真要我说的那么直接吗?”苏白看着她,道“因为我努力学习的目标没有了,我上大学的目标也没有了,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学习呢?我努力了大半年呢,我累了,难道我就不能歇会吗?”
“是因为我吗?”姜寒酥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姜寒酥,你有点自作多情哦。”苏白笑道。
姜寒酥眼睛里满是泪水,她原先分手时之所以连解释都没解释,就是想让苏白死心,让苏白别再喜欢她了,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妈妈在,他们就很难在一起,妈妈以死相逼,她是拒绝不了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分手,会对苏白成绩产生影响。
苏白不想学习,肯定是因为她啊!
所以,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真的好难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哭着连续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她是真的很对不起他啊!
从头到尾,他对她那么好,她却伤了他那么深。
但是要说后悔,她也无法去后悔,因为事情重新演绎一遍,当母亲以死相逼时,她依旧会这样去选择。
对姜寒酥来说,一个连后悔都后悔不了的错误,是最痛苦的。
“自以为自己很厉害,一个人能扛下所有,其实到头来你会发现你什么都扛不了。所以,有些事情,在知道自己无法抗下后,不妨再叫一个人一起扛,两个人扛,就算是扛不动,也总好过一个人在那想办法。“苏白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她。
“哥哥,寒酥姐姐怎么哭了?”在旁边玩的小橙橙跑了过来。
“鞭炮的烟太多,被硝烟熏得,去跟你的小朋友玩去吧。”苏白道。
“哦。”小孩子又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姜寒酥擦干了泪水,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寒冬腊月,她穿的甚少,刚刚吃饭时因为有饭的热气,人又多,所以小脸还扑扑的,美艳动人。
但现在一出来,没有了院子里的热气,这小脸又立马冻成了紫色。
哎,苏白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别站在这里了,回家吧。”
“嗯?”姜寒酥不解的看向了她。
“曾经以为就算是再见到你,心应该也不会软了,但谁知道还是会啊,这里风那么大,不回家你这脸还要不要了?”苏白问道。
“没,没事,顶多冻裂一些,不,不要紧的。”姜寒酥小声地说道。
“呵。”苏白忍不住笑了,他看到左右无人,便伸出手捏住了她那已经快被冻紫的俏脸。
苏白狠狠地在上面捏了一下,然后问道“姜寒酥,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放弃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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