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检票的时候,张桦是有机会去提醒刘茂的。
之所以没有提醒,就是要让刘茂被偷。
目的之一,是让刘茂吃点苦头。他没钱了,即使张桦和王博涛能给他支援点,但那也是有限度的。他二人身上钱也不多,所以接下来刘茂南下的路程注定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目的之二,就是取得队伍的领导权。现在可不比十几年后,这时候南下的路程凶险无比。宰客的、卖猪仔的、小偷、抢劫等等层不不穷,如果队伍不能够按照一个意志往前走,那很容易就翻船了。
王博涛是他发小,也是他预定的小舅子,为人老实,很听张桦的话,自然是不用担心。
关键就是刘茂,刘茂和他哥是村里的二流子,仗着他哥在香山那边赚了点钱,整个人飘得很。如果不治一治他,很容易就给张桦惹出点事。
“你先到王博涛那边去,我去找列车长帮你问问。”张桦拍了拍刘茂的肩膀,说道。
“嗯。”听了张桦的话后,刘茂心情稍稍稳定下来。
也没提要跟着张桦一起去找列车长的话,刚才钱包被偷一事已经把他吓破了胆。
他心中原本对南方那边的憧憬,对打工生活的向往,此刻蒙上了一丝阴影。
见刘茂走过了这节车厢,张桦转身朝八号车厢走去。
南下的第一桶金,就在这了。
走进四号车厢,便看见一群人把过道堵得死死的。
十几个人在过道上围出了一个小空旷处,边上还有人趴在椅子上,够着脖子往里面看。
张桦挤进人群中央,刚才那几个赌红了眼的小子已经不见了,估计是钱输光了吧。
这辆列车上大多数人都是去羊城那边打工,剩下还有那么远的路程,兜里空了,那真是要乞讨过去。
张桦心中没有丝毫同情,世上赌毒最不值得同情,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牌发好后,众人开始押钱。
“还有没有押钱的了,瞅你磨磨叽叽那样,能赢钱吗?马上就要开了啊。”见一名男子犹豫,一个秃头嚷嚷道。
男子被秃头的话一激,涨红着脸说道:“玛德,我压五十。”
在这个时候,五十块可不是小数目。很多人一个月收入也就五六百块,他们这些才去打工的,兜里钱估计就更少了。
张桦在外面看了一会,这个赌局玩的射龙门。
庄家先发两张牌,之后再发第三张牌,如果第三张牌大小在前两张牌中间,那就赢;反之,则输。
如果第三张牌,大小和前两张牌一样,那就叫中柱,要输双倍的。
这种玩法,速度很快,干净利落,不一会就能玩好几把。
往往,还没等你察觉,兜里的钱就输光了。
张桦又回忆了下,刚才走进车厢时的几处异常,眉头紧皱。
五号车厢尾那个抽烟的牛仔外套小子估计就是给他们放风的人,同理三号车厢那边也有一个放风的人。
然后人群中有两个人,也有异常。
看牌局,在场的人应该都是输着钱的。都是出来打工的,手里按说都没啥钱。
输了钱,你不哭丧着脸也就算了,还那么激动,一直催着发牌是几个意思。
不排除,有赌红了眼的,但是表现绝对没这两个这么浮夸。
再加上牌桌上的庄家,这是一个六人团队,那么要么牌桌上还有一个同伙,要么还有一个人负责其他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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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我看你在这站半天了,要不要来玩两把?”秃头老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说道。
张桦原本无意在这个时候下场,只是打算看看。不过想到提示音这么久都不出来,便打算玩两把小的,看看提示音能否给予点帮助。
没有提示音,张桦是无论如何也玩不过他们的。
首先整幅扑克牌都被下了汗,庄家可以操纵第三张牌是哪一张。
也就是说,胜负完全由庄家掌控。
但是,刚才提示音说有赢的机会,那就可以去试一试。
想到这里,张桦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道:“额——额,我想玩一把。”
“好。”秃头男子抹了把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桦,开始发牌。
发给张桦的是一张梅花4,一张黑桃9。
张桦捏了把汗,等待着系统提示音的传来。
虽然现在看起来赢面还挺大的,但是张桦知道,如果庄家不想钓鱼,那么下一张估计就是4或9了。
“小伙子,还发不发牌?”看见张桦有些迟疑,秃头男子不禁问道。
张桦拳头捏紧,正准备丢牌,突然提示音传来。
【下注一百,然后要求自己发牌;成功后,拨一下牌,有提示时,抽出拨到的那一张牌】
【强烈提醒:赢完一把,不要恋战。离开后,在一个小时内,前往九号车厢】
听到这个,张桦顿时信心暴增,当即对秃头男子说道。
“我现在手里是4和9,那是不是下一张是5、6、7、8,我就赢了。”
张桦说话时,低着头,捏着手指,语气胆怯。
秃头男子没好气的说道:“是啊,乡巴佬!这么大的赢面,你玩不玩?”
“玩,当然玩。”张桦认真道。
“压多少?”
“10块还是20?”张桦有些犹豫。
“到底是10块,还是20?”秃头有些不耐烦。
他这话一出,旁边也有人迎合道。
“对,快点押,我们还等着呢。”
张桦摸了摸头,“那我就押100好了。”
“100,你确定?”秃头问道。
“确定,我就押100.”张桦肯定道。
秃头男子扯出点笑容,心中下定决心,要让张桦一把就中柱,赔得他连裤衩都没得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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