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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小包已被浸湿的炸药,便是朱棘在临行前,顺手而为的“礼物”,实想上来给“血宗”诸人一个意外的“惊喜”。此刻见到他们纷乱的表情时,他的最终目的果然还是如愿以偿了。
适才也幸得这包炸药是被浸湿过的,不然就凭刚才丘山过于紧张的反应,此包炸药便已经是就地开花的了。而目前溅到他身上的,也绝对不会再是湿黑状的粉泥。如此这般情形之下,又怎能不令得丘山心中亡魂大冒?
这时于子菱由外跃回,面色黯然地来到季婉柔身侧,低声道“山下出事了……”
季婉柔示意于子菱看向丘山处,说道“如此情形,我又怎能不明。”
于子菱由于才赶回此处,对适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此刻见到丘山如此状态,再瞧瞧地上那包被打散得乱七八糟的湿火药时,愤声道“难道今日咱们就得如此功亏一篑?”她话声刚落,山下即刻便传来一阵呼喝之声。
转眼间,百数名少林罗汉堂连同十八铜人、三十六银尊、七十二金刚悉数杀至,不消一刻,“血宗”身后便已乱作一团。
渡难大师见状扬声道“空云师侄,你暂令他们少安毋躁,少林寺乃佛门重地,江湖恩怨原本就不该在此处发生的,此刻就更加不可以再次造次了。\”他声音震人于耳遥传甚远,却又无丝毫暗伤之势,由此可见,渡难大师的内功修为兴许以至颠峰。
空云大师闻声后,急忙喝令住少林众僧,在双方分势之后,此处璇即又回归到了平静状态。
渡难大师接着对季婉柔说道“季施主,要知恩怨益解不益结,更何况据老衲所知,‘炼狱门’灭门一案的确与少林寺毫无关系。老衲近些年来对此事也曾多加留意过,但由于缺乏实质性的左证,目前也不好妄下断言。望请季施主你不妨静下心来,细加询查,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子菱冷哼一声,道“渡难大师,你虽不问江湖恩怨多年,但你毕竟还是少林之人,我们又如何知晓,你此时所言不是偏帮于少林众僧?”
我插口道“在下的猜测与家师之言不谋而合,若尊公能信得过在下,楚某定当竭尽所能还尊公全家及‘炼狱门’上下一个合理的公道。不知尊公意下如何?”
于子菱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季婉柔轻摆手臂,道“今日就暂依楚香帅所言,但来日若让本公知道此事绝非如此的话,拼着己命于不顾,也誓将少林寺血洗。\”言毕,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轻抛向我道“这是‘松功软骨散’的解药,化水送服即可。”
我伸手接过,并把它交到忘嗔大师手中后,转对季婉柔说道“多谢尊公信赖于在下,不知……”
季婉柔仿佛已经看穿我的心思,接口道“最迟明日巳时,本公一定谴人把许姑娘安然送还。”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拂袖之间,便已带着众“血宗”门人下山而去……
任谁也没想到,一场惊世浩劫居然会在此种情形之下倾于平息。然而留给我的太多疑惑点,迅速地占满自己的整个脑海,她与他,甚至是他们,究竟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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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之时,无意中谈及到当年胡铁花作弄空问大师之举。原来当时空问大师是非常清楚茶水里面含有巴豆之类泻药的,不过为了解去胡铁花心中的郁结,空问大师依然装作毫不知情的喝了下去。
闻听此事后,我心中顿时对这位须发斑白的老和尚,油然顿生敬仰之情。
胡铁花这小子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除了本身心怀歉疚、无地自容之外,还被其“赤足汉”铁中棠终日念叨不已。\呆在少林寺的数日之中,简直好比过了世间过了几十年一般。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这些时日里铁中棠除了纠正他招式中存在的某些不足之外,又把其近年来钻研出的精妙招式倾囊相授,再配以他手中的“玲珑手”,简直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之感。足把铁中棠看得老怀安慰,暗自窃喜不已。
“血宗”主公季婉柔也算得上是个守信之人,第二天还未到巳时,许慧心已来到了少林寺。由于空问大师事先有了交代,所以她很顺利的便把我们找到。
经过了此番折腾,许慧心一见到我,便含着泪水钻入了我的怀中,几多宽慰之下,她才总算恢复了平静的心情。
虽然我和少林寺的渊源颇深,但鉴于其寺规森严,男女终归有别,只好暂时把蓝雅茹和许慧心,安置在了少室山半山腰间的一舍农户家中。平日白天里,她们除了某些少林禁地不能擅入外,少室山的各处地方几乎都为她们敞开了大门。
其中原因之一,是因为此次我和胡铁花帮助少林渡过一场大难,令得少林全寺上下心存感念。\另外个原因,无不是因为空问大师“深悟”人情世故,知道若是让二女与我终日分别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之事。于是乎,不如来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尝不是件好事。
众人在了解到蓝雅茹的“凝雪宫”土崩瓦解的事实真相后,无不替她唏嘘不已,在劝慰她凡事想开之后,铁中棠居然逮着我严词历历道“这小丫头的遭遇也挺可怜的,你可切记以后千万不可辜负于人家了,还有那个姓许的丫头,身世也甚为可怜,你可都得多细心照顾周到的了。”
我含笑道“你老人家叫我这个不可以辜负,那个也不可辜负,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以后会妻妾成群、无从应对?”
铁中棠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后,急忙一瞪眼道“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谁叫你好的不去偷,就只知道去偷人家小姑娘的心呢!这叫咎由自取,自找活该!反正目前我知道的这几个丫头你是绝对不能去辜负的,否则我老人家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苦笑了一下,连声称是,脑中回想起蓉蓉的柔美、红袖的率真、甜儿的可爱、心儿的秀气、雅茹的娇媚,无不都时刻牵引着我的心房,而我的生命也正是因为有了她们的无私绽放,所以才越发的精彩夺目。\试问,我,又怎么可能忍心辜负于她们呢?
这次多留少林寺数日,一则因为少林方丈空问大师盛情挽留,二则因为渡难大师准备把新创绝学“弹指神通”传授予我,是以虽名义上我们是留下来小住歇息,实则上无不是忙碌于武学提升。
渡难大师的“弹指神通”启迪于一场大雨,他告诉我说,当时他于凉亭内细观扯天遁地斜直而落的瓢泼大雨。突见一阵飓风袭过,顿时间,雨水们纷纷迎风摆舞,四处乱溅。渡难大师心念一转,信手一指弹出,破过密集的骤雨,指劲毫无误差地命中了远端的树干。待等到飓风再次袭过之时,渡难大师急忙又是一指弹出,但瞬息之间,指劲居然斜差毫厘擦树而过。
见此情形,渡难大师心下一喜,好奇释然之下,接连弹指数发。每弹一指,他都小心算计着手势、力度与技巧。再经过无数次验证后,他居然发现,若自己在弹指之时,指颠部位稍作旋转,打出的指劲竟能形成一道抛物线。
如此重大发现,一时间令得渡难大师几乎雀跃。要知道武学一道,易进难深,破除一种绝世武功的瓶井,更是难上加难。而目前的渡难大师在机缘巧合间,显然已经迈出了自己坚实的第一步,如何不令得其雀跃非常?若此种招式研习成功,实则上完全可令对手防不胜防,避所难避。\“指东打西”对于此时的“弹指神通”而言,已不再是无稽之谈。自然而然的,那日的丘山便成了此种盖世绝学的第一位成功“实验品”。
持续数日来的教导,我总算开始逐步掌握住了“弹指神通”的要领,由于其终究是从“弹指神功”来的,所以我学习起来自然是更加的事半功倍。
后来我也把如何发现自己怀有“特殊能力”,如何贯穿之下把它应用于剑招之上,如何在实战中改进在操控中的不足之处等等,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渡难大师。当然,我穿越时空这档子事,是万万不能轻言出口滴!
渡难大师闻言后,慨叹不已,并再次提醒着我,要把正义品行放在首位,多为武林一脉以尽绵力等等。当我们谈到“血宗”一门时,渡难大师的想法与我基本一致,我们的怀疑点也开始有了共同的认知。他惟希望我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情,不然江湖上必会掀起一场浩大的血雨腥风。
在问及到渡难大师他们三老此后的行踪时,他笑了笑,道“为师和你那两位叔伯,早已是行将就木之身。\只希望在咱们这几根老骨头还能自行动弹之时,游遍大江南北、穿越五湖四海。而后,我们就会找一处清雅之地,了渡余生。”他看了看我,又道“为师数次提点于你,就是知道从此以后,江湖就是属于你们这帮年轻一辈的世界了。而你又是目前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所以行事之间是万万不能过于莽撞的。孰知善恶之为,往往就在人脑的一念之间,若走错一步,便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后患。”
“你是一个善良聪明的孩子,能收得你这样一位高足为师也倍感欣慰,不过你心性风流、命犯桃花,在此方面你可得多加注意的了。稍有不慎不仅害己伤人,更加为世人所不齿,为师可不想将来有如此这般的事情传到我的耳中。香儿,你可是明白的了?”
闻听之中,我早已是汗颜不已,急忙应声道“徒儿明白了,今后绝不敢有负您的厚望。”不过我心中却郁闷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想的啊!她们一个个的要深爱于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非得找来一瓶镪水,自行毁容先?”
少林几日之中,最为幸运的应该就是许慧心和蓝雅茹这两个小丫头的了。因为她们一不用受人训喝,二不必受人约束,三更为朱棘所看中,于是乎,便亲传给了她们一套名曰“祥云飞凤”的轻功步法。\
顾名思义,此种步法专为女子而设定,其中不但顾及到了她们受先天所限,体力与男子之间存在的差异,更为突现出她们的灵巧方面下足了功夫。虽然在速度、技巧上不如“浮光掠影”那么变幻万千,但胜在深入浅出上手容易,所以她们只用了三日功夫,便把整套“祥云飞凤”步法记了个滚瓜烂熟。
在一日切磋比试中,二女竟联合起来“对付”于我,直把我看得眼花缭乱,心神动荡不已。好几次居然还是险险地避了过去,最后才终于没能让她们的“奸计”得逞。事后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套步法箇中还含带着摄魂之术,难怪会令得我频频遇险的呢!
转机,很快我便联想到丘山的“玄龙幻影”,朱棘闻言后,抚须大笑道“小香,你果然是个武学奇才,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此套步法的所在,实令老夫倍感欣慰。相信‘浮光掠影’在你的身上,将来必定会大放异彩、更上一层楼,试问老夫今生还能有何事憾哉?”
接着他便把如何受到“玄龙幻影”启发,如何将自创的“祥云飞凤”加入新的元素进去,全都详尽地给我们说了出来。\
最后他还言道“女子原本就是世间上最为美妙的事物,特别如同慧心和雅茹这般年轻貌美的。她们即使是不做出任何动作,就往那里一站,便足以令得不少少年痴狂心动不已,更何况是配以摄魂之术的曼妙步法呢?”他倒是对自己的“杰作”自恋不已,但却足把一旁静静闻听的许、蓝二女,弄得是粉面红了一圈又一圈。
蓝雅茹是最先受不了的那个,但见她口中娇叱一声,道“呸!为老不尊……”然后便绯红着俏面,转身飞也似的跑了开去。
许慧心先看看我,又看看跑开的蓝雅茹,然后一阵犹豫道“我……我也不理你们了。”说完便紧跟着蓝雅茹的身影追了过去。
朱棘更加得意地大笑道“小香,你这小子着实不浅,往后就好好的对待这些丫头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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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如梭,在少林寺的短短数日,瞬间即至。
众人临行时,以空问大师为首的少林寺众高僧,远送我们至少室山下,道别珍重话语此起彼伏,着实感人于肺腑之间。
在话别少林众高僧,行至一段路程后,我们也和渡难大师他们分别开来,惟希望有朝一日,大家还能聚首于清雅山林间、闲话于武学家常中。\
这日,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夔州府远郊,这里已是进入了四川的地境。顿时一股思乡之情,又再次于我心中燃烧,但能真正“明白”我的苏蓉蓉,却已不在了我的身旁。
蓝雅茹仿佛看出了点什么,来到我的身边轻声道“楚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位朋友的故乡就在四川境内,也不知能有机会再去看看不。”
胡铁花说道“你这小子,以前不是还疯言疯语说过自己是重庆府的人么?现在终于弄明白,原来竟是你的一位朋友了啊?”
我怕事情被这家伙弄复杂了,忙道“你也知道是我疯言疯语的了,那说过的话,又岂能当得了真。”
许慧心道“楚大哥,你去过重庆府的么?”
我颔首道“楚大哥又何止去过,还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呢!”
胡铁花插口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对了,你在那里认识的朋友又是哪个?我看八成也是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说出来听听看,她叫什么名字?”
这家伙估计是惟恐天下不乱,没事给我找麻烦,不由轻皱眉头道“不知道就别在那里瞎说一气,我那位朋友不但是男的,而且早已过世多年了,是以我才会如此的感叹。”在我想来,我原本就是一个未来人,此时此刻兴许还在投胎轮回中,所以说成是个已故之人,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许慧心道“那我说两句话给楚大哥你听听,看楚大哥你是否能倍感亲切。”说完她便用着正中的重庆话,给我说了两句标准的地方方言。
我心中既惊又喜,道“心儿,你也是重庆……府的人?”
许慧心忙道“心儿和大哥一样,也曾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能说上一点当地的方言,倒叫楚大哥你见笑了。”
胡铁花笑道“看来你们两个倒真是有缘得很,居然还在同一处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的哟!还假装在我们面前耍花枪。”
我们都知道胡铁花是在乱开玩笑,所以均都一笑了之。
但蓝雅茹顿时面色微沉,使气的冲着地上一块小石头就是一脚,立时的,石飞如箭,转瞬间,便消失在远端的草丛之后。
我怎会不明白这丫头的醋坛子被小胡的话语给打翻了,于是当下笑了笑,靠近她耳畔道“你这小丫头,藏着这么多陈年好醋不拿出来分享,难道你不知道这些都是楚大哥的最爱么?”
蓝雅茹先是一愣,道“我哪有什么陈年好……”顿时间她已明了我是在取笑于她,转而佯嗔道“全都拿去吧!酸死活该。”但同一时间,她已放下了心中的不快,俏面上又露出了可爱的酒窝。
就在我们有说有笑间,一阵兵刃交割之声遥遥传来。由于此时天色已近昏暗,小道上可以说是完全看不见一个多余的行人了,经验告诉我们,前面一定是在发生着什么江湖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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