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们份外兴奋，掌声瞬间响了起来。
然而……
“呵呵，状元？”
徐总一声轻笑，再次开口：“你真的是状元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党经理，你听说过吗？”
闻言，西风日产公司总经理——党勇摇摇头：“没有听过！”
“秋总编，你呢？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江南日报》的秋杰总编，也摇摇头，道：“不太熟悉！”
听到这样的话，李安宁脸色有些难堪，随即转头，看向另一个方位的特邀嘉宾区。
那里坐着一位女士。
她的名字叫：王雅！
这个名字很普通，但是对于李安宁来说，却并不普通。
因为，她也是燕京大学毕业的，是李安宁的校友，更是学姐！
2016年。
在新生入学欢迎仪式上，李安宁作为新生代表，曾经见过此女。
现在自己被面试官刁难，看在同为校友的份上，学姐还不出手相助吗？
……
顺着李安宁的目光，主持人图雷也望了过去。
“哈哈，王雅，我们的二号求职者正在看你呢！据我所知，你好像也是燕京大学毕业的吧！”图雷兴奋问道。
闻言，王雅点点头：“是的，我的母校也是燕京大学。不过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没有见过这位同学。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什么？！
听到这话，李安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一刻。
他终于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
所谓的校友、所谓的学姐，在利益面前分文不值。
为了节目，王雅竟然选择性失忆，任凭台上老板们如此赤果果地质疑我，质疑我这个刚刚毕业的“学弟”。
哈哈！
哈哈！
原来这就是求职节目，原来这就是社会，原来这就是现实！
李安宁很失望，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主持人图雷。
图雷笑了笑，拿起资料翻了翻，随即大声道：“各位，在二号求职者报名时，节目组特别核实过他的资料。我们的李安宁同学，确实是燕京大学应届毕业生，也确实是2016年江南区的高考状元！”
徐总：“……”
其他老板们：“……”
王雅面不改色，微笑以对。
啪啪啪！
台下观众们热烈地鼓起掌来，为这位天才求职者鼓掌。
“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
李安宁面向台下观众，单独向他们鞠了一躬。
看到这一幕，12位老板们与特邀嘉宾：王雅，集体面色一沉，内心非常不满。
这家伙看似聪明，但情商太低了。
光给观众行礼，却不向我们行礼。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老板才是需要讨好的对象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刻。
但听“啪”的一声，八号面试官直接按下身前按钮。
灯灭了！
随后，又是连续两声，四号、九号灯同样熄灭。
是的！
连求职者的自我介绍都没有说完，三位老板就集体熄灭了灯，一点脸面都不想给。
“张总、吴总、秦总，请问你们为什么熄灯呢？”
主持人图雷开口问道。
“我来说吧！”
四号位的张总拿起话筒，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位同学虽然智商过人，但情商太低。我们公司太小了，不需要这样的……‘天才’！”
说是“天才”，但其中的讥讽意味十足。
“吴总、秦总，你们也是这样考虑的吗？”
“是的！”
“不错！本公司太小，容不下大佛。尤其是燕大、清大的应届生，能力不行，经验没有，要求还很高。我们做实业的，不要这类人，谁要谁领着。”
吴总与秦总双双说道。
居高临下、高高在上……
这个节目的老板们，真的是来招人的么？
真的是么？
这一刻，李安宁很怀疑，非常怀疑。
“不过，还行吧。”
“虽然熄灭了三盏灯，但台上还有九盏亮着。或许其他老板不会这样趾高气昂。”
怀着一分期待，李安宁如此想道。
然而，他错了，真的大错特错了。
“好的，让我们进入节目的第二个环节——《面试问答》！有请剩下亮灯的九位面试官提问！”图雷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李安宁瞬间转头，看向图雷老师，目光带着震惊与惊讶。
自己还没说完“自我介绍”，就进入下一环节？？？
节目组真的是让我来面试的吗？
真的是吗？
……
“李安宁同学！”
七号面试官拿起话筒，说道：“你好，我是《江南日报》总编——秋杰。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哲学】这个专业？”
“因为，【哲学】位于学术界的最顶端。其下依次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其他社会各大学科。”李安宁如是回答道。
“哈哈哈！”
全场哄堂大笑。
主持人图雷老师也笑了：“陈同学真幽默。”
然而，这种实话实说的答案，却并没有让面试官们满意。
“什么幽默？这位同学明显是在说假话。陈同学，你是在哗众取宠吗？”
一位老总大声喝道。
闻言，李安宁摇摇头：“不，我并没有哗众取宠！”
“行了，李安宁同学！这里是《职来职去》的求职舞台，请你诚实回答：你为什么你会选择【哲学】专业？”秋总编面色肃然，严肃问道。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追问，李安宁考虑片刻，重新说道：“好吧，其实真实原因是因为……其他专业太简单了，只有哲学稍微有点难度！”
“什么？”“什么？”“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下一瞬。
“放肆！”
“小伙子，你太狂妄了！”
“小小年纪，竟敢说出这样不知好歹的话，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12位老板齐齐发言，怒斥这位年轻求职者。
甚至连熄灭等的张总三人，都大声怒喝。
秋总编更是站起身来，严肃喝道：“李安宁，你要搞清楚，你今天是来求职的，不是来表演相声的。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知不知道：高考状元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秋杰，曾经也参加过高考，当年我的成绩排名江南地区前十。但是，我骄傲了吗？我自大了吗？”
“没有！”
“哪怕我有着这样的成绩，也依然努力念书，并且在大学里还选修了多门学科。而你呢？”
“你这家伙太自大、太猖狂了！”
此番点评引起诸位老板的一致赞同。
“对，这家伙太自大了！”
“刚出象牙塔的年轻人，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小伙子，你以这样的心态来找工作，完全是行不通的！”
看到这一幕，主持人图雷异常兴奋。
有争执，才有亮点呀！
有亮点，节目才更火啊！
想到这，图雷连忙拿起话筒，开始煽风点火：“李安宁同学，对于各位老板们的点评，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我真的是实话实说！”李安宁诚恳回答道。
“呵呵！”“呵呵！”“哼！”……
老板们一片讥讽声。
“我放弃！”
“我也放弃！”
“我们公司不需要这种狂徒，我也放弃！”
但听啪啪啪数声，五位老板同时熄灭了身前的灯。
《江南日报》的秋总编就是其中一位。
如今，整个台上仅留下四盏灯了。
而这四位亮灯的老板们，就真的是看上李安宁了吗？
不！
并不是！
他们留灯的目的，只是想多享受一会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想在观众们面前继续展示自己的威风。
对于他们而言，求职者就是一条条的狗。
舔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