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他们就交给你了,你快进去。”白黎一撩裙摆就坐在了门口的门槛上。
其他人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一个小孩子,应该是他交给他们才对。
白黎也懒得解释了,天南内心却是恐慌的一匹,姐姐……不会生他的气吧?
不过既然姐姐都这么拜托他了,那他当然要把事情做好,不就是保护这些人嘛,小意思。
那家伙敢来他就敢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水里……不过有可能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
白黎百无聊赖的看着本来就很大的雨越下越大,水也渐渐地涨到了她的脚边,不过她却不为所动,然而房子里面的人却都吓得已经开始去找自己的救生物品了。
“姐姐,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面游泳吧?”天南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黎愤怒的甩了根尾巴抽了一下他的头。
天南委屈的摸摸头,他不过就是问一下嘛,又怎么了嘛?
到后面水涨得越来越快,已经长到了屋子里面了,其他人手忙脚乱的爬到自己找来的可以暂时让他们栖息的东西之上。
天南所在的地方,那些水却像是特意为他隔开了一个通道,这样的场景是十分令人震惊的。
“你帮我保护好欣然一笑和谨言,其他人你随意。”白黎说完话竟然就踩着水出去了。
留给众人的只有那飞舞着的尾巴和最后那一个淡定自若的表情。
天南叹了口气,然后用小手揉了揉脸,在水中慢行至田欣身边,而他每走一步的那些水就会避开它。
这时候其他的人也终于意识到怕是就连这个小孩都不简单,也许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丝活路,所以都奋力的向他靠近。
天南没有管他们,而是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姐姐让他保护的人只有两个,其他的人了,能不能活得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白黎在水面疾行,天上落下的水似乎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仔细看过去可以看见她身上竟然丝毫未湿。
“主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喜鹊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当然是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了,这下子人赃并获应该跑不了了吧。”原来白黎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主人你知道他在哪吗?”喜鹊觉得连都查不出来的,主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还能是哪里,跟着我走就是了。”白黎赶去的方向竟然是老槐树的方向。
那槐树那里也非常奇怪,其他的地方全部都被淹了,唯有这棵老槐树像是被隔出来了一样,在一个包围圈里面什么水都没有进来。
“主人,你怎么知道是这里。”喜鹊想不明白。
“你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吗?”白黎问它,如果连这个都答不出来,那它这个挂就实在是没有必要存在了。
“应该是昨天上午的那几个孩子吧。”主人其实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昨天上午竟然主动找了那些小孩,那么肯定是有某种目的。
“你还不算是太没用。”白黎已经落地,停在了那片被隔绝出来的地上。
“可是这又和老槐树有什么关系?之前的那个女鬼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喜鹊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因为我从这个树上看到了一些东西。”白黎环顾四周,“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哼。”随着一声冷哼,有一股水流竟然抽了出来,慢慢的在他们的面前凝结成了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这个小孩子他们昨天早上才见过,正是那群孩子的领头人,弥儿。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吗?”弥儿也不意外,看来是之前白黎接近他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
“对啊,五月初七,是你的生日吧。”
“你怎么知道?”虽然是问句,但是弥儿却问的无惊无喜。
“开始的时候是得到了这么一个线索,但是却不知道五月初七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天晚上我靠在老槐树身上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些记忆。”
“是娘亲的记忆吗?”弥儿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
“应该是,我看到了你出生的时候,还有你娘亲给你取名字时你父亲在一旁傻笑的时候。”
原来那日她一靠在树干上之所以会恍惚一下就是因为突然看到了这些记忆。
获得新生儿的喜悦,初为父母时的无措,这个孩子其实出生在一个温暖的家庭,可惜最后还是分东离西。
父亲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而母亲没有了依靠也只能任人欺辱,他了,又是怎么死的呢?
“我知道父亲和母亲都很爱我,可是那样又如何,我们全部都死了,所以我让所有的人都陪葬了,可是母亲不能离开这里,而我,也始终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弥儿歪着头笑,真的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可是他的天真已经被那些坏人彻底的磨灭了。
“反正死的不怎么开心就是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女人呀?“我死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人都在场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过我或是救我。”
弥儿想起了那日因为小伙伴们家里都有事,所以他提前回家,一进去就看到了好几个大人在欺负母亲。
人小的他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一样冲了过去,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大人呢?
他被丢了出去,那时候这些人还没有对他动么杀心。
可是自从他进去了之后,就经常会在家里守着母亲,那些人越来越觉得他碍眼。
后来他们竟然合谋将他拖到了河边,想要就这样把他淹死。
他挣扎求救,不是没有人看到,他们看到了却无动于衷,仿佛他才是罪恶之人,他们避之不及。
而且还听着他们辱骂自己的母亲,男的女的,就没有一个有点好心的。
他想着自己不能死,他死了母亲怎么办?父亲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拼命的挣扎,总算是挣脱了,可是跑了没有多远,又被他们抓住,这一次他们毫不留情的将石块砸在了他的头上。
血蔓延下来流到眼睛里面,他什么也看不清了,头上的伤痛吗?肯定是痛的,但是他心中的怨恨比头上的痛更甚。
这一次他没有力气挣扎了,只能任由这些人将他拖到河边,他感觉到河水的压迫以及那些人离去时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