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艺视频网的同样一个会议室内。

    企鹅视频那边是春光灿烂喜气洋洋，而相隔不到五公里，同样位于华关村的奇艺视频这边，却是“阴云密布”。

    大部门主任已经对着下面的下属们骂了快半个小时了，还不带停的。

    “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嗯？是隔壁企鹅那边的人能力都比你们强那么多吗？”

    “好好的市场占有率，我们的用户，你们都准备拱手送给对手吗？”

    “自制剧，网综那边，基本都已经被追上甚至超过了，原本就指着我们网大部门争口气了，可是你们呢？今年有给我签到什么好的片子吗？”

    整个会议室回荡着部门主任的咆哮声，下面噤若寒蝉，连呼吸甚至都小心翼翼的。

    “购片部，今年下半年有签到几部网大作品？质量怎么样？”

    一旁的购片部总监赶紧回答：“主任，下半年还没上映的暂时有九部，三部B签，六部C签，按照公司审片部门预计，应该不会亏钱，特别是那三部B签作品，或许有大热的可能，只要我们……”

    “行了行了！”主任语气不善地出声打断“签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或许？可能？别跟我谈这些，我要看到确实的数据。”

    看着下面低垂着头的一帮下属们，主任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拍打着会议桌，把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们什么时候能签两部像《活埋》这样的好片子来，那样我们也不至于被一只小小的企鹅压得喘不过气来。”

    听到主任的这一番话，底下购片部的一个经理突然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

    没听错吧？主任说的是《活埋》？不可能吧？不会的，不会的，那只是一部八万块的小成本，可能连电影都算不上，一定是同名，一定是的。

    只是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却正好被上首的主任看了个正着。

    “孔家杰怎么回事？开会呢，你摇头晃脑的给我玩变脸呢？”主任皱着眉头，一脸不耐地训斥。

    孔经理赶紧坐端正，连连解释：“没有没有，是因为听到刚才主任说《活埋》，正好前一阵有一个姓顾的年轻人，号称编剧导演摄像全剧组一把抓，他送来一部片子也叫《活埋》，不过那片子只有八万的拍摄成本，可能连电影都算不上，肯定是跟主任您说的那部《活埋》不能比的。”

    那孔经理自顾自地拍着马屁，却没注意主任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你说的那个顾导演，叫什么？”

    “名字吗？”孔家杰经理挠了挠头“叫什么来着，对不起主任，我一时想不起来，要不我回去看看，我那边有他留下的材料。”

    “不用了，他叫顾炎，对吗？”

    “顾炎？对对对，就叫顾炎，主任就是主任，连这都知道。”这孔经理马屁拍得都没底线了，连身旁的同事都看不过去，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孔经理，你的意思是顾导演曾经带着那部《活埋》来过我们公司？”

    见主任的脸色有异，语气也渐冷，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但孔经理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话：“是……是啊，前一阵来过。”

    “所以他被你拒绝了？你没签他是吗？”

    主任的语气变得有些平静，但是作为下属，都知道这位部门老大的脾气，越是平静，越是酝酿着越大的怒气。

    “啊？我……我以为他是来混的，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看到成片了吗？”主任一句接着一句，让人应付不过来。

    “我……”

    “我帮你说吧，那个顾炎来我们公司投片，找到你，你看人家年轻又是小成本电影，所以轻视别人，甚至连成片都没愿意看，就拒绝了他，对吗？”

    “我，我那里还有他留下的联系方式，主任您放心，我现在就去，一定把他给签下来。”惊慌之间，孔家杰猛地站起来，一下带到身后的椅子，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砰！”

    主任积攒的怒火终于爆发，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震翻了桌上摆放的一堆矿泉水瓶。

    “你签个P，人家已经在企鹅视频签约上线，钱都已经赚了上百万了，你说去把他签回来，你TM倒是说说看，你用什么签？”

    “啊！这……这……主任，对不起，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那片子会爆，我……”

    “不知道？你跟我说不知道？孔家杰，谁TM给你的权利，可以不经过审片，甚至不看成片，就拒绝一部投稿作品的？啊？谁给你的权利！”

    “我……”

    “行了，不用说了，我也不用你负责，奇艺视频购片部门经理这个位置不适合你，去财务领完这个月薪水，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孔家杰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张了张嘴，看到主任冷冽的眼神后，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言不发，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会议室。

    真的是悔不当初。

    奇艺视频发生的这点“小事”暂时肯定也不会传到顾炎的耳朵里，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会可怜那个孔经理吗？不存在的，毕竟，可怜之人必有那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