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对于人来说,只不过是相互区分的代号而已,既然有人喜欢叫这样的名字,当然也不会有人理会,只是这两个人非但神秘而且极其可怕!
据说江湖上见过这两个人真面目的人,都已成为了死人,而且死的都极其悲惨,并且每一次都会有一碗香气四溢的麻婆豆腐留在现场!
后来,麻婆豆腐在江湖人的心中不再是一道可口的菜肴,而是一道催命符,那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也不再是令人胃口大开食欲大增的美味,而是令人心生惊惧,有如噩梦般令人心悸……
至于二人的真实身份,更是没有人知道,更不要说二人的真实姓名了!
没有真实的身份真实的姓名,有的只是一碗香气四溢的麻婆豆腐,有的只是冷血的杀伐,这样的人怎会不可怕?
又怎会不令人心悸?
一个出了名的高手并不可怕,至少知道其惯用的武功!
而麻婆豆腐两个人只是出名,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高,只知道他们杀起人来绝不手软,而且足够冷血,这样的人又怎会不可怕!
飘散的香气是那么诱人,又透着诡异的死亡的气息,独头蒜章龙一肥胖的脸上一阵抽搐,额头冷汗直冒,细小的眼睛不停地提溜乱转,半分也没有刚刚轻松的神态,反而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两条肥胖的腿竟不由自主的瑟瑟抖,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麻婆豆腐!
真的有麻婆豆腐!
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麻婆豆腐,白的如玉般的豆腐,油亮亮的红辣椒,嫩绿色的小葱,蜀中特有的麻椒静静的飘在碗上着诱人的麻香气,这绝对是一碗正宗的麻婆豆腐,更是一碗不可多得的美味!
只是对于独头蒜章龙一和黑寡妇元修纷飞来说,这不是美味,而是一道催命符!
眼中毫无生气的黑衣人,眼中多了几分痛苦之色,张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是眼中的痛苦之色又深了几分!
一声轻叹,带着几分惋惜又有几分不舍自黑寡妇元修纷飞身后传来!
一只手!
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自黑寡妇元修纷飞的身后慢慢的伸了出来!
这只手无论做什么,或是拿着什么东西,一定很稳很有力!
动作很慢,小心翼翼的,仿佛手里拿着的是千年的瓷器一般,只要稍不留神,都可能毁于一旦!
只是这只修长有力的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什么千年的瓷器,也非什么绝世奇珍,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麻婆豆腐,那动作神情仿佛就像手中拿着的是绝世奇珍一般!
麻婆豆腐!
在这只修长有力的手中,竟不停地翻滚着,就像在火炉上一般,而那只手除了有些微微红之外,其他并无异处!
手的主人缓慢的自黑寡妇元修纷飞的身后走出,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走的缓慢之极,一身精致的白袍随风轻荡,配着一张英俊的脸,高高的鼻子,浓眉大眼,一双眼睛只是紧紧盯着手里的那碗麻婆豆腐,好像天底下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白袍人手里的那碗麻婆豆腐,丝毫也不顾及其他人诧异的目光!
直到白袍人走到了黑寡妇元修纷飞三人的中心处,另一只手轻挥了几下,地上突的冒出一个寸许高的土包,有棱有角,就像一张没有腿的桌子一般,白袍人双手捧住那碗麻婆豆腐,小心翼翼的放在土包上,而后长身而立,眼神温和的看了如坠梦中的黑寡妇元修纷飞三人一眼,接着又是一声轻叹!
白袍人那张脸乍一看像三十几岁,但细细一瞧,眼角却有些许的皱纹,又像是在五十岁左右,一身白袍配上英伟的身形,颇有些江湖豪雄的味道,只看外表,谁会相信面前的人就是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的冷酷杀手!
风轻吹,吹得道边的野草左摇右摆,出阵阵轻响……
独头蒜章龙一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台如此对一碗麻婆豆腐,不觉得可笑吗?可知道刚刚我有三次出手的机会,每一次都足以要了兄台的命!”
白袍人英俊的脸上眉头轻轻一皱,淡淡的道“独头蒜章龙一是吧!请问你挨过饿吗?”
挨饿,每个人也许曾经都在某些时候挨过饿,挨饿的滋味觉不好受!
独头蒜章龙一当然也挨过饿,那是十几年前,正是独头蒜章龙一最落魄的时候,被人追杀三日三夜滴米未尽,最惨时曾喝过烂泥中的污水,后来侥幸活下来的独头蒜章龙一,拼命地吃,终于将自己吃成了一个大胖子,那种挨饿的滋味这辈子独头蒜章龙一都不会忘!
独头蒜章龙一道“当然挨过饿,可与这麻婆豆腐又有什么关系?”
白袍人英俊的脸上露出几许回忆的神情,淡淡的道“与你当然没有关系!可是却救了两条人命!你说我应不应该把它当做珍宝一样呵护呢!对于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说完,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独头蒜章龙一道“这个我不想懂,也不需要懂!我只知道刚刚我有三次杀你的机会,可是我却没有动手,所以我觉得我们和诸葛帮的这小小误会,是不是可以化解了,这样对你我双方都好!”
白袍人的眼睛看着独头蒜章龙一那张胖脸,突的出一阵长笑,似乎独头蒜章龙一脸上有着令人笑的东西一般,些许,白袍人目中闪出一丝鄙夷之色道“以前,我还认为你虽恶事做尽,至少还算是个男人!如今看来,你只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而已!刚刚还在瑟瑟抖的你,有三次机会杀我,为何不动手?因为你不敢,你知道你只要出手,倒下去的人一定是你!”
独头蒜章龙一看着白袍人的神情心里早已恨得痒痒的,面上却看不出半点不悦,反而又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台对自己的武功相当自信,要知道我们可是三个人,以三对一,至少把握要大一些吧!“
白袍人露出一丝笑容淡淡的道“独头蒜章龙一你若不信,现在也可以试试!我就站在这里不动,看看倒下去的是谁?”
独头蒜章龙一心中窃喜,嘴上却道“兄台既然如此自信,小弟我信了!既如此,我看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说完,细小的眼珠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任何异常,冲着黑寡妇元修纷飞递了个眼神,独头蒜章龙一知道黑寡妇元修纷飞一定会懂,毕竟二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风!
吹起!
独头蒜章龙一动了,而且度极快,一拳轰向白袍人的前胸!
白袍人一动不动,只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一拳,独头蒜章龙一有信心,只要轰在白袍人前胸,即使不能立时要了白袍人的命,也至少会去了白袍人的半条命!
何况,还有黑寡妇元修纷飞帮忙,二人联手就是白袍人武功再高,也有一拼之力,如今白袍人又一动不动,是以独头蒜章龙一这一拳毫无留手全力而!
并且,由于黑寡妇元修纷飞的关系,那眼中毫无生气的黑衣人说不定也会出手,无论如何,这一战败得绝不会是自己,独头蒜章龙一的目中露出一丝残忍的喜色!
可惜!
独头蒜章龙一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眼中毫无生气的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并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
黑寡妇元修纷飞则呆立在原地,蓦地仿佛突然惊醒一般叫道“小心!”
小心!
小心什么?
独头蒜章龙一已顾不了那么多,面前的白袍人依旧一动未动,这一拳只离白袍人胸口寸许,只需弹指间,这不可一世的白袍人就会倒在地上,这一拳,已收不回……
独头蒜章龙一的拳头刚刚碰到白袍人的衣服,突的后心一痛,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的劲力似乎一下被抽空了一般,人如一只被剥了皮的虾米蜷缩的倒在白袍人脚下!
白袍人左脚轻轻一动,独头蒜章龙一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出几米远!
独头蒜章龙一头骨碎裂,七孔流血,仅余的气力看向白袍人,蓦地现白袍人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那人手里的剑上的几滴鲜血正被风吹落,独头蒜章龙一眼中带着几分悔意就此气绝!
至死,独头蒜章龙一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独头蒜章龙一这一错,不但没有要了白袍人的命,反而丢了自己的命!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一切都不会重新来过!
独头蒜章龙一错在忘了麻婆豆腐是两个人,绝不是白袍人一个人,麻婆豆腐两个人向来并肩而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以独头蒜章龙一死了,死的就如只死狗一般狼狈!
风,吹过,黑寡妇元修纷飞的眼中流出了几滴眼泪,是伤心独头蒜章龙一的惨死,还是对自己结局的哀鸣,也许只有黑寡妇元修纷飞自己知道!
伤心的眼泪!
又是否会让黑寡妇元修纷飞躲过这一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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