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航,给我滚出来!”
听到背后中气十足的声音。
孙平之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虽然章老的脾气不算太好。
但也不算暴躁。
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小辈。
虽然严厉一点,可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关照。
可这次章老是怎么了?
回过头来,看到章文远的脸色。
孙平之本来想劝慰的话也硬给咽了下去。
随后,他只能陪着章文远进了表行大门。
“章老,孙老弟。”
“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
邵子航迎了出来。
但脸色却微微有些不自然。
不用多说,这自然是刚才章老的喝声导致的。
他柏霖表行虽然在魔都人微言轻。
但也不至于被人堵在家门口叱骂。
哪怕对方是钟表界泰斗,也不该如此。
不然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他们家生意还怎么做?
所以邵子航迎出来后。
先是看了章文远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孙平之身上。
“孙老弟,章老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也没招他老人家吧。”
听到邵子航语气中不加掩饰的怨念。
孙平之一阵头大。
随后连忙带着歉意道。
“不好意思邵老哥。”
“这次我们过来是有事要问。”
“章老只是有些急了。”
在魔都钟表界,孙平之家百达翠丽授权店,虽然地位上要比柏霖表行高一阶。
但却没达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因为魔都的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
更何况这次本来就是他们先做的不对。
所以孙平之才主动下放姿态。
想要先缓和一下气氛。
果然,在孙平之这话说完后。
邵子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作为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也没有必要为一句话而树敌。
只是,还不等邵子航说几句场面话。
后面的章文远,却再次冷声开口。
“别扯这些没用的。”
“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说完,章文远将手机往前面一怼。
直接放在了邵子航的眼前。
看到照片。
邵子航双眼顿时眯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心中冷笑。
自己果然没有走眼。
连国内顶尖鉴表大师都惊动了。
这照片中表的工艺,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精深。
而此刻,他更是庆幸在发这张照片时。
把直播间的背景也给p掉了。
不然以直播间上透露出来的信息。
他们还会登门来问?
说不定早就给截胡,把自己的财路给断了!
想清楚一切后。
邵子航依旧是眯着眼睛,随后不咸不淡道。
“章老问这个问题,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毕竟这块表,是晚辈先发现的。”
“如果章老有本事,大可自己去挖人。”
“到我这里来直接问算怎么回事?”
挖人?
章文远听到这个词。
他明显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原来这小子,是在打这表匠的主意。
真不知道邵子航算是精明还是糊涂。
连对方的来历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扬言说要挖人。
若这次自己不来,邵子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刻,章文远再次开口。
“我章文远虽然惜才。”
“但是还不至于挖一个故去的匠师前辈!”
短短两句话,章文远的语气平静了不少。
或者说……是冷淡。
而邵子航听后,心中猛然一震。
故去的……匠师?
前辈?!
连章文远都要这般称呼对方。
难道说,这表还有什么大来头?
不对啊。
如果这表真的来头巨大。
那为何还会在一个小主播手中。
最重要的是,这块表在网上,可是查不到任何信息的。
难道章文远为了那个表匠,故意在诓骗自己?
也不可能。
章文远是国内最顶尖的一批鉴表师。
名声一直都很不错。
对方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表匠,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然传出去的话,他章文远就不用在钟表界混了。
邵子航很敏锐的察觉到里面的猫腻。
所以在他想清楚利害关系后,他立马换上了一副谦卑的神色。
“章老,刚才晚辈不懂事,多有得罪。”
“还请章老见谅。”
“二位快请进来坐。”
说完,邵子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能屈能伸,确实是个人物。
章文远见到邵子航的态度后。
脸色终于也正常下来。
也没有计较刚才的矛盾。
跟着邵子航便去了柏霖表行的后堂。
进入后堂后。
三人分主次落座。
邵子航又泡了壶茶,亲手给章文远倒上。
忙活完后。
他才入座,看向章文远。
“章老,刚才您说故去的匠师前辈。”
“难道您认出这块表的来历了?”
见到邵子航求知的眼神。
章文远喝了口茶,随后道。
“我并没有认出这块表。”
“不过,我可能是知道这块表的来历了。”
说话间,章文远从怀中掏出那张古旧的照片。
随后跟手机上的照片放在一起。
“你过来看这表的边框。”
闻言。
邵子航和孙平之全都凑了过来。
两双眼神从手机照片跟古旧照片上来回徘徊。
几息之后,二人眼睛一眯,随后抬起头。
“边框上,刻了一个叫乔治·哈理森的名字,难道就是这块表的制作者?”
“可这个名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听到邵子航的话。
章文远轻轻一笑。
“有些东西,早就随着历史的推进而泯灭了。”
“现在这个世界虽然看似信息透明,但这只是普通人自己的认知而已。”
“可实际上,若是世界上某些人想要刻意隐藏些什么。”
“普通人怕是到死都接触不到。”
“就比如乔治·哈理森大师。”
“他上世纪初,生于鹰酱国。”
“七岁接触钟表,十二岁就能独立进行精密的钟表制作。”
“他的一生所制作的表,总计不过百,而且全都是孤品。”
“而原因就是。”
“他的表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可以做的出来,也无人能够仿的出来。”
“所以现在他亲手制作的表,存世不过十块。”
“每一块,都在某些大国的王公贵族,或者世界顶尖的几家财团家族手中。”
“昔日,鹰酱博物馆想要花一千万鹰镑,也就是一个亿的软妹币去收购某一家族所珍藏的哈理森大师的作品。”
“但后来鹰酱博物馆不仅没有收购成功,而且还被警告了。”
“你觉得这样的信息,网上能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