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可以降低设备成套标准，引进曰方提供的另外一套1680毫米热轧机？！”
“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缩减五千万米金的经费，就是直接缩减一个亿，我们都能谈下来！”
王胜利老厂长，也是蹬鼻子上脸，脖子更是青筋暴突的说道，显然是真的急了！
“这可不行！”褚领导也是直接摇头，说道，“1880毫米热轧机成套设备，是部里反复研究定下的规格！”
“如果降低规格引进1680毫米热轧机，还没等设备上线，就已经落后了，这违背了我们对外引进现代化设备，加快实现我们现代化步伐的初衷！”
“那不就得了！这是既想要现代化，又不想出钱，这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王胜利老厂子巴掌一拍，摊手道。
“跟曰方继续谈判的事宜，我们部里会专门派人下来，跟着一起从中协调！”褚领导也是点了点桌子，定下基调道，“上面京里的精神十分明确，全面压缩经费预算，是国家级统筹安排的！”
“如果，江钢1880毫米热轧机成套引进项目，实在是无法压缩预算的话，那就只能启用另外一套方案啦！”
“什么方案！？”王胜利跟着追问道。
“缓建！”褚领导又是点了点桌子，继续说道，“部里的意见是先缓建两年，等到国家经济好转有钱了，再重启上马江钢1880毫米热轧机成套引进项目！”
“缓建两年？”王胜利眼珠子暴突，目瞪口呆！
这个时候，邱春生再度开口说道：“老领导，我记得上次去京部里开会时，你可是跟我们说过！我们江钢1880毫米热轧机项目的上马，是刻不容缓的！”
“我还记得在会上，老领导还提到过一个数据，我们国家每年仅在向国外进口的优质钢材上，就需要花费四五十亿的米金外汇！”
“也就是说，一天就是一千多万米金的支出！”
“所以，如果我们江钢的这个项目，一旦缓建两年，对于国家来说，这完全不划算啊！”
褚领导也是皱眉，这些话他确实在京部大会上，说过！
但是！
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现在是国家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外汇，来引进现代化设备。
“不错！我之前在会上，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上面的这个决心，也是毋庸置疑的！”褚领导也是点头承认道，但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们前几年迈的步子太大，经费出现严重的短缺！”
“现在我也不妨给你们透个实底，国家能给的经费就这么多！我们也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缩减五千万米金！这个能达成当然最好，项目就能马上上马！”
“要么，就是缓一缓，等国家经济缓过来了，我们再重启上马！”
“除了这两条路，没有第三条路，也绝对不会有第三条路！”
褚领导将基调一定下，无论是邱春生，还是王胜利都哑火了！
这是不得不缩减的节奏！
邱春生更是挠了挠头皮，转头看向下首的工业部1880毫米热轧机成套引进项目的总工程师曹建军问道：
“小曹！你是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而且还是跟曰方接洽的负责人，你说说看，有没有缩减的余地！？”
总工程师曹建军被点名，当即就是扶了扶眼镜，站了起来！
……
坐在角落的杨振兴，基本算没有说话的资格！
不仅仅杨振兴没有，就是跟他坐在同一排，后两排的各级厂领导，同样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江钢1880热轧机成套引进项目，那可是价值三个亿米金的国家级大项目！
一旦引进成功，可以说能为国家，一年最少节省十几个亿米金外汇的支出。
可惜！
春风初期的国家，实在是太穷了！
江钢这个项目一旦下马，又将影响到整个江南行省所有的机械厂，甚至是全国所有的机械厂。
所以！
在座的哪个厂领导，谁都不希望江钢项目，因为经费的短缺而下马，或者是缓建！
更是全部期盼的眼神，看向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曹建军，希望从他的口中，能再压下五千万米金！
可惜！
最有权威的总工程师，也是对此无可奈何！
倒是站在一角落的何宏昌，嘴角已经泛起了不厚道的笑意！
因为！
上面那些领导，在为这个项目争持的时候。
何宏昌就通过系统，搜索到了有关1980年江南钢铁厂引进1880毫米热轧机成套项目的相关资料。
按照接下来的进程，国家还是咬咬牙，引进了这一套价值三个亿的大项目！
这本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政绩！
可惜！
最终却是因为这个项目！
京部褚领导被提前退休，工业厅邱春生被下放，总工程师曹建军被一撸到底。
江钢王胜利老厂长更是因此含恨而病，最终在病床上，死不瞑目！
这一切！
全是因为狗日的曰方小鬼子，欺负我们技术的落后，对这个项目的不懂，在这个成套项目中，给我们挖了一个大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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