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原来是你们啊这里是老年活动室,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小兰有些意外,“是你!你是”
她想要叫出对方的名字,却突然想起,彼此间根本没有交换姓名。
“青海川棠。”
“棠小姐是这样的,我和园子路过时,看见一位老人倒在路边,便拨打了急救电话,还顺便报了警。因为”小兰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似乎是有人投毒了。”
投毒?
一群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会因为什么惊天大事而到了想要杀人的地步?
“没事,有我推理女王园子在,这种小事分分钟解决好吗?”
园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但遗憾的是,柯南似乎并不在这里。
“话说,之前似乎看见你们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这次,他没有跟着你们吗?”
“你是说,柯南?”小兰想了想,说道:“柯南和世良在一起,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没说,似乎又遇见什么案件了吧。”
小兰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脸上又有着一丝无奈的神色。
似乎侦探对于案件,总是格外的热情。
很快,高木赶到。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次柯南竟然没在现场。
“住院的那位女士,是”
高木的对面,坐着四个女人,都是这间老年活动室的成员。
“你是说美玲?她是这家老年活动室的总务。”
高木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着,感叹了一句:“幸好美玲女士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再多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园子和小兰在屋外查看着,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只见一个盆栽后面,放着一瓶杀虫剂,凶手就是用这个进行投毒的。花坛上,摆放着一副白色手套,是从下往上拉扯取下的,所以指套都凹陷了进去。
室内的小冰箱内,放有五个一模一样的玻璃瓶,唯一不同的,便是瓶身上所挂的标签。
从左到右:红色的是芹泽真里;蓝色的是浅沼美玲;白色的是长岛麻友;黄色的是玉川百合;绿色的是相原麻里。
这里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些,因为之前,她们就曾因为饮料的事争吵过。
浅沼美玲的饮料被人偷喝了,因此而大发脾气,但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做的。
玻璃瓶和标签,都是玉川百合的儿媳买的。
“我不喝那种廉价瓶装的东西,所以什么都没装。”
的确,其中一个玻璃瓶是空着的
说话的人,是芹泽真里,留着梨花头,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穿着打扮较为精致,家境应该是不错的。
玉川百合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
受害人与四人之间,都曾发生过矛盾。
“和百合女士,是打牌的时候吵过架;和真里女士,是因为竞争总务之位而发生的争吵;和麻里女士,是因为会费的事情,最后由真里女士替她出资才得以解决”
园子摸着下巴点头道:“看出来了,麻里女士对她有些唯唯诺诺的感觉。”
高木又继续说道:“最后麻友女士,她是偷喝美玲女士的饮料被抓,所以才产生的矛盾。”
园子沉思了一下。
“这样听上去,感觉那四人都有嫌疑一样。”
小兰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是她们几人,看上去都不像是做这件事的。会不会是外人做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在美玲女士的红参里下毒呢?”
高木的提问,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这样看上去的话,对方是有目的性的,那么凶手就在这四个人当中了。
“如果能够找到销售记录,询问一下是否记得当天购买的人,应该就清楚凶手到底是谁了吧?杀虫剂还剩很多,应该是刚买的不久的,如果还能在上面找到指纹的话”
园子摸着下巴思考着。
高木恍然大悟。
小兰看着园子,有些羡慕地说道:“好厉害!”
其实小兰也有着一定的推理能力,毕竟在那样的熏陶之下。只是,她缺少一定的胆量,或者说是害怕说错,然后造成严重的后果。
如果不小心冤枉了人,那样内疚的感受,她或许会铭记许久。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经过询问得知了对方的外貌特征,再加上杀虫剂瓶上的指纹,可以确认是玉川百合无误。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不过,为什么我没有之前的那种感觉呢?”
园子看上去有些疑惑和不解。
而且这次也没有什么推理过程,完全不像是一个侦探的样子。
“之前的那种感觉?”青海川棠故意问到。
小兰解释道:“就是每次园子推理的时候,就会像我爸爸一样睡着,然后将手法还是凶手说出来。”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兰和园子都有些疑惑,“奇怪的地方?”
青海川棠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富有深意的笑容:“比如,每次推理的时候,嘴唇都没有动,就好像腹语一般。”
再高明的腹语,其声音与自己的本质声音也会有区别,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所以,她点到为止,只要怀疑的种子播下了,总会生根发芽,然后慢慢长成参天大树的。
玉川百合被高木带走调查,小兰和园子见案件告破,也已经离开了。
事情还有疑点,或许玉川百合并非是真凶。
于是青海川棠假借警方的名义,开始进行调查。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柯南有时候会如此了,因为这招狐假虎威,还真挺好使的。
她先单独找到了芹泽真里。
“我不认为百合女士是犯人,更觉得像是总务自编自演一样。她就是这种性格,总是要得到别人的关注才满意。要么,就是被人发现贪钱,担心被这个老年活动室赶出去,所以才故意搞这样一出。”
说话期间,芹泽真里的手一直摸着脖子上的珍珠吊坠,表明她现在非常的不安。
“真的是自编自演吗?”
“当然是真的了。”
芹泽真里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接着,青海川棠又找到了相原麻里。
“她们不是那种人。但是,麻友女士”
看了看四周,相原麻里靠近她,小声说道:“总是偷吃总务的红参,所以经常吵架。”
青海川棠直视着她,问道:“那么,是麻友女士把杀虫剂,放进了美玲女士的玻璃瓶中吗?”
相原麻里显然有些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我没有把杀虫剂放入红参中。”
测谎结果是真实。
说明对方没有在说谎。
于是,青海川棠又找到了长岛麻友。
“我认为,是真里女士指使,然后麻里女士做的手脚。因为麻里女士没交会费,总务本来想把她敢走,但是最后由真里女士代缴了。”
说完之后,长岛麻友感叹了一下,“之后,别提有多献媚殷勤了。哎哟,真是的,简直就跟侍女一样。”
说到最后,她似乎还有些生气的样子,显然是看不惯对方这副模样。
对方的确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那天,你本来是想喝红参的吧?”
长岛麻友点着头,却说道:“我干嘛要喝那个?又不喜欢好吗?”
言行不一致,是说谎的表现。
最后,青海川棠来到警视厅,找到了玉川百合,询问对方是否有怀疑对象。
玉川百合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真里女士。”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芹泽真里觊觎会长的位置。听说总务要参加下届会长选举,所以便想要先下手为强。俩人一见面就不依不饶,而且还各种给成员送东西,想借此拉票,无论是暗中还是明面,都在较劲。
“上次,总务的儿媳有了外遇,是她到处在说的,然后总务就以诽谤名誉把她告了。”
青海川棠点点头,对方的确没有在说谎。
“那么,百合女士你为什么要和总务吵架?”
“就就是因为打牌时,她出老千,所以小小的争吵了一下而已。”
前面所说的应该属实,只怕后面的“小小”应该换成“大大”才对。
“最后一个问题,”青海川棠眼神十分的认真,然后问道:“百合女士,你喷杀虫剂的时候,戴手套了吗?”
玉川百合点点头。
“当然,喷杀虫剂怎么可能徒手呢?当时我用完后,就把手套放在了花坛上。”
那么,现在就还差犯人的招供了。
青海川棠重新回到了老年活动室,在门外等候着高木。再联系对方时,还拜托他买来了一模一样的玻璃瓶和标签,并在上面写好了几人的姓名。
进入老年活动室时,三人已经坐成了一排。
青海川棠将蓝色标签的瓶子,和绿色标签的瓶子,放到了长岛麻友的面前。
“总务倒下的那天,其实你是想喝红参来着吧?”
长岛麻友微微点头,但嘴里却否认道:“才没有呢。”
言行不一,说谎的表现。
“您和总务因为红参吵架之后,就不能痛快畅饮了,所以换了标签对吧?”
说着,青海川棠将两个标签对调了一下位置,“毕竟红参和青梅汁颜色一样,所以没有人知道。可是,只要检测一下就会发现在,瓶子和标签都会留有您的指纹。”
“那,犯人其实就是麻友女士了?”
青海川棠看向高木,却没有说话。
高木忽然明白了什么,挠着头讪笑道:“其实我觉得,可能另有其人吧。”
长岛麻友当时已经调换了标签,本来是准备喝来着,浅沼美玲却恰好走了过来。她有些心虚,所以就连忙将玻璃瓶放回了原处。后来怕浅沼美玲喝到青梅汁,觉察到不对,就趁着对方去卫生间的时间,又将标签换了回去。
高木一脸严肃地问道:“那么,时间间隔了多久呢?”
长岛麻友回想了一番,“是吃完午饭后换的,差不多间隔了两个小时吧。”
青海川棠点点头,然后坐到了相原麻里的对面。
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就率先说道:“我和总务没有任何瓜葛,会费也是我自己没交而已”
“我知道。”
“我没在红参里下药,真的。”
“我知道。”
相原麻里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了看她们,又看向青海川棠。
“那么,犯人不在我们当中吗?”
当然在。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在大家都出去吃饭的时候,犯人发现了花坛上的手套,还有放在一旁的杀虫剂瓶子。于是,她戴上玉川百合放在花坛上的手套,把杀虫剂倒进了青梅汁里。
“下药的瓶子,不是红参,而是青梅汁。”
青海川棠盯着对方,仿佛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见众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相原麻里表现得十分的不自在。这使得她的紧张更甚,不断地摩擦着手心。
“麻里女士,你一紧张手心就会出汗。我想,应该是多汗症吧?”
“那、那又怎么了?”
相原麻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极力辩解道:“这不能说明我就有罪吧?我只是手脚本来就爱出汗而已。”
这样的解释,也的确说得过去。
但还有关键的一点。
“当时的手套,是翻过来的。”青海川棠轻轻叹了口气,“我听说,您从未大声说过话,总是理解他人、让步。”
“所以啊,我都无视我。”
相原麻里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本来就心软的人想要犯罪,因为紧张,所以出了更多汗。手套被汗浸湿后不易脱掉,于是就翻过来脱掉了。
很多人其实都是这样脱掉的,包括青海川棠自己也是。但是,只要一检查,就能知道是谁的汗了。
就好比是一个人的指纹般,总会留下痕迹。
“您为什么这么做?”
相原麻里握紧了手帕,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人脱鞋进去的时候,鞋尖是正对房里的。而那时,相原麻里在芹泽真里快要离开的时候,替她将鞋尖的方向改成了屋外,这样更为的方便。
芹泽真里表示了感谢,但似乎也很享受这一切的样子。
当时,长岛麻友就站在一旁。
在芹泽真里离开之后,长岛麻友看着她,说道:你是佣人吗?拿了点钱,就不要自尊心了吗?看你这架势,在洗手间给她擦屁股也愿意。
脸上戴着嘲笑的表情,仿佛在看不起她一般。
说完之后,长岛麻友就转身离开了,只剩下相原麻里呆愣地站在原地。
“我只是感谢真里女士而已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此时,相原麻里已是泣不成声,“说我脏,还说我是佣人”
“我、我”
长岛麻友自知,自己已是酿成了大祸,“我当时只是因为红参的事情,说了一时气话而已。你难道因为这样,就做这种事啊?天啊,这是谋杀啊!”
她十分的不理解对方的这样举动。
言语,是把双利刃。只有自己真正经历过,才能切身体会。
“我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但没想到,总务会喝这个更没想到,还会住院。”
她最终还是被高木戴上了手铐。
走到屋外后,青海川棠看着她,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和百合女士,是有什么恩怨吗?”
相原麻里摇摇头。
“我只是有些羡慕”
羡慕她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羡慕她有一个贤惠懂事的儿媳。她并非有意让玉川百合背黑锅,只是
相原麻里两只手搭在一起,有些踌躇不安的样子。
青海川棠从脖子上取下方巾,展开后搭在了对方的手上,遮住了手铐的痕迹。
“谢谢。”
“抱歉”
这句“谢谢”,是对青海川棠说的。而那句抱歉,是向被她伤害过的和替她背黑锅的人所说。
她又将“抱歉”重复了数遍,饱含着深深的悔意。
高木看着她,有些不忍,“因为是少量,又是高龄,会减轻处罚的。还不至于是杀人未遂,顶多是伤害他人。”
“谢谢。”
说完之后,相原麻里向她浅浅地鞠了一躬。
“棠小姐,这次多谢你了。”
青海川棠摇摇头,“没事。不过这件事,还请不要告诉那两个女孩。”
高木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
目送着车辆的离开,青海川棠总觉心里有些怪怪的。
之后,青海川棠回到了家中,突然收到了一条简讯。
“你知道,麦芽威士忌吗?”
虽然没有落款,但青海川棠还是知晓对方是谁。毕竟这么大个备注,她要是不知道,那铁定是眼瞎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组织里的只有四瓶威士忌:黑麦、苏格兰、波本、爱尔兰。
其中,三个是卧底。唯一一个真酒,最后被自己的队友祭天,临死前也叛变反水了,觉得这组织吃枣药丸。
“不知道,新成员?”
就在消息发出后没几秒,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据说,他是最早的威士忌,只是一直隐藏的很好。地位,或许在琴酒之上。
那么,麦芽是真酒无疑了。
毕竟,如果是假酒的话,组织已经破灭了。
“他已经有所行动了。而且,他似乎还知道工藤新一和雪莉的消息。”
“那你的身份,不会也知道了吧?”
“有可能。”
青海川棠盯着对方最后的简讯,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麦芽威士忌,有着出色的侦察与反侦察能力、射击能力。擅长易容变声,几乎从不在组织露面,所以没人知道他的长相。甚至身高、年龄等信息,都是一无所知。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四种不同的答案,都是不同人对于麦芽的印象。但更多的,也只是猜测而已。
现在,麦芽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般。
他手上握着许多信息,却没有第一时间交给组织,说明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在里面。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谁,又是麦芽?
青海川棠不禁陷入了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