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三十八章 心如死灰
    “不是我的!”大呼小叫。

    挺正常句话,到他嘴里偏说得像什么一样。

    瞬息脑补出百八十个狗血剧情之后沉默了。

    果然就不该关心这为老不尊的货。最后还是上去搭把手,“什么人?”

    “叫晏匮,我老朋友。”边翻找丹药边道。

    左箫挑眉:“阵法宗师?”

    “那可不。”

    见伤得浑身创口,有刀剑所刺划,还有青紫的淤块,诧异:“谁会把他伤成这样?”

    捏碎生肌丹敷到自己左臂一道寸长伤囗上,没半分好气:“这老不死自己找虐。”

    “怎么讲?”

    上前脱了这人外袍,清理体表后取出针包来,“救过来再说。”

    “嗯。”

    一刻后,北乔收针放他躺倒,揩掉额上汗滴,骂咧道:“坑死人,死都不会死利索点,累我这遭忙活。”

    “接着。”随话凌空便是一茶盏飞来。

    稳托在掌中:“姑奶奶,你也要杀我是吧?”

    “爱喝不喝,”左箫反唇相讥,“你这么手熟,还不是自己练得?”

    “诶不带如此冤枉我吧,”立即来戏做出受了天下第一等委屈的神色来,“要非你次次此般行事,我怕稍不留神就命丧当场,哪会接这么准。”

    冷眼斜睨,“戏能少些吗?”

    “哇你竟说这种话,我一腔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日夜可证!”

    “行了行了,说正事吧,少一天天在这与我胡扯。”

    秒正经,“晓得。”

    “两日前有人密信告我,晏匮想在燕邑那边启用佑归祭坛。把我吓得,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匆匆赶过去。

    果然真有这事。结果到晚一步,人都进去了。正在外面束手无策呢,多亏那苏策同也收到消息,这才杀将进去把他捞出来。”

    “苏国老?多少年未离京,此次居然破誓也要救。”

    此人经年前因故立誓,若出京师,遭雷霆锻体之罚,不想甘违。

    垮起张脸:“所以我一个人背他回来的啊。京城有异动,据说有大能现身代抗几道劫雷,苏策同才有命离开。

    进祭坛后雷又打不到,刚从祭坛出去就叫劈了个半死,他徒弟才带返去寻姓姜的医治。

    不是见他这情况不好嘛,哪顾得过来两个一块医,反正都会瞬移,就分两路走,我就回来咯。”

    沉默少时,问:“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差不多吧,命反正给保下了。”十分无所谓般。

    听这话就知道是有惊无险。隔了会,忽而反应过问题:“给你们传信的是谁?”

    北乔皱眉,“我还问过,也都说不知道。——管那么多呢,睡觉去了啊。”

    足过半旬晏匮才醒。

    好一通寻问数落过,以未愈为由强留他住下来。

    边骂着吩咐,边关门出去。转头到院子里冲左箫挤眉弄眼,“姑奶奶,帮你争取大好的机会,不把握下?”

    瞪这狐狸一眼:“还用说?”

    二人相视而笑。

    而后自然而然成了师徒。

    她是聪明识趣人,几月间见足反常行径也不讶不询,只当毫无察觉。

    翻过年,家中结起彩灯红绸共贺。

    待席散客归,晏匮独据石桥,于酩酊大醉下放声号淘。

    端是凄惨苦决。

    远立屋前未去搅扰。待动静渐消,又耐过一时,思付应已调整好,才扔下北乔到后院去。

    “师父。”止步桥下唤道,躬身行礼。

    缓缓转过身,勉强笑答:“哎。”调转灵力消去酒气醉意,指几丈开外石桌,“去那边坐罢。”

    好半天沉默,方低着头开口:“师父知你心中有惑,你不问,我却不能瞒。”

    左箫止道:“古人言:他人痛处,尽可隐测,闭口为善。师父何苦自揭伤疤。”

    “你是我此生所见于阵道最天赋卓然者,本必倾囊以授,否则岂非误人子弟。可如今非走不可,实是——实是不配为师。”晏匮深为自耻。

    起身长揖,“莫出此言,我于情于理断不能羁住您应行之道,这几月悉心教习,已是有大恩于我。

    劣徒不能襄助恩师,为过。至于他事,心中隐痛不必告我,当解苦衷。”

    ……

    “事后师父手书一信予我,告曰:‘他素重后辈英豪,若有朝一日前去寻你,务必交到他手上。’”

    讲述完这些,饮尽杯中茶,复言:“昨日甫见,我就知你二人身份。后于阵中取信以观,三师兄遂询问当年之事。据实已告。”

    “信中说的是什么,他怎么会是那反应?”

    耸耸肩,“我未看信。”

    “啊?”

    “师父心中有一痴望,昨日我已尽告师兄。你可知为何?”

    联想至多年以来所闻所见,岳放舟满脸难以置信,“不会是……?”

    颔首:“正是先生所想。”

    站起身来踱着步子,喃喃自语:“居然是这样,一开始我还觉奇怪,他俩之间,若说是死仇倒也不尽然;若说毫无芥蒂,也不用一避经年。不成想这猜测竟是实情。”

    左箫叹出口气来。

    扬目视向远方,云霞万里之外,有一人已候千年。

    “如今只得由先生去劝。或拿到信,或套问出他的想法,二人之间危局可解。”

    他起身,“我这就回去。”

    见那人化作一道流光投东而去,眼中流露出些许忧愁来。

    虚耗过五千年,这段孽缘不知会有什么絮果——

    抑或花好月圆。

    回京城住处,见还昏在榻上,进前去掐着穴位唤醒,“司徒舆你给我起来,”看他还是那副槁木死灰的样,揪住衣襟吼,“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晏老就去找!现在这样你是做给谁看,你对得起谁?!”

    哪料这人怆然一笑:“来不及了。”

    被他眼中那股悲戚所惊,手不由一松。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