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四十三章 秦圭
    “长姐!有大事啦!”

    左箫扔下手里东西,好整以暇望去,“嗯?你今天凑得什么好热闹?”

    “昨天冬猎那个魁首,温昔,今天一早被官家的人带走啦,听说是因为之前指使手下人囚禁参赛者。天啦,昨天我还以为她挺厉害的呢。”

    “知人只知面,哪里知晓内在呢。没去公堂上?”

    一屁股在对面凳上坐下,“人太多,我挤不进去,”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修为也不能听见啦。”

    在她脑头上轻点一下:“知道还不好好修炼。”

    振振有词,“我是医师,医师!”

    “好好好,你是医师,顶顶厉害的医师。”笑得无奈。

    “嘿嘿。”

    复拈信函。岚萱也取本书安静看,不去闹她。

    泰州。

    “真要跟去啊?”华廷珫放棋于盘上,问自家兄弟。

    “嗯。”叶煦落子飞快。

    琢磨一会,“诶你这小子怎么开窍了,以前不是打死蹦不出半个字吗。”

    “下你的棋。”

    “谁稀罕,”几乎跳起来,“没良心的,当初你帮人家办事受那么重伤,要不是我,上哪糊弄过刘将军?”

    闭口不言。

    “理亏了吧,切。”话锋一转,“下完这把,回头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君子之交淡如水。”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欺负我这纨绔没读过几本书呗。走走走,找你家那位去。”他开始赶人。

    沉默半晌,“你一个人在泰州也多留心,华家水深,恐怕瞒不了太久,一旦露锋芒——”

    抿下嘴:“还怎么着,骑驴看唱本。行了,你把自个护好,走吧。”

    “再会。”

    孤身坐片刻,伸手将棋局抓得纷乱,“结账!”

    芷昕在城门等到人,“和华公子道过别了?”

    “嗯。”

    “那出发。”

    辞去职务又与各亲朋作别过,耽搁这几天,如今该远行盛京。

    何处都是龙潭虎穴,不过前路也有盼头就是。

    听闻宁夫人已回盛京,左箫适时到宁府拜会,相邀明日乔迁宴。

    想这边老一辈有些名望者,也就宁、姜二人与她熟识,正好可趁机光明正大造势一番。

    不仅是左箫,也是宁家之势。

    年纪轻轻的新秀,修为不详,还最低是个中阶阵师,足让上流人物礼待有加。

    当然毫不犹豫应下,亲送出门。

    转又来到姜府。

    神医几近飞奔相迎,“快堂上请,正有事和你说。”

    脚步一顿:“…好。”

    “城督府发来消息,昨夜张伥带着几个温家门客找到他,讲了温昔的行径。证据确凿,真可谓是勃然大怒,审问后当即拖出斩了。今早派人上温家抓人,供认不讳。你猜给判什么刑?”

    语塞。

    “我如何会不知?”目光直直注视过去,像看傻子一般。

    “咳咳。那什么,”摸摸鼻子,“我还是问问你打算对张伥,就是,有什么安排来着。”

    饮下口清茶,“不着急,现下我手上事务并不缺这种类型的人才。”

    “啊?”

    “最多十年必用。前辈,你也莫急。答应下来我便不会食言。”放回茶盏,“有其他事么?”

    “当然。——老秦头,出来出来。”

    周遭灵力略有波动,一个人影显露于堂中。着棕色长衫,墨发高束,蓄有长须,腰悬柄弯刀。

    老秦头?左箫微眯眼,这位刀客修为可不低。

    气息倒也是见过的,想来在冬猎时守于旁侧,姜若德捏碎玉牌即消失,后又现身河边者,就是他没错了。

    “秦前辈。”并未听过类似名头,如此一叫,起身拱手致意。

    怎料人家转向此做长揖。

    她挑眉闪开半步避礼,“嗯?”眼神却往上首扫,“何意?”

    大呼不解,指着人道:“你问他!”鬼晓得搞什么名堂。

    先前只对自己说要见,到底是什么事哪里问过。

    直腰,取一匣递予,“风爷可还记得邯城之事?”

    听到这称呼忙接过打开,是块她专用风字金令,中间还有一处半深凹陷。

    “你是,”终于将回忆勾起,试探发问,“杀鲁吟的蒙面刺客?”

    解刀去鞘,只见引血槽下端赫然也有一处陷进。

    “老朽秦圭。境误时差,当年未能全礼,今日得以重见恩公,必效犬马。”

    将匣盖好重交给他,坐回椅上,“你与姜医师是故交?”

    “正是。前些日子偶然见他手上也有块金腰牌,寻问之下才得知您原来已到盛京。然而当时突破在即,前天才出关,又不敢贸然相认。”

    “原来如此。”

    姜若德好不容易插句嘴:“你俩在打什么哑谜?”

    微微一笑,“经年善缘而已。前辈毋望明日到府上赴宴,秦前辈也请赏光。”

    颇为惶恐再次欠身:“劳您挂记,不敢当前辈一称,唤老朽贱字如璞便好。”

    “好。”

    “慢走啊。”追送出门,回来看他仍站在原地,吐槽道:“好你个老秦头,这么大个事半点风不透,怎么回事啊你们?”

    恢复秉性如同变脸,面无表情,“少问。”

    “诶我说你怎么如此作派,”见无言,不咸不淡戳他,“真是少见你方才那样子。”

    差点怀疑乃为做梦。

    秦圭扭头就走,半分不给面。

    “装什么正经。”摸摸鼻子,出堂回屋。

    拉了杜迁瞬移到家后,先查看完宴席布置情况,又叫来左五寻问过准备事宜,方回屋安顿吃饭。

    餐后,暗卫低首垂眸立在主子身后,不发一言。

    左箫却是清楚他定心有疑惑。

    “坐下。”

    “是。”

    手上拎壶取物沏茶,“有一年我远行时没带你,记得么?”

    抬头盯着对面人不徐不急地动作,思量少时,“主子是指去台州处理雷家商会之事?”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