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骇然睁圆双眼,愤怒和绝望涌上四肢百骸,竟当场晕了过去。
秦玥冷哼,一把将他扔到旁边,足尖一点,周遭的花草树木争先复活,无数藤蔓瞬间缠上水云宗弟子的脚踝,腰间,将其拖走!
“小蓠儿去湖畔救人,我来挡住他们!”
陆江蓠杀意满满,指尖的火焰逐渐凝成,而天空的结界又在咔咔作响。
又多了几道裂痕!
陆江蓠满眼恨意,指尖的火丝径直穿透一个水云宗弟子,那弟子应声化为灰烬。
而火丝却丝毫没有停下,直奔向正在战斗的云清雪的后心!
许是云清雪意识到身后的劲风,杨柳腰猛地一弯,巧妙的避开了火丝!
火丝穿透假山上的巨石,巨石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这一刻,云清雪感到了恐惧,急忙后退“你竟然能使用妖力!”
话音落,穹顶的结界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
纵横交错的裂纹像蜘蛛网一般遍布整个上空!
仿佛随时都会破碎落下似得!
然而,强行召唤彼岸花的陆江蓠也不好受,额头渗满冷汗,嘴角溢出一缕一缕的鲜血,却仿佛一点也不知道疼似得,一步一步逼近她“交出白珠!否则,死!”
音落,她缓缓抬起手掌,一朵完整的彼岸花便悬浮在她手心之上,鲜红的花瓣像染了血一样,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火焰。
随着她指尖一抬,彼岸花瞬间扩大无数倍,火焰形成一圈强劲的热浪顿时将周遭的水云宗弟子震飞!
有被火焰沾染的弟子,直接被烧成灰烬,连惨叫都没来及叫出声!
而那圈火焰正笼罩在云清雪四周,将她完全圈禁起来。
火圈之上,突然又飞出无数根细细的火丝!
无数火丝,像扭动的毒蛇浮在她四周,仿佛只要陆江蓠一声令下,她就会被刺成筛子,甚至连骨灰都不剩下!
“说是不说!”
陆江蓠宛如修罗降临般死死剜着云清雪。
云清雪吓得脸色雪白,一步步后退,看着那些恐怖的火丝,她下意识抬剑去砍,冰剑却瞬间被融化了!
她惊恐的望着陆江蓠身后之人“师兄!救我!救我啊!”
她知道,刚刚救走那村长的人就是墨云珩。
墨云珩一直护住陆江蓠左右,帮她挡了不少攻击,可当他看到她呕出鲜血,鼻间、眼角都在溢血时,心痛到了极点“阿蓠!”
他想拉住她,却被她无情推开。
穹顶的结界上的裂纹仍在加速增多,若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必定撑不住!
“阿蓠!你冷静一点!”墨云珩迫不得已,只能一掌劈向她脖子!
蓄积妖力被打断,陆江蓠掌心的彼岸花骤然溃散,而困住云清雪的火圈也顿时烟消云散……
陆江蓠微微转身,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身体遭到极强的反噬,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体也一点点向下倾斜倒去!
“我带她先走,你去接人!”墨云珩抱起失去意识的陆江蓠,对秦玥大喊道。
他委实没料到云清雪会玩儿这一套!
竟然请来皇上,当着众人的面曝光了阿蓠的身份!
那么小宝此刻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危险了!
秦玥竖瞳猛地一缩,他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量,须臾间就震飞了水云宗所有人!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往日那半分温润如玉的神态,眼神冰冷闪烁着慑人的杀气道“你最好祈祷小蓠儿没事!否则,别说我不会放过你,风花雪月也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秦玥深深看了一眼陆江蓠,化作一缕绿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墨云珩抱起陆江蓠亦准备紧随其后;可身后的云秋华等人却冷然开口“珩儿!你以为你戴上面具,我们就认不出你吗?你若还拿本宗当师父,就立刻将她交给我!妖就是妖,不该存在这世上的东西!”
墨云珩背对着云秋华,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呵,那什么才是该存在的?出现即合理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当你们拿人做人质的时候,其实真的很恶心!”
说着,他抱着陆江蓠一步步向最薄弱的包围圈,水云宗的人几乎都受了重伤,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根本挡不住墨云珩的脚步!
只见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寒冰便冻结一步,触目所及之处,遍地寒冰笼罩,连那些倒在地上的弟子也未能幸免!
云秋华不甘心的吼道“你若踏出这个院子,你就再也不是水云宗的人了!”
云清雪也焦急地大喊“师兄!你看清楚,她是妖啊!你要为了一只妖连累整个国公府吗?甚至不惜毁掉你多年积累吗?你要想清楚啊,走出院子,你不仅会失去水云宗,可能还会失去国公府,甚至失去报仇的机会!为了她,真的值得吗?”
墨云珩脚步微微一顿,冷冷一回眸“谁是你师兄!”
音落,墨云珩抱着陆江蓠纵身一跃到房顶之上,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幽暗的屋子里,寒气逼人,几乎将整个屋子的烛火、炭火都熄灭了。
钢铁铸成的石墙上布满厚厚的一层冰霜,陆江蓠躺在一张简易的床榻上,全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唇和脸颊都冻紫了“冷、好冷、好冷……”
墨云珩将她扶正,面对面的盘膝坐好,一手扶在她后腰上,一手握着她释放着冰花那只手,寒气便不断从她手腕上,转移到他的四肢百骸……
其实墨云珩也发现了,他帮她吸收一次寒气,他的力量就增强了几分;仿佛这些寒气原本就属于他的,而现在只不过又回到他身上了。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严重!
他清晰的感觉到她很痛苦,若非她的血液强大且灼烧性强,被如此恐怖的寒气镇压,恐怕早就冻成冰雕了,身体、骨骼、内脏也早就承受不住这种强悍的寒气而亡。
……
国公府,云秋华母女带着水云宗众人,以及二皇子秦睿带着御林军包围了整个府邸。
“墨云珩!开门!皇上有旨,若再不开门,休怪我们放箭了!”秦睿骑在一匹骏马上,气势逼人,冷峻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因为父皇的所有皇子之中,就只剩下他和年幼的弟弟了。
而年岁符合继承太子之位的皇子,便只有他了!
太子之位是他的,天泽国整个大好江山也唾手可得,这怎不让人兴奋?
而眼下,只要拔掉了国公府这个眼中钉,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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