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平时锻炼惯了的,如今被赵况给压在家里不让出门,突然就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她想了想只得抱着椿树进了秘境,不让做剧烈动作,那跟秘境这灵气十足的地方走走总行了吧!
椿树却是有些拧巴,孩子藏不住话,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会真的对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好,他就直接说道:“妈妈,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不要碰到弟弟妹妹了。”
曲长歌看他小脸上的倔强神态,知道他是非常重视这事儿,只得将他放到了草地上。
“你啊,快赶上你爸爸了,成了个小管家婆了。”曲长歌刮了刮椿树的小鼻子。
椿树笑着抬头看向曲长歌:“妈妈,爸爸和我说了,他不在就让我守护好妈妈和妹妹。”
“怎么又说是妹妹了?你觉得妈妈会生个小妹妹?”曲长歌起了坏心思逗弄椿树,蹲下来问道。
椿树想了想,说道:“我喜欢妹妹!”
曲长歌亲了他一口:“行,只要是我们椿树喜欢的,妈妈就只生妹妹,好不好?”
椿树点头:“好的,妈妈!”
那一本正经的认真小模样逗得曲长歌大笑不已,要不是秘境里没有鸟类,说不得就会震得鸟儿们腾空而起了。
母子两个在秘境里走了走,又吃了几个水果方才出了秘境。
他们这里刚出秘境,就听得“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曲长歌心想这人是怎么啦,居然不带钥匙?
椿树一溜烟跑过去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口一下涌进来好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喊道:“长歌,你没事吧?”
曲长歌定睛一看,居然是于丽娟和于娇娇两个,后面跟着的一脸无辜的赵况。
还没等曲长歌开腔,赵况就说道:“这两人没看到你,以为你出什么大事,连晨练都不练了,非要跑过来看你。我这紧压着,等晨练一结束就跑过来了,我跟后面都撵不上,不知道平时长跑的时候怎么就跑不动,这会子比兔子还快!”
于丽娟看到曲长歌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松了一口气,白了赵况一眼:“我们这是姐妹情深,你一个男同志是不懂的。”
于娇娇也跟着起哄:“是的是的,姐夫你就别管了,我们真的是为长歌担心呢,你又不说清楚,我们就更担心了。”
曲长歌帮着赵况解围:“没什么,就是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还要请假去一次医院,你姐夫也陪我一起去。”
这两个一听更加惊讶,这还没有大事,都要上医院看病了,还是赵况请假陪着一起去。
曲长歌想了想说道:“你们也别张着嘴合不上,这事儿我不敢肯定,得等我去了医院确诊才能跟你们说不是。”
这是啥意思,两人的嘴越张越大了。
曲长歌看不得她们两个的傻样,直接对赵况说道:“让她们去食堂吃早饭吧,还要上班呢,赶紧的!”
赵况把两个傻样儿往门外推:“不好奇啊,等中午应该就能知道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别往外传,不过是半天的事情,好不好?”
他都这样说了,两人只得同意,不过一路结伴回去的时候禁不住又要猜测一番,只是两个连婚都没结的姑娘家是怎样也想不到那个上面的。
赵况安顿好媳妇儿坐到床边:“我去食堂打饭,吃完饭了我就去车间请假,你在家等就是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医院。”
曲长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不用这样吧,这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没等赵况张口反驳,她又说道:“就算是,这还有这么长时间,你一直这样太累了,不用这么……”
赵况说道:“这是我的孩子,我又帮不上别的忙,自然要把你伺候舒服了,让你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几个月,才当得起这孩子叫我一声爸爸。”
椿树在旁边好奇地问道:“爸爸,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对妈妈吗?”
这话让夫妻两个都有些黯然,椿树的身世确实是太可怜了。
赵况也只是黯然了一下,马上就展颜对椿树说道:“那是自然!”
哪里知道椿树又歪着头问曲长歌:“那为什么妈妈还觉得不合适呢?”
这话一下子把曲长歌给噎住了,半晌她才说道:“心里是愿意的,这不是嘴上还是需要客气客气。”
赵况忙找补道:“就算是夫妻也要互相敬重,相互爱护,这才能长长久久!”
这话椿树就有些不是很明白了,懵懂地点点头不再问了。
曲长歌和赵况两个对视一眼,不由得偷偷抹了一把汗,这孩子是个人精啊!
赵况去食堂打饭很快,两口子吃完早饭,赵况就先送了椿树去幼儿园,然后再去车间请假。
他们很少请假,知道要去医院,两人的师父都有些着急,不知道是发生什么问题了。
赵况也不好说,只说还要医院确诊回来再说。
王巧珍自己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原因,石德军可是有家有室的,看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忍不住跟王巧珍念叨道:“是不是长歌这丫头有孩子了?”
这话简直就跟开启了爆炸模式,毕竟这厂里多半都是年轻人,连结了婚的都很少。
赵况和曲长歌两个却已经施施然从钢铁厂往县城里走去,他们要去县里的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赵况先去挂了号,又问了挂号处妇产科的位置,方才扶着曲长歌往二楼去。
曲长歌一边走一边要甩开赵况:“哎呀,还扶上了,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赵况说道:“上下楼梯要小心,我扶着你,我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曲长歌没辙了,只觉得自己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变成了琉璃制品,动不得、碰不得。
这是人家一片心,还是安心领情享受吧!
曲长歌在赵况的搀扶下上了楼,见二楼过道里坐了一溜各种型号的大肚子,看到曲长歌被扶着上来,都一副了然的神色。
赵况先把曲长歌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拿着挂号条就往里面走,却是得到一阵阻拦的声音:“哎呀,这位男同志不能进去啊!”
额,这是怎么回事,赵况也有些糊涂了。
正迟疑间,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一位女护士,指着赵况说道:“哎,这位男同志……”
刚说到这里,那个女护士看清楚赵况的长相了,后面的话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口来了。
赵况站在那,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只得出言问道:“护士同志,我怎么啦?”
那护士很是庆幸自己这会戴了口罩,不然满脸飞霞不得羞死人了,只是这位男同志长得也太那啥了,看得人心砰砰直跳,怕莫是得了心脏病了。
赵况这话一问出口,护士忙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声说道:“这里是妇产科,男同志要到那边过道等着。”
“那边过道?”赵况转头一看,果然,那边过道坐了清一水的男同志,正眼巴巴地看着这边。
赵况连忙冲着护士说道:“对不住,我不知道,那挂号条要放到哪里?”
护士羞答答地伸出手掌来:“给我吧!”
赵况将手里的挂号条放到了护士手里,转身朝曲长歌走了过去。
走到曲长歌身前,赵况轻声说道:“妇产科不让男的过来,我就在那边等你。”
曲长歌点点头:“你过去吧!”
这里全是女人家,曲长歌也知道医院制定这样的规矩肯定是有原因的。
等赵况走到那一堆眼巴巴的男人中,曲长歌收回了目光。
旁边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妹子,你弟弟真好,还陪你来产检。”
曲长歌转头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一脸的雀斑,肚子挺得高高的,看样子是快生了。
她摇头:“是我老公。”
女人一脸羡慕:“你老公长得真好!”
曲长歌心里一阵郁闷,自己明明比赵况小,今天居然有人说他是自己的弟弟。
难道自己这刚怀上就要比赵况显老了吗?天啦,这还有六七个月的时间,她不得憔悴死,曲长歌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脸。
等到从医院出来,曲长歌脸色郁郁的,赵况有些摸不到头,这是怎么回事,已经确定有了宝宝了,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到了家里,曲长歌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赵况那健康的古铜色皮肤,明明这厮比自己黑啊,怎么还说他比自己年轻呢。
赵况这一下更加麻了爪了,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自己的脸看,看得他有些发麻啊!
就在他忐忑不已的时候,曲长歌指了指旁边:“坐吧!”
哎,这是要宣判了吗?赵况心里没底啊!
曲长歌将头靠在赵况的肩头,幽怨的声音响起:“今天有人说你是我弟弟?”
赵况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是谁干的,让自己背了这么大口锅。
他转头看曲长歌眼睛瞪得溜圆地看着自己,马上求生欲占了上风,平时就怕老婆,如今这老婆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呢,绝对要哄开心了。
“这人也太能睁眼说瞎话了吧,我家长歌长得这么白净漂亮,我这跟黑炭头一样的,她是不是眼睛长白内障了?”赵况说得义愤填膺的,好似要将这说话的人劈成两半一般。
确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没事干的,都是去生孩子,还琢磨这些作甚,难道就是为了影响他们夫妻感情来的?
曲长歌想起今天在妇产科问自己这种话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起码三四个。
第一次受完打击,曲长歌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接二连三的有人这样问,她就更难受了。
“可是不止一个人问我啊!”曲长歌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赵况心想这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这跟以前的曲长歌也太不一样了!
曲长歌见他不答自己的话,眼睛瞪得更凶狠了。
赵况忙说道:“他们都不懂得欣赏我们长歌,在我眼里长歌就是最好的。”
曲长歌心里略微舒服点,算他过关。
赵况见她脸色稍霁,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然后眉开眼笑地问道:“长歌,中午想吃点什么啊?我给你炖个鸡汤啊?”
曲长歌摆手:“不用不用,补得太多也不好,这是医生说的。”
赵况很遗憾不能进去聆听医生的教诲,这曲长歌一会儿冒出来一句,一会儿冒出来一句的,闹得他都有些晕。
这样下去不行,赵况拿出笔记本和钢笔来:“长歌,你慢慢跟我说,我一点点的都记下来,将来咱们都按这个办不能不同意,这可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这回换曲长歌无奈了,可是看到赵况那坚定的眼神,她也只好妥协了。
两人写写说说的弄了一个小时,曲长歌这里已经是挖空心思去想医生说过的话。
终于,不论赵况如何问,曲长歌始终如一地摇头不止,赵况才算是放过了她。
这个小本是记录了昨天晚上从李家取回来的经,还有今天医生说的。
中午不但吃了炖鸡,赵况还给她来了新鲜水果,说是以后每餐都要吃一个水果,补充维生素,让孩子健康生下来。
当然还有早晚跟椿树一起喝一碗羊奶或是牛奶,这个倒是可以稳定供应,因为秘境里养的牛羊多的是,足够供他们一家三口每日喝了。
吃完中饭,两人在秘境里休息了一会儿方才慢悠悠地去上班。
车间里的同事正伸长脖子等着他们两个呢,到底是什么还需要去医院。
曲长歌刚到自己班组,师姐张淑兰就先蹦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有了?”
那八卦的神情,仿佛不是曲长歌怀孕,而是什么更劲爆的事情。
曲长歌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她是真的怀孕了,以后班组里的工作还是需要注意的,不能离开赵况就不拿自己的肚子不当回事,这是真的不给赵况这兢兢业业为孩子的面子了。
她笑着点头说道:“嗯,再过七个多月,你就能当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