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恨恨地一捶地:“这人简直就是个祸害,怎么不来道雷直接给她劈了呢?”
赵况说道:“也许是时候未到吧!”
“吴师傅那么一个老实又热情的人,居然让她给害成这样,你说可怎么好?吴师傅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真的出了事,他老婆一个人哪里扛得起来?”曲长歌气得够呛。
赵况说道:“哎,别说他老婆会一个人扛了,他老婆会不会原谅他,还留在那个家里还是个问题呢!”
曲长歌点头说道:“可不是么?要是你也跟吴师傅一样被坏女人给勾搭了,哼哼!”
她说着就朝赵况下面看了一眼,手掌并拢做了个往下切的动作。
赵况也忍不住夹紧了腿,面上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是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和孩子们的,你放心,肯定没有你出手的那一天。”
曲长歌悻悻地撇了撇嘴:“哎,那吴师傅可怎么办?”
“他也是个成年人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安素瑾勾引是不对,他居然让她勾到手了,还被安素瑾威逼利诱做这样的事。虽说还没有铸成大错,可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这事儿到底会不会发生就不好说了。所以他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这是不容置疑的。”赵况对于吴师傅可没有一点同情之心,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走错了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曲长歌听了也觉得赵况说得对,不能因为他家里可怜就放过他的错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负责。
“你会把这口供给张献民吗?”曲长歌又问道。
赵况说道:“不会,如果给了这口供就没法说清楚这口供怎么来的,小翠就该暴露了。我会告诉他口供上的内容,不过我只会说自己偷听他喃喃自语的。刚刚小翠在他脑中下了暗示,他自己一人在家的时候会自言自语地说话,所以让人偷听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了,我现在就去找献民,今天晚上我也不进秘境了,你和椿树在秘境里休息就是了。”赵况想了想说道。
曲长歌又开始心疼起他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会儿事情办完了你就回家练练心法,可以让你消除疲劳。”
赵况抱了抱她:“你就别来回折腾了,早些休息,你不休息,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休息呢,可千万不能半夜里跑出去看我回来没回来,知道吗?”
曲长歌让赵况一下戳中心思,她就是这样想的,不睡实了,到后半夜出去看看赵况回来没有,如果回来了就让他进秘境修炼心法了。
赵况见她不回答,亲了亲她的额头叮嘱道:“乖啊,你现在不是重点保护时期么?”
曲长歌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点头应下。
到了早上,醒来的曲长歌带着椿树和小翠出秘境,赵况已经把早饭都准备好了。
一家人吃了早饭,曲长歌几次想问问昨天晚上的情况,可是赵况都把话题岔开了,只说等中午回家再慢慢告诉她,总之都是好消息。
这也没办法了,曲长歌只得放下这个事情,跟着赵况一起送椿树去幼儿园了。
小翠今天的任务还是跟着曲长歌,寸步不离。
中午到家吃完饭,赵况收拾好东西就跟曲长歌进了秘境。
这回赵况没有推脱,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昨天晚上我一跟献民说,他就找人把吴师傅给秘密带走了,对外只说他是回老家看媳妇和老娘了。吴师傅那人胆子也小,据说没有怎么着就全招了。”
曲长歌问道:“那安素瑾呢?”
赵况说道:“她暂时还不能动,主要是怕打草惊蛇,她身后的人必须要揪出来,那才是条大鱼。不过现在安素瑾就是明棋了,也不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了。”
曲长歌这才算是放了心,她也是怕有所闪失,这厂子里上千人的性命啊!
“你需不需要火器啥的?”曲长歌的秘境里好东西可不少。
赵况摇头:“不行,这东西要拿出来就容易暴露咱俩了,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的,只能是生死关头才行。”
曲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行,这事儿确实是要小心一些,毕竟咱们这东西也算是来路不明了,那十年就在眼前了,咱们还是要低调一些的。那以后你这心法的修炼还是要上紧,这可是在关键时候能救命的。”
到了下午,曲长歌领了椿树回家却看到家里摆了一个大木箱子。
“这是从哪里淘换来的?”曲长歌将椿树放到床上,转头问正在切菜的赵况。
赵况说道:“这是我刚跟邮局取回来的,你妈和你弟从西北寄回来的。”
听到是安素和甄丽珠寄来的,曲长歌忙上前将那木箱子盖打开了,里面满满登登地放了许多个包袱。
曲长歌笑着说道:“我弟他们这是大丰收了吗?”
赵况说道:“里面还放了一封信,我把它放在饭桌上了,我也没拆,你先看看吧!”
曲长歌转头看向饭桌,果然饭桌上躺着一封信。
她走过去将那封信拿了起来,居然还没封口,她将信纸从信封里拿了出来。
信是安素写的,他们自从知道曲长歌怀孕的事情就把一直给她准备的东西攒到了一起,都是他们这里的特产,而在南方比较难买到的东西。
比如说驼绒、羊绒,羊毛啥的,甄丽珠现在手也很巧了,在当地一个阿姨的帮助下,把这些东西都变成了毛线。
甄丽珠不光给曲长歌和赵况都织了毛衣毛裤,还织了许多小小的毛衣毛裤,看型号大小不光有肚子里这个的,连椿树也有。
居然还有两床小被子,里面的棉花絮的很厚实,据说也是西北那边产的好棉花。
这些东西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是有工业券和毛线票,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那些毛衣摸上去非常暖和,曲长歌真的非常开心,她真的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爱,心里对甄丽珠的那些怨恨也消散了许多。
还有些药材,都是安素和安军长两个没事到山上挖的。
安素说起这些东西都是轻描淡写的,曲长歌还是知道他们准备这些东西的艰难。
信的最后,安素不但表达了对他们的祝福,也表达了对于不能亲眼看到小外甥出世的遗憾。
曲长歌看完信,转头对赵况说道:“二哥,咱们多给他们寄些东西过去吧!别说西北了,就是咱们这鱼米之乡吃饱都是问题,他们准备这老些东西,是付出了多少的辛苦啊!”
赵况点头说道:“确实是的,有些东西就是付出辛苦也不见得能得到,咱们这回多寄一些东西过去,不过这东西一次别寄多了,免得旁人发现什么,多寄几次,让他们好好过一个年。”
曲长歌说道:“行,咱们多杀几只鸡,鱼也多捞一些,对了,还有猪咱们也多杀一头,熏腊了能保存的时间长一些。粮食也要多寄,特别是大米,西北那边不种稻谷,我弟他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次大米饭。”
赵况点头:“行,这些东西咱们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我每天炖的鸡汤和骨头菌汤,你还是要按时按量喝。”
这几天曲长歌每天早起都喝一碗汤,都是赵况晚上炖在秘境里的炉子上,炖了一个晚上的,汤汁都收得浓浓的。
曲长歌都要喝得受不了了,要不是那汤里放了一些药材,椿树不能喝,她早就会让椿树跟她一起同甘共苦了。
她脸上露出一个很是无奈的表情,赵况苦口婆心地劝道:“好了,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曲长歌只得乖乖点头:“行,一切都为了孩子。”
两人正说得热闹,门被敲响了,曲长歌开了门,张献民一脸疲倦地站在门口:“饭得了吗?”
赵况说道:“还有一个菜呢,不过这里有一锅猪蹄汤,你先来一碗!”
张献民脸上顿时绽放出了光芒来,曲长歌觉得他那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赵况的手脚很麻利,张献民坐到饭桌边那猪蹄汤就已经盛了一大碗过来。
张献民也没客气,直接将脑袋埋碗里开始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
也就两分钟的样子,张献民抬起头来的时候,曲长歌发现那一大碗连汤带水的猪蹄汤已经只剩下一些猪骨头了。
“张献民,你这是几顿没吃了?”曲长歌忍不住惊呼。
张献民舔了舔嘴唇,真香,又打了个嗝,方才慢悠悠地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正经吃过饭,也就早上拿着个干馒头应了下急。哎,小况,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事情有眉目了吗?”赵况问道。
张献民点头:“嗯,这回应该快了,我也真希望快些抓到那些特务。可我又恨不得这特务一年两年也抓不到。”
曲长歌笑道:“要是你一年两年也追不上丽娟,怎么办?”
“你咋这样说话,难道不希望你的好朋友有个好归宿?”张献民忍不住白了曲长歌一眼。
曲长歌叉腰说道:“怎么你就是好归宿了?”
张献民站起来,挺了挺肚子:“我怎么就不好了?不抽烟不喝酒,三观正,热爱生活和工作,从不乱发脾气,工资全部上缴,只要我在家活儿也都归我做!”
“得了吧,你要是会做饭还能上我们这里蹭饭?”曲长歌觉得他比赵况差远了,居然还这么厚颜无耻地夸奖自己。
张献民马上嘻嘻地笑了起来:“那我这两下子自然是比不上小况了,长歌你的命更好,小况这是家里家外一把手,脾气性格还好,长得英俊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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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况听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你再说我就不让你在我这里蹭饭了。”
张献民立马一只手把自己的嘴捂住,另外一只手却是端着那个只剩猪骨头的汤碗往炖猪蹄汤的炖钵走去。
赵况看着好友为了一口吃的,变成这个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曲长歌则是啧啧出声:“我看他才是个吃货,为了点吃的,啥都行!”
张献民端着盛得满满的碗坐到饭桌前,吃得心里满足无比,根本就不理两人的调侃。
赵况把最后一盘子菜端上桌,一家子开始吃饭。
吃过饭,张献民又把赵况带走了。
小翠这才显了形:“哎呦,这人屁股真沉,坐下就不走了。”
刚刚曲长歌还没来得及把小翠送进秘境,张献民就进来了,小翠无奈之下只得隐形了。
曲长歌笑着安慰道:“好了,现在就让你进去,别抱怨了。”
把小翠送进了秘境,曲长歌就听到了敲门声,这个时候应该是隔壁苏来娣下班回来了。
她打开房门,果然是苏来娣站在了门口。
“姐,出事了!”苏来娣有些紧张地说道。
曲长歌将她拉了进来:“进屋说!”
苏来娣被曲长歌拉到了床边坐下,椿树喊了苏来娣一声:“小姨!”
“椿树乖,小姨先跟你妈说会子话啊!”苏来娣摸了一下椿树的头。
椿树点点头,低头玩起自己手里的玩具来。
曲长歌问道:“是不是吴师傅的事?”
“是的,姐,吴师傅今天就没有到食堂上班!”苏来娣很是紧张地说道。
曲长歌说道:“来娣不用急,这吴师傅是让派出所叫去协助调查了。”
苏来娣更紧张了:“啊!居然是派出所叫去了!”
曲长歌说道:“对,他有些事情派出所需要调查清楚,你就不用管了,他确实是有问题的。”
“那我怎么办?今天还有人问我吴师傅去哪里了?”苏来娣两只手都要揪成麻花了。
曲长歌一听,马上严肃起来:“是谁问的?”
苏来娣抬起头来想了一下,方才说道:“不记得是几车间的了,反正听说是开行车的,长得挺好看的那个。”
曲长歌问道:“是不是姓安的?”
“好像是的,她平时打饭都喜欢找吴师傅,我都碰到过几次了。那个女人跟个狐狸精一样,看吴师傅的时候,眼睛里都像有钩子。”苏来娣回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