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边走边想,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个自认为绝佳的好主意,
“他们能隐藏的这么深,肯定是依托于大道啊,我若是把这大道给乱了,他们还能藏得住?”
于是当即停下脚步,取出一应建阵材料,就地摆弄起来。
出于对世间规则的敬奉,萧家可没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法阵,但他萧聪是谁呀?他是天道翁的嫡系弟子啊,不说对大道演化有多么了解,单说那《天道宝典》中的一式“乱道侵源诵”,就是专门干这件事情的,他也不需要布置一座多么高明的法阵,而是只需要以生灵为阵旗的布阵之法将自己编进法阵之中,从而将“乱道侵源诵”勾动的干扰放大即可!
布置完这座用于扰乱大道的法阵之后,萧聪又布置了一座防御法阵,而后让其他人都躲进防御法阵里免得被误伤,自己则是到另一座法阵中补上这最后一杆阵旗。
法阵无声无息地启动,眼见之处没有任何变化,通天境以下者虽然对此一无所觉,但对大道极是敏感的伪仙和准仙却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海力屯悚然道:
“用法阵来干扰大道,萧族长这一手,也太逆天了吧!”
谷朿微微一笑,
“若是换作一般萧家人,这一幕着实令人惊讶,不过萧族长是天道翁的嫡传弟子,又在阵法上拥有诸般绝技,能有如此壮举,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依前辈看来,小聪这一招能否奏效?”星流云开口问道。
戚梭拍拍星流云的肩膀,信誓旦旦地回了句,
“后生放心,修为越高,对大道的变化就越是敏感,要是没有这座法阵阻挡,我们三个此时肯定会很难受,而且他们之所以隐藏的如此深,肯定是动用了了不得的手段,这手段八成与大道联系密切,萧族长这招儿神来之笔,可谓是胜券在握啊。”
星流云想了想,又问道:
“敢问前辈,为何修为越高对大道反而越敏感?”
戚梭回答说,
“大道是天地意志的一部分,而且是比较隐晦的那一面,倘若是普通生灵,对大道变化没有感应,便会不自觉的跟随大道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凡界所讲的大势。
而我们之所以修行,便是为了摆脱这一道道的枷锁,修为高如我等,对大道的感应已是十分敏锐,当我等受到干扰时,便会不自觉的心生反抗,如此一来,岂不是很难受了?”
星流云了然,对戚梭作揖一拜,
“多谢前辈不吝赐教,晚辈明白了。”
……
不多时,躅麝、谷朿和戚梭三位准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高空,那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从三位准仙的目光里可以看出,他们发现了什么,
谷朿开口道:
“怪不得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原来是在天上。”
星流云赶紧询问,
“前辈,能确定对方的底细吗?”
谷朿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能,不过待会儿就知道了。”
下一刻,众人便见高空中一道空间涟漪荡漾开去,露出其内隐藏的景象来--一座巨大的黑木囚笼静静悬浮在千丈高空,每一根栅栏上都刻满了神秘的红色符篆,其内不知关押着何方神圣,在囚笼之上,则是站着一只黑色大鸟,看形貌与麻雀相似,只是体型比麻雀不知大了几万倍,那黑色大鸟头上还有一直挺挺的翎子,仔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个人!
星流云表情精彩,
“我去,那黑色大鸟难道是无畏黑雀?不会又被你说中了吧!”
欧阳寻苦笑,
“不巧,确实又被鄙人说中了,那黑色大鸟确实是无畏黑雀,而且正是被魔族释放出来的觞餮,至于那站在鸟头上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李原灰了。”
“笼子里的那一个呢?是敌是友?”幽女急急问道。
欧阳寻摇摇头,
“暂时还看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他不是六个大恶之一,至于是敌是友,暂时还不好说……”
“觞餮和李原灰正在吸取那家伙的本源和魂能,”谷朿声音定定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算是朋友。”
欧阳寻浓眉轻挑,
“那前辈是觉得我们可以救他一把了?”
谷朿微微一笑,
“只要萧族长愿意,也不是不行,看他俩对老家伙的蚕食如此缓慢,想来这么多年的镇压,也是受伤不轻,如此境况下的三对二,还是有些胜算的。”
就在这时,萧聪走进防御法阵,躅麝问道:
“萧族长,是否需要我等立即出手?”
萧聪站定,眉头微皱,
“不知几位前辈有多少把握?”
“单是对付他俩,能有七八成吧。”谷朿声音波澜不惊,“不过以老夫看来,萧族长和各位最好还是回避一下。”
萧聪笑笑,
“我就不用了,他俩已经发现了我,”
说着,转过脸了对星流云等人说道:
“用之前给你们的法阵石刻先往后退一段儿,等这边完事儿了,我去找你们。”
“小聪,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
欧阳寻挠挠额头,
“有追迟他们的法阵在,不用这么麻烦吧。”
萧聪恍似后知后觉,几声讪笑,
“你这么说……也对哈。”
欧阳寻眼珠子转了两转,再看向萧聪时,眼神竟多了几分怀疑。
萧聪接着又问道:
“几位前辈将他俩拿下需要多长时间?”
谷朿与其他两位准仙对了个眼神,回答说:
“不瞒萧族长,若他们执意逃走,我们是留不住的,最多也就将其打个重伤。”
“嗯-”萧聪稍作思忖,“算了,重伤就重伤吧,记得下手一定要狠一点,虽然玄真界明文规定不可擅杀准仙,但诸位前辈一定要往这个目标努力,反正也杀不死他俩,若是能侥幸杀死他俩更好,谁要是来怪罪,由我萧聪顶着!”
躅麝等人回了声“是”,之后二十八头大荒异兽撑开结界,载着萧聪等人往西南方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