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前。
李易起身，恢复了温文尔雅，神色不禁。
......
“李...李易是吧？”
过了半晌。
评委席间，终于有话语声响了起来。
坐在高位上的一众评委看着舞台中央。
他们有些想象不出，眼前这位看上去格外温和的少年郎是如何展示出方才那般如痴如魔的癫狂？
他们默然。
......
“是的，先生。”
李易应道。
他话音落下，这间内厅又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寂静。
那十数位评委们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片刻。
才有人重新吱了声：
“请问，方才那...那首曲子，叫什么？”
“来自？”
李易看了一眼问话的评委。
他有印象，是个之前很傲慢的先生，不过，此时，却对着他，放低了姿态。
李易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
然后，他沉声道：
“它叫《鬼火》！”
......
“鬼火？”
“鬼...火...”
“难怪！”
“实至名归，不愧于它的名字！”
评委间，议论声不断响了起来。
他们联想到那鬼魅般的曲子，连连叹服。
......
“它是我创作的练习曲。”
李易紧跟着又说道。
他话音落下。
方才还陷入议论的评委们，顿时鸦雀无声了。
......
评委们没有再多问话。
面色复杂的让李易离去了。
......
李易的气质恢复了低调，没有方才演奏时的那般恣意。
他走出了内厅，迈步至礼堂。
李易察觉到一双双循声望至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察觉到了那视线中不加掩饰的骄傲与轻蔑...
......
李易摇了摇头，只轻笑一声。
经过方才的演奏，他心中的不满与怒火都早已发泄了。
李易重新走回到自己先前坐着的角落。
他在行进途中。
经过了巴黎高等艺术学院团队的位置。
此刻。
五位精英都坐着，神态不一。
李易看见了自己的班主任皮埃尔.苏拉热，便含笑向他点了点头。
......
“李易，发挥的怎么样？”
班主任皮埃尔.苏拉热客气的问了句。
“还行。”
李易应道。
“那就好。”
皮埃尔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
李易一个人重新坐回到了角落，没有人与他搭讪，又或者其它。
未轮到的考核者依然在紧张的等候。
而考核完毕的众人，则是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公示。
......
时间一点点流逝。
当夕阳西下。
当所有考核者都已经结束了演奏。
快要出最后的公示了。
礼堂内重新被忐忑的气氛所笼罩。
......
就在这时。
礼堂那两扇高大的木门重新被推开。
门后，鼎盛与喧哗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只见到，巴黎高等艺术学院的院长马克·布斯塔芒特，和其它数位兄弟院校的院长同时出现。
他们一迈入礼堂。
各个方向都有呼喊声传来。
......
除去几位艺术学院的院长外。
还有一些职业钢琴家，巴黎城的名媛、绅士，以及在门口等了很久的记者们...
人数着实不少，蜂拥而入。
李易甚至还在其中看见了，正在身份不菲的人群间长袖善舞的赫西。
......
院长马克·布斯塔芒特与几位同僚寒暄了几句。
他在礼堂内望了望，跟着就向皮埃尔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带着慈和的笑容依次的与五位种子选手聊了几句。
好像是听见了他们发挥不错。
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几分。
......
皮埃尔.苏拉热走到院长的跟前，似乎是在汇报些什么。
就见到马克·布斯塔芒特院长遥遥的望了一眼李易所在方向。
李易也正巧望了过去，视线与之交织。
李易礼貌的颔首，就不再管他。
院长同样笑着点了点头，但他收回视线后，就收敛了笑意。
脸上的神情是毫不在意。
......
当你有‘利用价值’了。
谁对你都会很热情。
李易想到。
......
整个礼堂都被陆续赶至的人群挤满了。
各处都响起了三三两两的话语声。
这处地方，赫然成为了一个很有含金量的社交场所...
音乐协会安排了侍从们端来了红酒与点心，穿梭在人群间...
.......
时间到了深夜。
结果终于落定了。
各个考核的礼堂外，更加正式的评委团们面色肃穆的率队走来。
全场肃然一静。
不管是院长们，还是职业艺术家们，又或者是名媛、绅士、记者们...
一双双视线都紧紧的探向那些评委们。
......
角落里。
默默无闻的李易，坐在位置上。
他起身，抬头想看看评委们，却被身前的那一个个人头挡住。
他索性重新坐了回去...
他的手搭在扶把上，手指敲击出了莫名的节奏...
......
职业艺术家考核有通过者。
这其中通过者还有排名...
排名的顺序与价值，和天朝古代科举时的‘状元’、‘榜眼’、‘探花’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