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市；
奥海花园十八楼，易天隔壁住所。
这里原本是住宅区，此刻却俨然一副办公场所的样子；
有四人坐在一张大长桌前，不停的拨达着电话。
他们业务很广，有骗保险的，有卖茶叶的，还有骗老头老太买保健品......
最近，他们的业务是卖保健品，客户自然是那些手持退休金的老头和老太们。
为此，他们每天都会开展养生讲堂，免费科普养生知识的同时；
还会把一些鸡蛋、挂面、老干妈、泡菜等小东西作为奖品，免费发放给老人们。
免费听课还有奖励拿......附近不少老年人都每天准时过来听讲。
听多了，拿多了，警惕心降低，难免不被套路。
这个月，他们把几块钱一堆的玉米粉，以几千块钱的高价卖出，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道：
“这个月房租到期，我们正好换了地方，这里的老人资源差不多殆尽了！”
另一人说:“老大说得对，是该换了，免得到时候那些老不死的家里人上门闹事！”
“别慌，我还有一单生意呢！”
第三人道：“昨天有个老太太好像很意动，不过她说自己不会用银行卡，要拿着存折把钱取了再来买。”
“我算了算，估计待会应该要上钩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发挥一下，争取把这老太婆的棺材板给她捞出来。”
“哈哈哈！”
西装革履的老大笑道：“老三，真尼玛有你的，做完这一单，咱们出去好好庆祝一下。”
几人开始讨论晚饭吃什么。
作为一个四人小团体，他们行骗过程中，经常换名字......
为了出现避免叫错人名的尴尬场面，便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方式互称对方。
过了一会儿。
老三开始行动起来，拨通他口中那位老太婆的电话。
“嘟，嘟，嘟......”
拨了几次，都无人接听。
正当老三心中破口大骂之际。
电话接通了。
“喂！谁啊？！”
老三使了个眼色，其他三人心神领会，全都闭嘴不言，静静听着。
老三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喂？李奶奶，我是苟心，昨天说的你还记的吗？！”
“啊？！”
李奶奶的声音顿了顿，旋即激动道：
“小苟啊，我取了钱了，我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就想把身体养好，好多活几年......”
老三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老太婆这么上道。
因为李奶奶有退休工资，他便给她洗脑，让她好好保养身体，把棺材本拿出来买保健品。
靠保健品保重身体健康，这样，可以多活几年，也可以多拿几年的退休金。
一来一去，不仅健健康康的多活一些年，而棺材本就又可以靠以后的退休金攒上......
老三当即道：“那个李奶奶，你在什么地方，我把保健品给你送过去！”
“我就在你住的小区里，你住哪里来着，我这就过来找你！”
老太婆的声音传来。
“这里有点复杂，容易迷路，我给你送下来......”
问清楚李奶奶现在所在位置后，老三火急火燎的带上一堆玉米粉下楼。
在楼下循了一圈后，他找到了电话中的李奶奶。
李奶奶身材矮小，佝偻着身子，衣着朴素，头发全白，一拐一拐地走着，行动缓慢，手上静静攥着一个蛇皮口袋。
老三一怔，这么豪横吗？用这么大的蛇皮袋子提钱过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玉米粉可能带少了点。
李奶奶走近，老三连忙迎了上去，不断寒暄，同时顺手过去拿蛇皮口袋。
但，李奶奶一扭手，将袋子紧紧捂着，不让他碰。
一番寒碜后，老三担心小区里面人多眼杂，有多管闲事的人。
便带着李奶奶朝楼上而去，打算再推荐几款产品。
同时，他还发短信，让三位同伙把住所收拾一下，待会怎么开始洗脑表演。
“李奶奶，我来帮您拿着吧！”
老三再次试图接过蛇皮口袋；
靠近接触间，他闻到一股怪味；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他下意识的认为那是老人味。
“不用！”
李奶奶捂得很紧，昏黄的眸子里带着警惕。
“好好！”
老三心中一喜，捂这么严实，带的是现金无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区里。
老三嫌李奶奶一拐一拐走得慢，便提议道：“要不我来背您吧，这样你轻松点。”
“......好啊！”
李奶奶点了点吐，苍白的脸笑成一团。
老三转过身子，背起李奶奶朝楼上而去。
楼道里，光线昏暗。
在老三看不到的背后，李奶奶拉长脖子，张开嘴，嘴巴越张越大......
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响起。
......
另一边，18楼的其他三人已整装待发，编好台词，就等开始表演了。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三人心中一喜。
老四正要开门。
老大却阻止了他：“老三有钥匙，为何他自己不开，去猫眼看看，别是受骗人家属找上门了！”
老四点了点头，贴近门，透过猫眼看去。
猫眼外，一片通红。
除此外，什么也看不见。
老四一怔，换一只眼睛，再瞧过去。
依旧是一片血红色。
“你们在门口贴了什么吗？”
他转头问。
“没有！”
老大、老二摇头否认。
这时，门外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苟心，是你说的地儿吗？为何无人开门。”
“苟心就是老三的假名，那个老太婆来了，咱们开门！”
老四一边说，一边推开防盗门。
门外，一个满头白发，皱纹丛生，脸色苍白的老妪站着，提着一个蛇皮口袋。
“是李奶奶吧，快请进！”
老四连忙上前扶起，并问：“对了......苟心哪里去了？”
老太婆一拐一拐的走着，边走边说：“诶！好，苟心啊，他......”
忽的。
“吧嗒！”
门外传来重物坠落声音。
“骨碌碌......”
一个血糊糊的球体落下来，在走廊上不断滚动。
在走廊灯光下，屋内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血肉模糊的头颅。
头颅停下来，面朝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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