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真得没有机会吗?”张清慧抬眼看过来,“小南的亲生父亲,妈妈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是她已经想通了,已经没有瓜葛了吗?那你哥哥就应该还有机会的,这理论上是说得通得呀。”
鹿准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那就看哥哥的本事了,”
并不打算说明你儿子的劲敌,楚小南的亲生父亲现在就在七楼加护病房里。那个叫吾以南的人,今夜可能会守候在病房。
“唉,你这哥哥哪里都好,就是这追女孩的脾气不知道随了谁。你爸爸可不像你哥哥这么没胆气。”
张清慧起身,把鹿鸣身上的被子盖好,“你就装睡吧。妈妈上楼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没?”
“妈妈,我爸爸希望今夜让你回去一趟。”鹿准刚忙上前,拉着妈妈的胳膊,“可能是公司的事情跟你商量呢。”
“当真?”张清慧回身望着这个机灵鬼,“没骗妈妈吧?”
“嗯……女儿说谎了。”鹿准眨巴着一下眼睛,“其实,我爸的原话是想妈妈了,希望你两人过一下二人世界。”
“贫嘴!”
张清慧点了鹿准一个鼻尖,“你这倒是提醒妈妈了。你哥哥明天出院,妈妈先回去给你哥整理下房间,顺便把去国外需要的东西都准备下。明天随你爸爸一起接你哥哥回家。”
“妈妈,想见我爸爸就直说,说那么多理由。女儿都是大人了,好不?做事情还遮遮掩掩地。”
张清慧把鹿准按在凳子上,“都多大的人了,就没个正经。妈妈走了,好好劝劝你哥哥。要是你两个兄妹都不能把妈妈的儿媳妇弄到手,以后就让你哥哥打一辈子光棍。”
“妈妈,有你这样说你儿子吗?干净走吧。哥哥这个情感木头,交给女儿好了。”
好不容易把妈妈送走。鹿准来到哥哥病房,“妈妈走了,哥哥可以醒过来了。”
鹿鸣翻身看了一下,屋里真就鹿准一人,眉头一皱,“给哥哥剥个橘子。”
“自己剥。”鹿准从桌面上拿了一个橘子,直接丢在鹿鸣面前,然后,从桌上拿了一个红苹果,啃了一口。
“这么不勤快,倒是能嫁得出去!”
鹿鸣起身靠在病床上,很快剥了几瓣橘子来,一口一个塞到嘴巴里。不大一会,酒就把嘴巴塞满,腮帮子鼓鼓地,完全让一张帅气的脸走了型。
“有你这当哥的咒妹妹嫁不出去的吗?”
鹿准使劲啃了几口苹果,就想把吃剩下的苹果丢过去,但一眼间看到哥哥是那种表情,愣了一下,把嘴巴里的苹果噎完,“哥哥……”
“想说什么?”鹿鸣转眼过来,眼神如果细看那眼神透露出来的情绪,明显是流了泪的缘故。
“没想说什么。”鹿准嘴唇动了动,“哥哥应该猜到了吧?”
“不就是他在上面嘛,这有什么可猜得。”鹿鸣一口吞下手中剩下的橘子瓣,要不是鹿准拿了手中的橘子皮,恐怕这橘子皮都难逃恶口。
“既然都知道,哥哥还真是淡定。”鹿准吃完剩下的苹果,把苹果核丢在垃圾桶里。转身去了洗手间净了手,看到哥哥又剥了好几个橘子出来,一大把一大把往嘴巴里塞。
“你这样吃会醉的。”鹿准调侃道。
“你管我。”鹿鸣没有一点好气回怼。
“如果是我,你信不信我一定上去问了明白,至少不会让两人有独处的机会。”
鹿准一仰头,把长长的头发拨到脑后,望着哥哥的样子,像是能从眼神里读懂点什么。
“就算独处又如何?难道还让我嫉妒不成!”鹿鸣又往嘴巴里塞了满口,脸面又一次变型,鼻子呼吸明显加粗。
“哥哥除过欺负橘子瓣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如果哥哥有胆气,上去把那个男人打出去!在这里生闷气有何用!没胆气的哥哥!”
“屁话。再说自己哥哥没胆气!”
鹿鸣直接就把橘子皮丢过来,鹿准轻轻躲过,吐了一个舌头,“鹿鸣,欺负完橘子,又开始欺负你妹妹,你还能做点什么?”
“等他们结束。”
“哎呦,哥哥这么笃定?”
鹿准搬了椅子过来,小脸凑上来,一脸正经问道。
“哥哥敢让吾家伯伯知道,敢在这个医院里就诊,那吾以南一定会迟早知道这件事。我也为此想了很久,如果,我一直隐瞒她们母子两人,一直照顾她们母子,感觉这种行为像是做贼,更重要一点是,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公开竞争她们母子,我喜欢楚向西,也喜欢楚小南,如果不正大光明地去得到,显得哥哥多么龌龊。这不是你哥哥的行事作风。”
“啊……原来这一切是哥哥想跟以南哥正式较量的意思?”鹿准眉头一皱,“哥哥当真一开始就这个意思?”
“不然呢。”鹿鸣白眼翻了过来,“如果不是这次车祸,你哥的打算比这种含蓄的做法要大胆地多。”
“说说呗,有多大胆?”
鹿准一时特别好奇。
“带楚向西参加吾以南的订婚典礼。”
鹿鸣如实说道。
“这的确是个劲爆的手段。”鹿准不得不抱拳一礼,“哥哥高明,小妹甘拜下风。”
“少打趣你哥。”鹿鸣把被子裹紧了,“我跟吾以南成为竞争关系,你这个妹妹支持谁?”
“以南哥喽。反正哥哥你跟以南哥比起来,帅跟人家比勉强及格吧,论才气,哥哥一直都是第二名的位置,唯一一次班级模拟考试,以南哥生病发烧住院,哥哥拿了人生第一个第一名。论家世背景,我们鹿家和吾家比起来,显然不能比,再说一点,以南哥从盛光集团常务荣升到代理董事长,吾伯伯光荣隐退,这以后盛光集团的头把交椅迟早会落在以南哥手上,哥哥有什么?一堆文凭吗?好像没什么出息的样子呢。”
鹿准说完这话,赶忙站了起来,跳到另一边,这样离哥哥的安全指数绝对在正常值。
“哪又怎样?”
鹿鸣似乎显得很平静,头一次妹妹挖苦鹿鸣没有反应,只是觉得她说的不一定是全然的过程,可是,那个吾以南的确不错,这一点自己都真心笃定。
“以南哥还是楚小南的亲爸爸?哥哥还不担心?”鹿准再一次发问。
“你哥还是楚小南的叔叔呢。”
鹿鸣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放在往常,没有出车祸之前,鹿准认为,自己能跟哥哥聊天啊地啊什么稀奇鬼怪的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住了阵医院,性情大变,比起之前的柔柔弱弱,现在的哥哥判若两人。
“哥哥,拜托,叔叔能和爸爸相提并论吗?”鹿准被自家哥哥的盲目追寻气得想笑。
“两者在特定情况下,可以互换。三年前,楚向西是属于吾以南,而时隔三年,我鹿鸣要接替她们母子二人的生活。没有吾以南这个人的身影。毕竟,人家是有新娘子的。”
鹿鸣得意洋洋地,真像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说话的样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浑身那股劲透出来,让鹿准发觉,哥哥爱得越深,伤就有多深。
反正,形单影只惯了,要是真心有个人在身边,还真是不太习惯。
鹿鸣苦笑了一下。打算给自己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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