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笑，世人多贪，死到临头还惦记这些身外之物。能通过重重关卡进入宝库，宝物附近再留禁制又有何用，不过是简单的预警阵法。”
身后的大门已经被关闭，老鬼敢浪费时间掰扯，自然有把握让齐铭他们留下。
“老前辈，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悲伤的消息，你已经死了！”
齐铭盯着老鬼的虚影，斩钉截铁地说道。
“急着找死，老夫成全你们！”
“哈哈，差点上当，你想速死，老夫偏偏不如你的意。无数宝物在眼前而不可得，时光流逝却被困在狭小的宝库内，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们一定要好好品尝。”
飞袭过来的老鬼像神经病一样，暴怒变成残忍的笑，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老大，他不会被限制在那里了吧。如果能过来杀我们，我不觉得他会心慈手软。”
连善水都看出破绽了，齐铭怎么会被骗过。
“困没困另说，如果只剩这点东西，他一定死了。不是神魂，不是鬼，也不是残存魂魂，应该是一道念！一道存在感很弱的念！！！”
“最明显的证据，格子里摆放那么多可以补充自己的壮魂凝神的宝物，他却已经虚化到快消失。现在的问题是，这东西是死后的怨念、执念，还是被镇压的强者的一道念头。”
“这道念存在感极弱，不代表可能存在的本体弱，或许是被禁制削弱的结果。万一搞错，咱们说不定真得走不掉。”
两人对视一眼，不管那个虚张声势的老鬼，径直去收取宝物。他们是来捡宝的，又不是除魔卫道，管他是被镇压的魔头还是怨念、执念。
“老夫活得好好的！你们敢挑衅，该知道惹怒强者的后果，都去死吧。”
老鬼被激怒，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等等！老前辈，能不能让我死个瞑目？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不用那些唾手可得的壮魂凝神宝物？”
齐铭赶紧阻止，打断他发飙的想法。
不能因为人家只是一道念就小瞧，神魔大陆不是唯物主义横行的世界，‘心外无物’、‘万物由心’‘信则有不信则无’等等都是可以实现的。
这些可能有点过于宽泛，想想前世小说中，各种只靠一道信念就能逆天归来的存在，不得不小心啊。
齐铭现在要做的是高举唯物主义大旗，用事实来佐证他已经死亡这个事实。继而引导他思考自己的存在形式，莫说只是念头，完好的修士也能让他道心受损。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用？对了，生不如死的我，不想活了，所以才对它们不屑一顾。”
老鬼高兴地像个傻子，自己没死，只是不想活。
‘对面的年轻人心眼特别坏，应该立刻杀死。’
害怕听到齐铭再胡言乱语，他连收刮他宝物的善水都不在乎，只想杀掉齐铭。
“现在您想活了吧，为老先生重获新生贺！善水，还不献上壮大灵魂的王级药材！”
“我在找，可是没有啊！”
不用齐铭说，善水也舍不得拿皇级药材当试验品。
“我们只是小小的真仙，皇级药材绝对拿不出。残碎的药材也没有吗，对老前辈多一些尊重！”
“闭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死！”
听懂齐铭的暗示，善水心疼地掰下一片叶子，闭着眼睛扔到老鬼身上。
嘴上说不要，老鬼却很纠结，他害怕真相如齐铭所说。但是，作为一个残魂，不应该拒绝能恢复灵魂的宝物！
“为什么我只想毁灭...，难道叶子有问题？不对，我需要它！”
很快，老鬼想清楚了，放弃毁灭空中那片叶子的打算。一旦那么做，不管自己是否还活着，都难免留下怀疑的种子，道心受损。
最好的办法是用事实说话，两个小鬼敢提供药材，自己就敢尝试。
‘这老鬼绝对做不到心生万物！作为一道没有灵魂的念，根本找不到吸收壮大灵魂药材的载体，不会出问题的。’
就在刚才，齐铭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也在惴惴不安，不慌不行啊。万一老鬼接触到灵魂力量之后，直接‘造’一副灵魂，那还得了，虽然齐铭不认为他有那么高深的境界。
“假的，一定是假的！说，你对它做了什么手脚！”
老鬼犹自不肯承认，把希望寄托在善水对药材做过什么手脚上面。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老前辈您走好。”
至少在老鬼的心里，真相如此，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修真，炼假为真，或许在大佬眼中，真假不存在明显的界限。他们这些境界不够的人，熟记相关的道理也没用，在心底根本不认。
搞定老鬼之后，齐铭也加入收刮行列，招呼善水速度快一些。即使老鬼在演戏，他也管不了，放出来又如何。按照小说中的节奏，猪脚拿了宝物之后，立刻会发生变化，各种追杀、各种打脸。
齐铭只想做一个安静低调的修士，卷走宝物就足够。打定主意，连送死的机会都不给那些反派。
老鬼没有在禁制上面撒谎，所有的宝物上面只有预警机制。好吧，齐铭在想，以前用来提醒船上工作人员有小偷的禁制，可能已经成为告诉冒险者，有人先一步收刮宝物的信号。
船舱内部的路线只有一条可以通行，齐铭知道已经有冒险者杀进来了，按原路返回很可能会撞个正面。
第一批人没有一路突进，而是在中途盯上某个区域，正在破阵。确定这个消息后，齐铭招呼善水，两人趁他们不注意的功夫，潜隐到无人地方。
越来越多的冒险者冲进船舱，这时决不能向出口移动。
两人装作新进来的模样，找个看起来像是有丰富收藏的区域，齐铭他们做和第二批冒险者相同的事情，‘拼尽全力’攻击禁制。
齐铭、善水本着低调原则，随大流冲出神舟峰。
大家心有灵犀般，分散四面八方，遁入幽静的茫茫深海，躲避可能到来的深海冒险团的报复。
“善水，真仙在外混太危险，我打算回去提升修为。”
齐铭的法宝在一处陌生的海域中漂浮着，两人冲出神舟峰后马不停蹄地离开神舟峰所在海域。
“嗯，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善水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一天，惆怅依然满满地充斥心间。
“齐铭。任意一座海族冒险大厅内，都能看到悬赏我的任务。”
“胆子挺大，跑到海族腹地收刮资源。”
善水的惊讶一闪即逝，没有因为齐铭的身份产生别的想法。
“水老弟，有缘再会，我去也。”
“有缘再见！”
大海之中真神数不甚数，易容后的齐铭与海族没什么不同，很顺利地回到学院群岛。
仙武学院内，一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播开来，消失几十年的齐铭回来了。
以前，无论闭关还是单独冒险，每隔一段时间总能看到齐铭的身影，而这几十年和人间蒸发一样。即使很多和齐铭熟悉的学生（玩家），一再强调齐铭很好、没出事，学园都市内还是流传出仙武学院帝级妖孽失踪的消息。
按理来说，到了神、仙之境，提升修为的时间都是拿千年、万年做单位，无数老前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黄金大世才不和你谈经验、讲道理，各大学院的学生修为提升如饮水，齐铭他们那一届的学生已经出现一万多位金仙。
齐铭的真仙修为真的很碍眼，搞得很多同学以为他被困在某地几十年，最近才侥幸逃脱，因此修为没有长进。
安慰他的同学络绎不绝，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君易老师也在热潮过去之后询问齐铭的情况，得知一切无碍，身处茫茫大海不方便突破后，才放下心来。
“老师，我的修为压制得太狠...”
“不用担心，学院内不缺解决办法。历史上也有人和你一样为了打下无上道基，死压境界不突破。结果，有的只是强行压制法力，突破时控制不住，炸了；有的法力太过凝练，不得不耗费大量时间与资源提升身体。”
齐铭还没说完，君易老师露出我懂的神色，大谈学院记载的趣事。
“咳咳，学生内外兼修，不存在这些问题。”
“老师也知道，所谓的天妒英才其实是天道的考验，帮助的成分远大于毁灭。我突破的时候肯定不安静，突破地点必须选择安静、安全的地方。”
听齐铭这么一说，君易老师想起古籍中确实有这种说法。他也是皇级天骄，以前一直对逆天妖孽嗤之以鼻，但帝级妖孽层出不穷的时代让他的眼界开阔很多。
宁可信其有不可，君易老师立刻打了包票。
海族亡我之心不死，无论如何，都应该尽可能地减少齐铭突破时遇到的外部危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君易老师为学生申请学院老师修炼时才会用到的场地，立刻传得沸沸扬扬。因为使用者是帝级天骄，倒没人说什么闲话，他们也好奇齐铭突破为什么用到这么大阵势。
学院内皇级天骄大多数是修为到了，自然而然地突破。作为两大帝级天骄之一，侯天同样选择了压制修为。在与圣光学院的帝级天骄比斗之时，双方展现出的实力甚至超过了神王中期强者。
他们还只是真神啊，那些嘲笑他们的学生震惊地不要不要的。
越来越多的修士加入围观行列，只能感叹，黄金大世名不虚传！
战到酣处，双方齐齐在战斗中突破。
‘已经突破，该停战巩固修为了吧。’观战的学生如此想着。
并没有，两人没有丝毫停战的意思，越战气息越强！
又战了三天，直到没有气力。
这时，围观的人才从精彩的战斗回过神。亲眼见证累倒在地上的两人的修为更进一步，抵达神王中期，战力更是碾压大部分神王后期。
一时之间，帝级天骄被传为神话，受到无数修士的追捧。
现在，有一个压制更久的妖孽要突破了，并对场地提出极高的要求，难免让听闻过侯天传说的师生浮想联翩。
君易不愧是老师，考虑问题很全面，齐铭对场地很满意。
消息传开后，场地已经不重要，那么多学院强者准备围观，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芸嬅姐姐，你家齐铭真臭屁！不就是证得小小金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逆天呢。”
已经是金仙的刘可儿抓紧时间骄傲，等齐铭突破，她肯定比不上，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好啦，我不说他坏话了。”
脸蛋被芸嬅拉扯着，刘可儿举白旗认输。
‘为什么大家都支持经常欺负侯天的坏人，齐铭这个老大哥做得也不怎么样嘛，常年不见人。’
被侯天揽到怀里的刘可儿像熟透的虾子一样，给她说话的机会，她都羞得说不出话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远远观望的修士都不在闲聊，压抑的气氛在人群中漫延。明明场地中间和先前一模一样只站着仰头望天的齐铭，直觉却告诉他们，有大事即将发生。
天象变化虽快，仍逃不过修士的眼睛，他们不愿错过哪怕一秒钟。
转瞬之间，晴天白日变成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幸好它们在往齐铭头顶之上的天空聚集，才没有引起学园都市居民的恐慌。
幸好个P啊，齐铭之前特意强调不用任何阵法遮挡，围观的老师开始担心他能否顺利渡劫。
“轰隆！”
第一道雷电光柱正对着齐铭头顶砸下，声势骇人至极，粗略估计已经是神王初期全力一击的威力，这只是第一道雷电啊！
说好的帮助成分远大于毁灭，。
渡劫成神、成仙的劫数层层递进，难度一般。对做好准备的修士而言，很少出现意外，这才是造化大于毁灭！
按照古老典籍记载，逆天妖孽突破大境界时可能引来天劫。此劫数凶险异常，每道天劫的威力跨越度极大，根本不给渡劫者适应的机会，纵使是逆天妖孽也多有饮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