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哲再次回到了老家,这次是开着自己的新车。当汽车进村的时候,竟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而他将汽车停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长生家的小子又回来了,开车回来的。”一个坐在胡同口晒太阳的头发已经全白老婆婆说道。
“真的呀,看来这小子像他爷爷,有能耐,比他爹强!”另一个看起来年岁略小一些的老婆婆说道。
“我看呀,不稀奇。这条街里有好多人都买了车了,有的还买了好几辆呢。”旁边一个叼着手卷烟的老头,有些不屑的说道。
旁边的两个婆婆看了看他,年岁大的那个哼一声,“呦呵,总比你家那个欠赌债跑了的儿子强得多吧。毕竟人家的孩子省心。”
老头眉毛立了起来,狠狠地把烟蒂吐了出去,“我家那孩子也是买过车的!”说完把头扭了过去。
旁边两个婆婆相视一笑,此局胜。
谷云哲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屋子里面除了留下一些旧家具,其他的都在边凤学一家人帮助下,送到城里的老楼里面,毕竟那里门户严实。
今天,边凤学知道表哥一家人就离开这里,随着侄子去到北京生活,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不多了。因此,他带着老婆儿子,还有妹妹两口子,和他们的儿子,都过来了,特意为谷云哲一家人饯行。
饭桌上,谷云哲拿出了护身符,送给他们每人一件。边凤学本意是不收的,只是谷云哲当着他们的面,在饭桌上帮他开启了护身符。看到荧光闪烁,他们一家人都被震撼住了,作为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呢,如获至宝的戴在了身上。
就在一家人兴高采烈的吃饭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走进了院子里。
“长生叔,在家呢”,那群人里一个身穿劣质西服的年轻人喊道。
声音引起了屋里人们的注意力。谷云哲扭头一看,认识,自己的小学同学,何畅。
此时,那群人已经走到了正屋廊厦下面。何畅已经跨过了堂屋门坎,走了进来。“云哲,还真的是你啊。听他们说你回来了,还开着汽车呢。我还不信呢。这不就带着他们过来了。”
谷云哲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来到门口,“何畅,就是买了辆车,回来办点事。你们吃过饭了吗。”
何畅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挺丰盛呀。我们倒是没吃饭呢。可是这么多人,这里也坐不下呀。这么着吧,让长生叔他们吃着,咱们去外面。这么多年不见了,正好聚聚。行吧”
谷云哲本想推辞不去,无奈自己父亲开口答应了,“没事,我们自家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饭,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了,去吧。”
只是,何畅没注意到边凤学一直盯着自己,双眼快要喷出火了。
谷云哲跟着何畅他们走出了家门。谷长生招呼饭桌上的人,继续吃饭,忽然注意到边凤学的异样。“凤学,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边凤学入梦惊醒,看了谷长生一眼,长叹一声,“哥,这个何畅不是什么好人啊”
原来,边凤学当初染上赌瘾,就是这帮人设的圈套,一步一步地把他套牢在了里面,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了。边凤学之所以记得何畅,因为这个何畅是个主要参与者,在牌桌上赢牌最多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谷长生有些后悔让自己儿子跟着一起去了,虽然名义上是吃饭,可是谁能料想,会不会出什么妖蛾子。他站起来想追出去,却又被边凤学拉住了。
边凤学说道,“哥,你放心吧。云哲可不简单的。就凭刚才露的那一手,这些人加一块儿都不够他收拾的。而且,在我爹葬礼的时候,秃头那群人过来闹事,他们可是咱们市里有名的打手,还不是一样被收拾了吗。到现在也没有人再来骚扰我家。”
听他这么一说,谷长生虽说没有完全放心,但也不像刚才那么忧心忡忡了。
谷云哲与何畅那群人来到饭店,那群人还真就像久别见面的老友一样,点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一箱白酒。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结账的时候,何畅抢着把帐结了,说是老朋友见面,怎么能让谷云哲结账呢。这让谷云哲有些感动。
从饭店里出来,何畅提议大家去找个地方再聊会天,大家想了半天,有一个小个子提议,村里新开了一家牌棋室,里面地方大,不仅能打牌,还能唱歌,坐个十几号人没问题。
何畅也觉得是个好地方,并没有征求谷云哲意见,强拉着他,和那群人来到棋室。
这间棋室确实很大,像是把原来的院子翻盖而成,整个院子的平地,起了一栋三层小楼。一层是散座,摆了十几张桌子,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打牌消遣,二层是贵宾室,都是一个一个隔音很好的包间。这层有专门送水,送水果的服务员。而他们却直奔三层。这里有两间大的豪华包间,正中摆着一张豪华的绿布牌桌,上面有一些金线编织成的线条,桌边上还放着牌盒。四周摆放着一些单人沙发和茶几,茶几上都放着一些杏仁瓜子等干果。
何畅带着他们,走进一间包房,站在了牌桌旁边,笑着对谷云哲说道,“兄弟,玩过德州扑克吗?”
谷云哲看了何畅一眼,笑道,“手机上的玩过,牌桌上没有接触过。”
何畅哈哈一笑,拉开一张凳子,“玩过就好,规则都是一样的。今天就玩几把真的,怎么样。”
谷云哲本想拒绝,但是看着旁边几个人也都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眼神期待的看着他,也不好扫了大家兴致,也坐了下来,“好吧,我可没带多少钱,点到为止啊。”
何畅见他答应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打了个手势,旁边那个小个子,跑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干净的女孩。
很快他们就凭色子的点数确定了开牌顺序。谷云哲的运气很好,第一把就赢了,虽然不大,但是看得出他很高兴。第二把又赢了,何畅在旁边捧道,“听说过,第一次玩牌都有财神照顾,这没错呀。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都被你比下去了呀。”
谷云哲谦虚道,“碰巧而已。”
第三局,谷云哲输了。后面的开局结果是赢的多输的少,但是,赢得钱少,输的很大,很快谷云哲身上的钱见底了。
当谷云哲台面上所有的钱都输完了的时候,何畅旁边的那个小个子靠了过来。“谷大哥,我觉得你今天的状态不错,就是有时候不知道收手。我这里有些钱,先借给你,你赢了再还给我。”
谷云哲看了看那个小个子,断眉小眼,眼眶里两颗黄眼珠子,眼神飘忽,咕噜乱转。“不用了,你们把钱还给我,我不就有钱了吗。”说完看向旁边的何畅。
何畅听这话,不阴不阳的说道,“云哲,你什么意思,赌桌上输掉的钱,还能拿回来呀。笑话!要想拿回去也行,还从赌桌上赢回去。”
谷云哲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走到旁边一个挂钟的前面,伸手摘了下来,但是挂钟后面却连着一根线,不知道通向哪里。谷云哲松开手,任由挂钟在那里荡漾。
他又走到牌桌上一个人的后面,身手扣住那人的手腕,然后身手从他的袖口里抽出几张牌,摔在牌桌上。接着又从另外几个人的怀里,或袖口里拿出了不同大小的纸牌。“千门都撤离了,你们这些小喽啰还在这里坑蒙拐骗呢。”
原来谷云哲从何畅进入家门口的一刻起,就有了防备,冥识已经开启了。在饭店里,那些人用水换酒就被他发现了。只是那群人没想到谷云哲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几轮下来,依然可以谈笑风生,如同没事一样。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来到棋室之后,冥识扫看一眼,就发现了不少伪装的偷窥摄像头,这都是香港电影里的东西,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碰到了。接下来,就是那些人换牌做千的小动作,全都没逃过他的冥识探查。
那些人看到骗局穿帮,索性从腰间抽出短刀匕首,想要来硬的。
两分钟之后,谷云哲提着一个外套包裹成的包袱,走了下来。在二楼的一间经理室,停了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正拎着一个提包,准备往外走。
谷云哲看了看他手中的提包,笑了笑,把手伸向中年男人的面前。那人乖乖的把手中的提包放在了他的手上,透过提包的开口,可以看到里面装满了现金。
谷云哲拎着一个提包和一个包袱回到了家里。
此时,边凤学一家人还没有离开,正陪着谷长生等着谷云哲回家。看到谷云哲回来了,略有些奇怪。出去的时候,没看见他手里拿东西呀。
谷云哲已经走进堂屋,把大提包扔在边凤学的脚旁,然后把两个小孩子叫了过来,打开包袱。里面全是钱,“看你俩手大小了,只此一次,能抓多少拿多少啊。”
看到一包袱的钱,虽然零散的如同谷堆,但里面红色居多,感觉不下数万。
边凤学也打开脚边的手提包,里面是满满的一包现金,整齐的罗列着,看数目更多。
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谷云哲,谷云哲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那个提包里的钱你拿走,就当那群人还给你的。虽然达不到全部,也能让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这衣服里面的钱,就当给两个孩子过年的压岁钱了。剩下的就是我爸妈买菜的钱了。”
边凤学看着满提包的钱,眼眶红了起来,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因为自己被赌局设计,气死了父亲,媳妇和自己闹离婚,家道落魄了。现在虽然媳妇和孩子回来了,自己也在尽力挣钱,但是,家财见底的窘况,让他面对孩子上学,家里的开支用度,感到力不从心。而此时,这笔雪中送炭的巨款,他哭了出来。
谷长生夫妻在旁边安慰了半天,边凤学夫妻千恩万谢,把钱收了下来。最高兴的要数两个小孩子了,每个人都抓了一大把,足有数千元。
本打算当天出发的计划,因为何畅的到来,被打乱了,只能延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家三人带着一车家当,出发了。
在车上,父母问了谷云哲一个问题,“为什么拿了他们那么多的钱,却没有人追过来呢,而且也没有报警。”
谷云哲告诉他们,他把棋室里,那和监控探头连接的硬盘拿走了,里面是那些人出老千偷换纸牌的证据。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不敢追。更因为那些人欺负的都是本乡本土的人,谷云哲生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下手的时候重了几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重伤骨折的地方,起码要在医院里面住上三个月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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