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苏瑶微微错愕了一下。

    急忙把手机递到了林睿手中。

    林睿接过手机后，电话那头依旧重复着刚才那句：“师公，真的是您吗？”

    语气恭敬而又着急。

    林睿轻哼了一声：“看来你爷爷倒是没有忘记我，这样也好，省的我再去给你解释。”

    电话那头的陈宇立马变得更加恭敬。

    “师公，真的是您啊，爷爷曾经无数次跟我提到过师公，师公当年入世时用的就是林九一这个名字，九一取自道法劫数，九九归一之意，凡俗之中，极少有人会取这种姓名，所以助理告诉我这个名字之后，徒孙整个人猛地吃惊了许久，随后立即回拨了电话。”

    林睿点了点头：“机灵这一点，你倒是跟你爷爷很像。”

    “师公谬赞了！”

    电话那头的陈宇急忙又问道：“可是师公您是如何知晓徒孙的，我记得爷爷当年说过，他认识您的时候，尚未结婚，您……”

    林睿直接道：“我是刚刚在鉴宝电视节目里看到你的，虽然时隔多年，但你爷爷长什么样我大致还是能想的起来的，你跟你爷爷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当年你爷爷伺候过溥议，在老故宫里生活过十几年，后来解放以后，才当上了故宫修缮的总工程师，在电视节目上主持人对你的介绍，不就是负责故宫修缮的专家教授吗，难不成我连这么点浅显的联系都想不起来？”

    电话那头的陈宇立即道：“师公大智，徒孙佩服不已。”

    林睿：“少拍马屁，还有，别把师公挂在嘴边上，当年我只不过是随便提点过你爷爷一下，可没收你爷爷当徒弟，而且如果我有个你这样治学不严谨，研究不深入的徒孙，我估计得气的吐血。”

    陈宇立即发出惶恐之音。

    “师公，此话怎解，徒孙自继承爷爷传承以来，每日殚精竭虑，苦心钻研，虽说尚没有取得像爷爷当年那样的成就，但徒孙也从未有过治学不严谨，研究不深入的说法呀？”

    林睿沉声道：“我且问你，唐朝时期以来的琉璃杯多来自何地？”

    陈宇微微一愣。

    不过立即回应道：“唐朝时期，我们国内烧制琉璃杯的技术尚不成熟，那个时期精美的琉璃杯大多是从古丝绸之路上传过来的，主要生产琉璃杯的是西亚诸国，其中以古波斯为最大产地。”

    林睿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可了解当时西亚诸国炼制琉璃杯的具体工艺？”

    陈宇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古董鉴定专家，而且又常年负责修缮故宫，学术上曾经发表过很多研究论文。

    对于各种古董的制作工艺当然十分熟悉。

    他立即道：“当时西亚诸国炼制琉璃器皿多采用吹制工艺，配合粘贴法，当时他们炼制琉璃器皿的工艺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当时我们国内并不具备这些工艺炼法。”

    林睿道：“那好，吹制工艺过程中，你可知道几个关键技巧？”

    陈宇依旧侃侃而谈：

    “首先匀料要均匀，炽热琉璃在各部分的匀称分布主要依靠吹制铁管的旋转速度是否得当，旋转速度过快或过慢都会造成制品局部厚薄不均。”

    “其次吹气时间与吹气量要恰到好处，吹气过大会使制品瑞部过薄，尺寸偏大。反之，会使端部过厚，尺寸偏小。故运气自如，吹气力量恰到好处是保证制品尺寸的关键。”

    “最后一点，挑料重量每次应基本一致，因这种成型方法主要依靠手感与经验。坩埚上部琉璃液粘度与接近坩埚底部的琉璃液粘度有差异，挑料时尤其要注意。”

    林睿：“很好，那么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一个星期前你在鉴宝节目上鉴定的那对字母琉璃杯，其运用粘贴法所烧制的两个琉璃耳朵处，是否存在细微的缺陷，你当时真的看仔细了吗？”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陈宇瞬间猛地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