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耀目的光芒正对着公子飞,公子飞身子似乎不舒服,微微动了一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甘濛大喝一声猛虎一般扑了上去,大铁椎像车轮般抡起向公子飞头顶砸去。果然是军中第一虎将,这大铁椎气势威猛,霸道绝伦。
众人只见公子飞突然之间身形一晃,宛若脱兔,让过甘濛大铁椎,长矛一抖,如同一线朝甘濛胸口刺去,竟然是毫不相让,以攻对攻。
这就是裂天破城矛,以攻为守,遇强更强,无坚不摧。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如果说刚才在帐中,公子飞还有些取巧的话,这次完全是实打实的真本领。甘濛虽然起初势如猛虎出闸,可公子飞竟然寸步不让,场中一番龙争虎斗,百招已过,甘濛招数便缓了下来,鬓角见汗,气喘吁吁;公子飞却越战越勇,枪法越使越快,只见一片枪影晃动,如同几十条长矛围着甘濛,甘濛已是眼花缭乱,只是胡乱支吾;公子飞此时已在甘濛身后,冷笑一声,将长矛双手一掰,矛杆便弯成了一张弓,突然回身左手一松,只听“啪”的一身脆响,长矛结结实实抽在甘濛后背。甘濛身子向前一扑,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大喘着气。
林飞倒拖着长矛来到甘濛身边,笑嘻嘻的问道:“甘大将军,这次可服了?”
甘濛躺在地上点点头道:“属下,属下输得,心服口服。”
这时,只听钘儿钟儿的清脆声:“好!”说完小巴掌啪啪的鼓了起来。林飞赞许的看了她俩一眼,其他将官在她们带动下,也都鼓掌喝起彩来。
林飞将手中长矛扔还那名卫士,说道:“即以心服口服,那就服刑吧。一百五十军棍。啊不,刚才已经打了一下,就打一百四十九下吧。”便有四名卫士将甘濛扶起,到外边服刑,林飞拍拍手,施施然进了大帐。
不一会儿外边便传来“噼噼啪啪”的杖击声。后来便传来甘濛叫声。打到七八十棍,那叫声便如杀猪一般。众人也有与甘濛交好的,也想上前求情,可是看到公子飞面如寒水,只觉一股寒意,谁也不敢带着个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这些表情自然都在林飞眼中,心中好笑。此时外边的喊声更是连珠一般。他也不欲将甘濛打死,真要这一百四十九下结结实实打完,只怕就是铁打铜铸的汉子也要打成一堆泥。他向陈殷使使眼色,陈殷会意,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果然叫声小多了。
未几,陈殷转回禀道:“将军,甘濛校尉行刑已毕。”
林飞点点头道:“将他送回自己帐中,送些好药过去。”陈殷又去了,众将这才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这大将军公子飞有意放水,不然的话,今天这甘濛只怕小命就要丢在这里,日后见了甘老将军,如何说话?心中不由暗暗对这公子飞充满感激与佩服。
已过午时,偏师将军喻千仍未到。
大将军公子飞仍然坐在大帐帅案后,静静等着,一言不发。
那些罚站的将军们也都回到大帐。浑身酸痛却不敢面上稍有辞色。不仅是他们,就是那些没有挨罚的将军们也都吃不消了。从早上卯时道午时将近四个时辰,大将军滴水不进,就在这里候着,这些人自然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
钘儿和钟儿也早就吃不消了,站在公子身后,身上暗暗扭动,可是看着公子脸色,却不由心中害怕,若在平时,二人早就和公子撒娇,想不到今天公子板起脸来还真有一股骇人的威势。
突然,陈殷匆匆进来,在林飞耳边低语几句,林飞听了面色一变,低声问:“确实?”陈殷点点头。
林飞道:“你带五十人随我来!”说完一手抓起桌上巨阙,大步往外走去。钘儿钟儿急忙跟上。陈殷点起五十卫队,此时阿牛已经任卒长,亲自带队,陈殷和他手下一个小卒前边带路只向城内跑去。
原来,陈殷派人到驸马府寻找喻千,都说未见;便安排十组人马分散到京城各个角落去寻找喻千。有一组来报,发现喻千在城西一处民宅,只是门口有二十几名偏师军卒把守,这组人马领头的伍长上前要找喻千,却与门卫起了冲突。他们人少只好派人飞报陈殷。
一哨人马来到这所民宅,一个军卒头目上来,见是校尉陈殷,道:“陈校尉,有何事?”
陈殷冷冷道:“喻千统领在吗?”
那名头目不认识公子飞,仗着喻千势力,不大看得起陈殷。一手拦住陈殷道:“喻统领在里面公干,请车校尉不要打扰。”
“公干?在民宅里找民女公干?本将军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美好的公干!”林飞冷冷说道,大步上前上前,飞起一脚就将这名头目踢出一丈多远。那头目挣扎着喊:“弟兄们,上!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保护统领大人!”
剩下的二十几名士卒正要动手,阿牛早拔剑率人上去将他们七手八脚全部拿下。
林飞带着众人大步进了大门,只见院子里狼藉满地,男女老少死了七八口,横七竖八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林飞便铁青了脸。听得正屋里有响动,便向正屋抢去。忽地正屋门一开,一个二十多岁,小模样长得俊俏,却是一脸淫邪之气的公子哥走了出来,正是太子重楼的亲妹夫,公子飞的姐夫,左军偏师统领驸马喻千。
喻千没有穿上衣,正哼着小调出了门,身后还跟着一名卫兵给他抱着甲胄,突然一眼看见全身披挂的公子飞和一大队飞隼军士兵,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原来是十四弟。这么急找我有事吗?”
林飞没有答话,向屋内一看,只见屋内地下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衣衫凌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一滩殷红鲜血,已经没气。
林飞铁青着脸问道:“这些可都是你做的?”
喻千一阵心虚,知道这位十四弟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不过他仗着太子威势,心道,你虽然是左军将军,可我也是偏师将军只不过比你低半级,你是大王公子,我却是大王女婿,公主驸马,况且还有太子重楼面子,也不相信他能把自己怎么样,遂讪笑道:“这些下民,我只不过看他家女儿漂亮,要纳她为妾,可是居然都是死不开窍的,要跟我拼命,我只好做了他们。哎,这小娘子倒是可惜,装什么贞节烈妇,还咬了我脖子一口,我一气之下,手重了些,嘿嘿,她就香消玉殒了。”喻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摸脖子。果然脖子上有一排血红牙印,就如一个红色印章赫然在目。
林飞眯起眼看着他道:“你认了就好。来呀,将喻千拿下!”
喻千一听急了扯起公鸭嗓子尖声叫道:“我是大王驸马,谁敢拿我,我灭你们全家,不,灭九族!”
林飞手下一群人一听,便有些犹豫,看着公子飞。林飞厉声喝道:“拿下!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吗?”
阿牛倔强,听将军命令早已带着十几个人抢上,将喻千按倒在地捆了起来。喻千气得直跳脚大骂:“小子,你个六亲不认的,我是你亲姐夫,你敢拿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喻千的老婆胭脂公主是和太子亲兄妹,他们的母亲银姬却是中阳公正室王妃出身魏国王室郡主,而公子飞的母亲慧姬却是一个小小帝丘国的郡主,是大王一个不大得宠的偏妃,虽然这小子最近颇得大王宠爱,可是他以前名声也不大好,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实力,如何能与太子相比?所以喻千横起胆子,也不怕公子飞,虽然被押着走,可是不住劲地骂。
林飞阴着脸,也不说话,在院子中转了一圈,见在没有一个活口,叹口气道:“将这家人好好找块地方埋了吧,看他家还有没有亲戚朋友,给些钱抚慰一下。”
“诺。”陈殷答应一声,安排人去马上执行。林飞转身往回走。回到大营,喻千和那二十几个兵卒都被捆绑在营门前的粗木桩上。林飞坐在将军大帐,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喻千的叫骂声。
陈殷上前瞧瞧问道:“将军这可怎么处理?”
林飞哼了一声:“什么怎么处理?参与的士兵每人杖责四十,飞隼军左军偏师统领喻千误卯不到,奸淫妇女,杀人越货,罪大恶极,杀了!”
众位将军听了这话,都是一愣,心道,这小子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先是杀了他十一哥公子昊,现在又要杀驸马喻千,真要与太子一党叫板啊。
陈殷也是一怔,连忙道:“将军,不可,这喻千虽有军职,可也是出身于大夫豪族,又是驸马,按律不应斩首,只能判杖刑或黥刑,最多再赔付一些钱了事。”
林飞一拍桌子道:“什么狗屁律法,在我军中就按军法处置!吩咐下去,现在就把喻千斩首,其余随者杖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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