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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钓客
    林飞已经走到石拱桥的桥巅,虽然他一直盯着那个已经走下桥的妖艳蛇女,却仍是对那个坐在桥栏边垂钓的钓客时刻保持警惕。林飞正欲从他身后穿过时,忽然,那个钓者发话问他:“阁下可是飞隼军左军将军公子飞?”

    林飞停下来,仍是手握剑柄冷冷道:“正是,阁下何人?”

    那钓者冷笑一声道:“我乃无名之辈,不问也罢”说着已经手腕猛一甩鱼竿,鱼线忽地飞起,吊着的果然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柄剑鞘漆黑雕金龙的宝剑。

    钓者宝刀剑在手,手腕一旋,割断鱼线,也不说话,脚下一蹬,身子像一支笔直利箭射向林飞,左手鱼竿一甩,先攻林飞下盘。那细细鱼线虽然轻忽,在他手中就如一条长鞭,向林飞双足卷来。雕龙宝剑一挥,一股劲风卷起,直劈林飞面门。刀还未到一尺远,林飞已经觉得刀风割面。

    林飞身子轻纵,躲开下盘鱼竿攻击,巨阙剑一挥,迎上雕龙宝剑。

    只听空中“当当当”一阵连珠爆响,火花四溅,林飞挡住雕龙宝剑一击,连退三步这才站稳。知道那雕龙宝剑也是神兵,细看巨阙并无妨碍,这才放下心来。

    那钓者也不好受,凌厉攻势被林飞一挡,身子在空中一个倒翻,纵出一丈这才站稳,也是急忙细看雕龙宝剑,并无缺口,这才道:“好一柄神兵巨阙!想不到公子飞也是一个高手。”

    林飞“哈哈”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阁下连对手实力还未弄清就敢伏击未免有些愚蠢!”

    那钓者知道林飞是在激他,并不上当,冷然说道:“在下愚蠢不愚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飞今天一定要躺在这里!”

    这时,运河两岸,河中舟上那些钓客们果然都已从水下提起兵刃。纷纷向石桥聚拢来。不过并未冲上来,显然只是负责警戒,防止公子飞逃脱。林飞忽然大喝一声:“只怕未必!”“只”字出口,林飞身子已经飞起,“必”子说完,巨阙宝剑已经到钓者面门;钓者不虞林飞出手如此之快,吃了一惊,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钓客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阻挡住公子飞攻势,正要反击,哪知公子飞将他逼退几步,突然身子一窜,向蛇女逼去。

    蛇女正在桥下观看钓者和公子飞激斗,一时忘神,一不留神公子飞已到了她的面前。摄魂术之类的邪术用不上,而她虽是弄蛇高手,武功却是平常。一霎时便被林飞攻的手足无措。双手挥动毒蛇抵挡林飞。

    也只有三五息之间,桥上那钓者已经向林飞追来,这边桥头的其他钓者也都手执兵刃冲了上来,林飞知道自己只有这短短三五息时间,若不抓紧,就要功败垂成,加紧攻势,手中巨阙一挥,几条毒蛇便被斩为两截,掉在地上犹自乱舞。

    蛇女见挡不住公子飞攻势,着了急,就向河边退去。林飞哪里会再让她遁河逃走,巨剑一挥截住去路,就在这时,桥上那名钓者已经赶来,雕龙宝剑攻其必救,向林飞腰间横削过来。

    林飞若是躲了这一刀,蛇女就会跳进河里,再要找他那可就难了。林飞一咬牙,身子后仰,急收下腹,雕龙宝剑还是在他腹上划了一刀,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林飞却顾不得管它,巨阙闪电斩下,那蛇女还未及跳下河里,便被断为两截,尸体漂浮在河面,河面上顿时一片桃花般灿烂的殷红。

    钓者见公子飞如此悍勇,也是有点意外,怔了一怔,等挥剑再上,林飞已经缓过气来,与他缠斗在一起。腹中鲜血迸涌更甚,这时另外十几个钓者也都涌了上来,一起围攻林飞。林飞已经负伤,犹自苦苦支撑,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桥上那名钓者似乎是首领,指挥其余钓者进攻公子飞,一边笑着说:“公子飞,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为你多烧些纸钱便是。”

    林飞虽是苦斗,也不落下风,哂然笑道:“这些纸钱你还是自己留着,以免到了阴间钱不够花,阎王爷让你转头猪或狗,那就惨了。”

    那钓者反被他奚落一顿,有些恼怒,手一挥,手下便加紧攻势,他也加入战斗。林飞这一来便支撑不住,身上中了几处上,伤势虽重,反而激发他的斗志,长剑一挥,暴雷般一声喝,一道淡淡龙影从剑上飞出居然连伤几人,那首领也受了轻伤,腰间被割了一道,林飞瞥见似有一物飞进草丛。

    那首领正要挥军再上,突然远处一阵烟尘起处,杀声阵阵,只见百十人的一支人马杀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陈殷和阿牛。

    那些钓者杀手一看,知道今天是功亏一篑了,一声唿哨,呼啦就撤,陈殷带人就要追杀,哪知那边又来一支人马,约有二三百人,为首之人骑一匹雪花骢,铁盔铁甲,手中一条一丈多长镔铁长矛,这人陈殷却是认识,正是飞隼军右军将军宰父塚。

    宰父塚带人过来,便把陈殷等人的追击之路阻断。宰父塚下马过来,对林飞一抱拳道:“原来是左军将军公子飞。我接到报告说城隍庙这边有人械斗,这里可是我右军防区,不得不来这里看看了。想不到竟然是公子飞你。”

    宰父塚把“右军防区”咬得很重,似在提醒公子飞这可是他的势力范围,公子飞不该在这里滋事。

    林飞看着这位右军统帅,哈哈一笑道:“哦,宰父将军,我在这里也是闲逛,却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些钓鱼的人,居然围攻我,要不是我的手下偶尔路过,我今天恐怕就小命不保了,宰父将军,你这防区治安可也不怎么样啊。”林飞轻描淡写将事情带过,顺便刺了宰父塚一句。

    宰父塚有些尴尬,说道:“既然飞公子没事,那我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公子飞说话,率人走了。林飞望着宰父塚高大背影,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急切之间也想不起来在中阳国自己还有这样一个熟人。

    林飞等宰父塚走后,在草丛中捡起一物藏好,冷笑一声道:“宰父塚,你可来的真是时候。”说完一摆手,带着左军士卒回了军营。

    钟儿见公子负伤,急忙扶到内帐敷药,虽是轻手轻脚,却还是触到公子伤处,“哎呀,轻点。”林飞也痛得一皱眉。

    一边给他上药的钘儿钟儿也心疼的手一哆嗦。钟儿看着赤着上身,身上居然有十几道伤口,而几乎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的公子飞,眼泪扑簌簌流下来,埋怨着子林飞背上抹刀伤药的钘儿,钘儿也有些委屈,眼圈居然红了道:“难道我不心疼公子吗?公子的伤这么重,轻轻一碰就痛得不行。”

    林飞转过身来,呲牙咧嘴的一笑,那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看着互相埋怨的两个小妮子,连忙道:“好了好了小姐们,这可不怪钘儿,要怪就怪那些狗日的杀手吧。哎呀,哎呀,嘶……”

    二人好不容易轻手轻脚才给公子飞上完药,用白布上下把他包了个严实。这个怪样子,又惹得钘儿钟儿咯咯一阵轻笑。

    公子飞遇到袭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王城。老百姓倒是很关心,自从一年前公子飞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也做了一些让老百姓称道的事情,公子飞花花公子的形象就已经在市井间颠覆,特别是杀了平时就欺男霸女,杀人不眨眼的喻千之后,更是好评如潮。老百姓就是这样容易满足,谁对他好,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好,他们也会记在心上。这些百姓就有来到左军大营看望公子飞的。公子飞每次都是把百姓送的东西退回去,只留下了一面锦旗,写着:除霸安良,威武不屈。

    林飞穿起衣服,钘儿钟儿扶着他来到正厅,看着正厅迎门挂着的这一面锦旗,只觉这上面的字那是世上最好的书法家都写不下这样的好字。昨晚慧姬就亲自过来军营看望公子飞,带了御医和许多好药,并叮嘱钘儿和钟儿每天一定能够要按时细心的为公子飞换药,不能有半点纰漏。在得到两个小丫鬟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才红着眼睛,抹着眼泪离开。

    中阳公也派人来问候,并询问有关刺客的情况。林飞只是推说不知道,虽然他可以推断出这是太子重楼所为,可却没有什么证据。他在草丛中捡起了那个东宫腰牌,倒是可以说明一下,但那也不能说明太子铁定就是幕后主使,太子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所以林飞并未将它告诉中阳公。

    太子重楼,你要对老子背后下黑手,哼,老子都接着,咱就别别苗头,看胳膊能不能拧得过大腿。公子飞手心里握着那个东宫腰牌,背负双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可惜那个蛇女已经死了,身上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林飞便让人画了她的像稽查。

    在一个就是寻找那个钓鱼的刺客。这是个比较大的难题,这次可几乎没有什么特征,那天还带着一个大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凭着记忆描述,画师画了好多幅画,林飞看了都不满意,只得作罢。慢慢找吧,只要他还在王城,终有遇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