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两人进房这才过半个时辰,住在隔壁的秦蓁蓁急得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附耳贴墙,偷听旁边的动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呀!不会是夫妻吧?我可不想当妾呀!”
想到花辛,秦蓁蓁回味起不久前两人短暂的肌肤之亲。
花辛很高,秦蓁蓁因常年习武,个头比寻常女子高个大半头,花辛又比她高一头,这让她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也能小鸟依人。
不仅如此,花辛看上去身材高挑修长,在他那飘逸宽大的衣袍下,却隐藏着健硕、结实的胸膛与臂膀,当秦蓁蓁无意碰触到时,从掌心传来的触感,就能想象到衣衫之下的线条是如何的完美!
秦蓁蓁欣赏着碰过花辛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将脸颊贴上去摩擦,幻想着窝在花辛怀中的感觉,脸上流露出羞涩又幸福的笑容:“如此美男子,为妾又如何!”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秦蓁蓁拍打脸颊,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一些:“这可不行,若千姑娘为妻,她这般天姿国色,那里还有我的位置?”
拿起桌边的铜镜,秦蓁蓁审视起自己的容貌来,镜中面孔明眸皓齿、朱唇粉面,也算得上是白净可人,可一与千叶比较,高下立现。
秦蓁蓁丧气地松开镜子,坐在桌前一手撑额,瞥着两屋间的隔墙,百无聊赖地发呆着
客栈掌柜的站在柜台后,手里正摆弄银戥,称量起桌面上的细碎银子,时不时瞟一眼店门,嘴上哼着小曲儿,心情大好。
罗县令身着官服,一手拎起衣摆,大步跨进门槛,奔走至柜台,身后还跟着守城卫长及一众官兵。
“刘老二!今日新入城的二位贵客可是在你家入住?”
见人进门,刘老二着急收拾银子,慌忙中掉了五铢,也不捡拾,而是抬脚踩住,站好,表面如常应着:“县令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别废话!”罗县令瞅见台面上未来得及收起的银戥,不耐烦道,“今日不查你家的帐!本大人找两位贵客有要事,那二位住哪间?”
“哎呦,不查账您早说啊!”刘老二弯腰钻下柜台,捡起五铢银子,在怀里边擦边交代,“那两位住在二楼东廊北面第三间。”
得了位置,罗县令带着手下疾步上楼,找到房间,敲门问候:“大人日安,下官乃奉川县令,听闻大人进城后遭流民惊扰,特来拜访。”
门内没发出任何动静。
罗县令又敲门道:“大人?您是已经歇下了吗?”
门内依然没有回应。
罗县令再敲门:“大人可是负伤了?下官这就去寻个大夫来。”
当罗县令即将失去耐心人派人强闯时,隔壁房开了门,出来的是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秦蓁蓁。
“县令大人,您这是找花公子有事?”秦蓁蓁自然知道花辛和千叶一直在屋内,可两人不应,她也不敢越俎代庖,只得先观察观察罗县令要如何。
“你怎在此处?”罗县令瞄一眼房门,还没动静,引了她去旁边,小声询问,“听你叫那大人为花公子,你是认得这二位?”
罗县令的谨小慎微令秦蓁蓁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也不算认识,那伙泼皮今日连我一起对付,我被两位所救才跟来,想着报恩呢。”
罗县令点点头:“你说这公子姓花”,又在脑子里翻找朝中花姓官员,倒是有几个花姓的,但这之中却没哪个出行能用上驷车,便若有所思地接着对秦蓁蓁盘问,“这花公子大名你可知晓?”
在这奉川,秦家与罗家是世交,秦蓁蓁也算是被罗县令看着长大的,对他的行为习惯颇为熟悉,这罗县令一侧目思索,肯定没好事儿!
担心罗县令找花辛麻烦,秦蓁蓁摇摇头,隐瞒了真相:“我也不知道,只听那姑娘是这样称呼他,我便学着叫的。”
秦蓁蓁偷偷观察罗县令表情,见他眉头拧紧了,反问道:“县令大人可是知道这两人来历?您要是知道,还请不吝告知,好让我去报个恩。”
蒲扇着杏眼,秦蓁蓁显得人畜无害。
由于两家知根知底,罗县令也不防范她,便道:“这二位有可能是朝中大员及其内人,但身份存疑,若不是,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话让秦蓁蓁心中一惊,若花辛与千叶真是贵人,那她即便能当个贵妾也是极好的,若两人不是,那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秦蓁蓁惊醒,犹豫片刻答:“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我记错了?当时那姑娘说的是花还是华来着?唉!记不真切了,别因此让您想岔了。”
“华”罗县令又在脑中过起了名单,“华华倒还真有,天监司新任监天便是姓华,二十来岁就能掐会算,要不是朝中无此先例,差点就要当了国师,若真是他,倒好办了!”
二十多岁的国师,可真是年少有为,秦蓁蓁心底为自己眼光好而偷乐,憧憬起未来的生活。
正想着若以后两人有了孩子,起什么名,秦蓁蓁才猛然想起:不对,这是自己为了欺瞒县令瞎编的说辞,县令对上号当真了,怎么自己也跟着当真了。
但转念一想,花辛只说了自己叫“花辛”,却没讲明是哪个“花”,哪个“辛”,看俩人的打扮大富大贵,万一确实是自己听岔了呢?
秦蓁蓁想入非非,没注意自己脸色已经变了几遍了,且全让罗县令看在眼底。
“你这小丫头又想什么呢?怎么乐一阵愁一阵的,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
这才回了神,秦蓁蓁装作正色,打岔道:“这华公子来头这么大,我想着我得怎么报恩,才入得了人家的眼呀!”
“啧啧!”罗县令砸吧着嘴摇头,“要真是华监天,你怎么报恩人家都不稀罕!”
“那”
似是觉得小丫头片子不能再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罗县令换上不耐烦地嘴脸打发道:“你这丫头可别闹了,不管真假,都别淌这滩浑水,赶紧回家去,省的你老爹操心!”
“可”秦蓁蓁还想从中周旋
这时门窗紧闭的房间中传出威严男声:“何人在外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