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还是自来熟的称呼夜麟师父大人。
虽然人家根本没答应做她师父。
“虽然师父大人是很厉害,可是乖乖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些侍卫。那些玩意我真怀疑是死人!还是那种无敌的死人!这估计还不是西月皇帝手下实力最厉害的,师傅大人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啊……”
小女娃继续安慰,“这不是还有哥哥在外面么。”
“唉哟!我可希望小世子殿下最好躲起来,现在我们都被圈禁起来了。小世子殿下的身份和行踪一旦暴露,下场肯定更惨!”
再说了,小世子再厉害,也只是个小娃娃好不好!
自己在外面虽然有人,在慕家的人大多是动脑子的,会武的也有。但统共也就那么点人,还在人家地盘上,他们就算冒出来救人,多半也是只有被人宰的。
是以,慕青想来想去,愣是没想到一个可以出手扭转局势,能有实力救百里绯月的人!
“那凤府的主人不是我亲爹么?我亲爹不是挺厉害么?”小女娃含着一颗葡萄吃了下去。
慕青见她皮都不剥,下意识坐过去给她剥葡萄皮,剥好一颗喂到她嘴里后,“你亲爹现在脑子不正常!还不知道能不能指望呢……”
小女娃捂住眼睛,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慕姑姑,这样说,娘亲她……呜呜呜……九儿要没有娘亲了吗?”
慕青先前看她没心没肺的,现在她一哭起来,又手足无措起来。
“唉,乖乖,你,你别哭啊。这不是没到最后时候么。你娘这个人吧,祸害遗千年。再是什么危险都能化险为夷,脑子里坏水也多。一向都是她算计别人,别人算计不到她,或许她有什么别的安排。哎呀,你,你别哭啊……哭得我心都……”
话还没说完,对上小女娃笑眼盈盈抬起来的小脸。
慕青又呆又气。
不过之前那焦躁的暴露心态,被她这样一弄,也完全没有了。
脑子里恢复了彻底的冷静和清明。
小女娃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笑眯眯道。“慕姑姑现在冷静下来啦,那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救娘亲,怎么给那西月皇帝好看吧。”
慕青“……”
再说另一处,被先前凤鸾公主提到的殷玄墨。
此刻的确依旧在客栈。
下属恭敬道,“主子,现在西月京都街面上,那些普通百姓气氛也很高涨。”又道,“还有来历不明的几方人马在我们所住的客栈周围探头探脑。”
闭目养神的殷玄墨缓缓睁开眼睛,那鹰般深邃锐利的眸子波澜不惊,“你觉得,西月和大景开战的可能性有多少?”
下属认真思考了一下,老实道,“属下看不出来。”
殷玄墨锐利的眼眸眯了眯,“西月和大景迟早有一战,却未必会是现在。”
下属就不明白了,“那西月皇帝这出……”
殷玄墨神情莫测得厉害,“本王也想知道。”
话落,淡淡又开口,“那小丫头如何了?”
下属自然晓得自家主子问的谁,“凌三小姐身边那小女娃医术确实惊人,不过短短这些日子,素衣姑娘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体质还是有些弱,但气色属下远远瞧着,已经好了很多。还开始和那叫九儿的小女娃开始玩耍说笑了。就是……”
下属顿了顿才继续道,“看素衣姑娘那样子,心智还未曾恢复……”
殷玄墨眸中闪过一丝不知情的情绪。
下属鼓足勇气,又一次劝离,“主子,现在西月这一出,这西月京都更不是久呆的是非之地……”
下属实在不明白,素衣姑娘之前不过作为主子用来养药胎的一个合适器皿而已。就算有几分内疚,这亲自来配合治疗,也有些奇怪了。
殷玄墨微抬了下手,“本王自有分寸。”
下属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外面乱了套。
百里绯月也从西月皇宫挪到了要闯入同样千难万难的西月天牢。
还能好整以暇的问,“我说小哥,你们西月的千刀万剐和我们大景的千刀万剐有什么区别吗?”
送饭的狱卒哼了一声,丢下水和饭就离开。
这大半天,虽然不曾凌虐,但想要一个好脸色也是不可能的。
西月人团结,对皇室崇拜尊敬忠心到了一种被邪教洗脑的地步。
这里的狱卒也不例外。
自然不可能给百里绯月这样一个‘别国的探子,送西月机要消息回国’的人什么好脸色。
但上面没下令,也不敢折磨她。
是以,百里绯月进来后,刚刚听到的这一声哼声,就是她听到,勉强算是唯一搭理她的一点声音了。
翌日。
西月京都午门刑场,水泄不通的人。
但这些人同时还能井然有序。
刑场内圈是那些面无表情,感觉呼吸声都没有的,仗剑而立的西月侍卫和官兵。
西月皇帝亲自到场,身居高位上座。
朝中大臣各居左右。
因为有他们最崇拜敬畏的皇帝陛下,现场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某个程度很安静。
被绑着架在高台上的百里绯月,撇了撇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国比国,差距更是一目了然。
西月执掌刑罚的一位重臣站出来,看向高台上的百里绯月,“凌婧,你为大景窃取我西月机密,可认罪?”
百里绯月看了看同样在高台上,待会儿会对她行刑的两个侩子手。
主要是看了看他们手中那行刑的工具,这他娘要是千刀万剐下去,真是够受的了。
微微歪了下头,“我认罪了你们会不会少剐几刀?”
那朝臣肃然道,"不会。"
百里绯月一扬脖子,"靠!老子不认!"
下面本就寂静的潮水般的人,皆无语。
而就在人群中,普通人打扮的凤鸾公主笑了声,“她倒是心态好。”
大宫女此刻看都不敢抬头去看,更别说插嘴了。
菁黎公主虽然不敢明着出现,也装扮了一番,戴着慕篱隐没在人群掩映中。
这个程度的人,她穿着普通衣衫,戴着慕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有什么特别。
她不亲自来看着凌婧死,怎么可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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