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的厉害楚门如何不知。
所幸黑衣少女离他有些距离,所幸他反应够快。
少女的一拳如同一方大铁锤,带动潇潇风声的同时又暗藏极强的破坏力。
北斗流图发动到极致,他足下一动,接着一身一荡,才险之又险的将其避了过去。
那一拳带动的劲风擦过他的脸颊,刮得他的脸生生发疼。
楚门的反应显然是出乎黑衣少女意料的,她轻噫一声,稍稍有些迟疑之后,便再次发动了攻击。
此时的两人已经是落在了地上,黑衣少女身体一个翻转,借助这股翻转之力她细又长的右腿化为一条长鞭狠狠的朝楚门劈来。
这一脚的来势又是异常凶猛,带动的劲风直吹得尘埃翻飞。
黑衣少女丝毫没有留手。
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一招,楚门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北斗流图从未停止使用,他的速度再增两分,身体向下一倒,同时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倒退整整三丈。
“鬼才和你打呢。”
他这般说道。
同时,他再次催动真气,朝着一棵大树飞去。
这一击又是未中,黑衣少女也不慌忙,足下生风,快速追去。
她可不会让楚门跑掉。
不管是出于自身的原因还是长公主的命令。
北斗流图的速度很快,但依旧不能和九等相比,即使这个九等只使用的普通轻功。
黑衣少女眨眼便追上楚门,手成刀正欲砍在其脖颈处。
楚门却是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喘着粗气摆手对少女道“不跑了,不跑了,我投降。”
黑衣少女早在楚门开口之时就已经停下,她的速度极快,生生止住的身体带动一股强风直吹得楚门衣衫翻飞。
她微微一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还要我追那么远,既然你投降,那咋们走吧。”
“哦。”楚门委屈的道。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看来今日这趟折磨是少不了了。
身体打了一个哆嗦,楚门辨别出扬州县的位置,慢悠悠的向那个方向走去。
黑衣少女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不甘的身影,忽的噗嗤一笑。
她没有刻意隐瞒笑声,以至于楚门可以十分清楚的听见。
“你笑什么?”他别过脑袋来问黑衣少女。
少女笑了笑,道“我想起在京都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跑的,最后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我抓回。”
楚门瞥了她一眼,道“屁的同样的方式,以前你直接把我打晕提着我走的好吧。”
“怎么样?感觉如何?”少女毫不怜悯的揭露着楚门的伤疤。
“没什么感觉。”楚门抬头望天,毫不在乎的道“反正都是你们的老婆,被你们折磨一下也没什么,而且,我喜欢当耙耳朵。”
少女面纱下的俏脸有些发红,但随后又将脸沉了下来,带有杀气的道“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楚门停了下来,转身看她,他的脸上豪无畏惧。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黑衣少女同样盯着他,却是没有回话。
她的确不会杀楚门,不仅是因为楚门是陛下眼中的红人,更是因为那天晚上,楚门也属于被动。
这一切的责任都不在他。
要怪的话,只能怪调皮的太子殿下。
不再看他,楚门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朝着扬州县走去。
黑衣少女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的两步上前,手刀砍在前者的脖颈处。
楚门转过身来,眼睛瞪大,嘴里开合着想说些什么时,却是瞬间倒在地上。
黑衣少女面无表情的将楚门提起,朝着扬州县方向飞去。
时间已到亥时。
扬州县,大船上。
徐金武和他的三位手下,小艳等四位丫鬟,还有姬卓、云建白等一共十人皆是站在甲板尽头。
姬卓浑身冒汗,不敢抬头,双手把着衣裳,眼睛望着脚尖,即使是站在,他的身体也在尽可能的蜷缩成一团,颤颤巍巍的恍若是见着什么厉鬼一般。
云建白的情况好些,倒是端正战立着,但他的垂着的双手,也是明显的在颤抖着。
徐金武和小艳等把人情况最好,他们的脸上或惊讶、或疑惑、或兴奋,他们时不时的抬头望向七八丈外的大船的顶端——楚门所住的三楼之处。
那里,烛光闪动,还能看见两个人影。
两个人影均是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热,浑身发热。
这是楚门醒来的第一感觉。
铁布衫大成的他会感觉到热,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种热涉及他的全身,涉及他的血液。
他可以估量得到,此时他的体表温度只怕达到了五六十度。
怎么会那么热,楚门下意识移动双手的想要脱去自己身身体上的衣服,但却是动不了。
稍微动一下,便是手腕勒得发疼。
他被绑住了。
被平躺着绑在了床上。
“你醒了。”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清脆悦耳,犹如出谷黄莺。
“哈!”
楚门想说话,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口热气呼出。
他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模糊。
那模糊而去的意识驱使他去接近这美妙声音的主人。
去狠狠的揉捏这个声音的主人。
“我们有三个月没有见面了吧?”
出声女子并没有去看楚门此时的状态,她揉着脑袋,慵懒的躺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姬安澜”
这个声音在他耳边碎碎了整整半年,楚门如何不熟悉。
他很想认认真真的用着仇恨的语气叫出这个名字。
但是,他的身体好热,犹如火烤一般。
不仅他的身体燥热,他的血液疯狂流动,心脏砰砰的恍若是要随时爆开一般。
“三个月不见,看来你还认识我。”
女子将头撑起,注视过来。
她的声音有种神奇的魔力,听见这话的楚门意识又是模糊了大半。
他已然控制不住他的双手双脚。
两只手疯狂扯动,双脚也在猛的收缩拉扯,直扯得大床摇晃不已,捆着他铁链,已是将他的手腕脚腕磨出了鲜血。
对于这个女人,他是避之不及的,但此时却莫名的想离她更近,近到可以触及到她的身体,近到把自己融入她的身体。
这种入魔了般失去意识的感觉他很熟悉,隐约记得曾经历过,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他用脑海里面仅存的那一丝清明,近乎怒吼的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出声女子站了起来,走近,然后垂下脑袋,注视着这几乎近于发狂的男子,轻声的道“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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