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居民都住得都比较分散。徐娣说的“隔壁”,其实间隔都有三四里远。
为了不让宝贝儿子饿着,徐娣抱着小宝,一路小跑,朝贾珍家赶去。
“娘亲,我还不是很饿。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小婴儿又说话了。
听到儿子这么暖心的话,徐娣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嗯,娘亲知道了。娘亲走慢一点。”徐娣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脚步一点也没有放慢,反而加快了一点。
山路九曲十八弯的,其实也不好走。徐娣小跑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贾珍家。
贾珍的姿色还过得去,只是肚子不是很争气。嫁给黄材之后,她连生了三个千金。而这次是第四个了。黄材的肺都要气炸了,一天到晚拿这个说事,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贾珍刚喂完小女儿,看到徐娣进来,便说到:“喲,徐姐,好久没见你过来走动了。这次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次我过来是特意向你借点奶水。我家的娃儿胃口大,吃不饱。”
“哦?你什么时候生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生了有两个月了,和你家娃儿差不多时候。我怕撞喜,所以就没来告诉你。”
“哦,是吗?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徐娣便将婴儿递了过去。贾珍看到如此粉嫩可爱的小宝,心中也是万分喜欢。
“这娃娃太可爱了,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男的,你看又没有多的奶水?这孩子饿坏了。”
贾珍一听到是男的,心里感觉被人扎了一针那样疼。不过,她很快便平复了情绪,说道:“有,我奶水多,小妮子吃得也少。下次需要,你随时抱过来便是了。”
“好好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唉,乡里乡亲的,和我客气什么呀。”
贾珍解开衣衫,一边喂婴儿,一边和徐娣多唠了几句。那婴儿也确实能吃,吃完左边吃右边,直到把贾珍吸的一滴都不剩。
等孩子吃饱后,徐娣便抱着孩子离开了。出门的时候,徐娣遇到了贾珍的丈夫黄材,又打了声招呼便回家了。
黄材进屋后问贾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徐娣抱着个婴儿,是谁的?”
贾珍说:“她说她生的,和咱们的女娃一样大。”
“哦?是男婴还是女婴?”
“男的。”
黄材捋了捋山羊胡子,笑着说道:“呵呵,有意思,看来上天对我黄家不薄啊!”
“你什么意思?”
“全村人都知道,孟图不能生育。他说自己生了个儿子,鬼都不信。肯定是他买来的。既然,那个不是他的儿子,那说不定就是我的儿子了。”
“你是想……”贾珍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材给打断了。
“明天若那徐娣再抱男婴过来,你就抱着婴儿不放。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处理。”
“可是……”
“怎么?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不是,我是怕她闹到衙门那里去。”
“嘿嘿嘿,我就是要她闹到衙门那里去。”
话分两头。那徐娣回到家后,拿一块新的布料做了个肚兜和襁褓,又烧了些温水,给小宝洗了澡。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宝,徐娣心里乐开了花。为了给小宝腾多一点睡觉的地方,徐娣直接将孟图驱逐出了主卧,赶他到偏室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徐娣又抱着小宝去了贾珍家。
贾珍一开始也是笑脸相迎。但是当小宝吃完奶,徐娣想抱回去的时候,贾珍却瞬间翻脸了。
“什么你的娃儿?这分明就是我的娃。你想抢我的孩子,门都没有。”贾珍喝道。
徐娣一下子懵了。
来时好好的,现在却要不回去了。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事?
“贾珍,头顶三尺有神明,做人要单凭良心。明明就是我抱着小宝过来给你喂奶,现在你却抱着小宝不放,还反咬一口,说小宝是你的。这不摆明就是要抢吗?”
“哼,徐娣,你说这小孩是你生的。可是你要是能生的话,二十年前早就生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到今天一颗蛋都没有!你根本就是无法生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人老珠黄,一把年纪了,还能生小孩?鬼才会信你的谎话。”
徐娣被打到七寸,心里又气又脑,指着贾珍喝到:“贾珍,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还不还我儿子?”
“你想抢我的儿子?做梦!”贾珍一边说,一边用后背对着徐娣。
徐娣急红眼了,立马就上前抢夺。无奈贾珍比徐娣高了半个头,又用背躲着她。徐娣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两人拉扯之际,门外有人喝了一声:“住手!”
“夫君,你回来的正好。徐娣这个泼妇要抢我们的孩儿。幸亏你回来的及时,要不然,呜呜呜……”贾珍看见黄材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告状,声情并茂,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黄材也不禁对她的表演天赋暗暗佩服。
黄材拍了拍她的肩膀,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几句,然后转身对旁边的人说道:“张捕头,你也看到了。徐娣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入室抢夺婴儿,实属罪大恶极。请张捕头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
“那是自然,我张不二号称铁面神捕。今日既然撞见这等为非作歹之事,定然秉公办理,绝不手软。”
“那就有劳张神捕了!”黄材拱手,恭敬地说道。
“徐氏,你好大胆!竟敢公然入室抢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话音刚落,张捕头就冲了过去,一手抓住还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徐娣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徐娣的手腕。徐娣整个人瞬间就被压弯了腰。接着,张捕头用脚往徐娣的腘窝一踹,徐娣整个人就跪下来。
张捕头那几下子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徐娣疼得眼泪花直飘。但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喊冤:“大人,你听我说,我是冤枉的。那孩子我是我的呀!”
“哼哼,我张不二擒贼捉奸不计其数,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还是第一次见。当面人赃俱获,竟然还敢抵赖!”
“不是啊,大人,你听我说,我真是冤枉的!”
“少啰嗦,回到衙门再让你领教领教我的厉害!”张捕头一边说,一边掏出绳索将徐娣的双手捆了起来。
黄材等张捕头捆好后,走上前去,说道:“张兄,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本来想请你喝喜酒的,缺没想到让你白跑一趟。这点小意思,就当是请张兄喝酒的,请张兄务必收下。”
张捕头接过银子,笑着说道:“哈哈,既然是黄兄的一片心意,那我就不客气。不过,还要麻烦黄兄也跟我去趟衙门,当是作个见证。”
“这好办,我夫妻二人随张兄回衙门便是。”
“嗯,如此甚好。”
就这样,徐娣被绑着绳子,像一头牲口一样被牵了出去。任凭她如何喊冤也没有用,回应她的只要冷漠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