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宁对容娴再了解不过了,那是她堂兄的女儿,东宫内关于容娴的情报专门放置了一个房间,可以说是最全面的。
她因为去下界寻找堂兄与容娴相处过,所以有一定的权限查探消息。
姒文宁以前偶然去过那个屋子,好奇之下随手翻开的情报都让她惊诧不已。
姒文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哪怕伯父是周天子也一样,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没有踩到底线上,皇伯父会一直疼爱她。
皇伯父站在她这边,她便无所畏惧了。
可容娴不一样,那些情报的背后都是血迹斑斑,那些冷冰冰的算计让她有种骨头都在渗凉风的错觉。
容娴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你能看到的只是从结果逆推出来的过程。
当容娴的目的没有凸显时,你根本不清楚她布下了那些手段。
可当她的目的已经被猜出来或者很明确时,那么除非你重启时间,否则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她走的每一步计划都让人避无可避,中间的所有阻碍都会被铲除。
姒文宁看完后冷汗淋漓,她有一种感觉,若有一日她成了容娴的阻碍,容娴将毫不犹豫的铲除她。
像情报里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可怜又可悲。
从那时起,姒文宁根本就不敢再打听容娴的消息。
关于容娴的一切也是能避则避。
没想到只是因为小堂弟的事情去一趟青龙城,就阴差阳错的对上了容娴。
好在容娴本人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姒文宁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姜斐然再性格可爱、身材再火辣,都得她有命才能拥有啊。
姜斐然好似完全不清楚姒文宁的心情,还在那里任性的大声叭叭“你不觉得煦帝的手段听起来更棒了吗?我就要她,我现在喜欢上她了,你们不准偷窥我媳妇。”
转轮派掌门嘴角一抽,忍不住低声咒道“这个憨批。”
那边姜斐然还在继续,他倔强的说“天地无序,法则至上,磊落为理。”
晦涩的波动比之前更加强横,这是道的印痕。
但对在座的大佬们却造不成任何伤害。
然而当姜斐然从胸膛掏啊掏啊的将斗转镜掏出来准确对准他的道痕时,大佬们不太淡定了。
当然,即便斗转镜将姜斐然的攻击再增强三倍也没用。
他们头疼的是斗转镜会将他们自身的力量也增强三倍反射回去,三倍反击即便是他们都不敢轻易应下。
特别是此时云九三人正用八成的实力维持秘境,开启水幕。
若斗转镜将他们八成的力量三倍反击,这里的人怕是都会被重伤。
眼看着斗转镜镜面亮了起来,星辰阁主倒吸了口气,收回了支撑秘境的手,云九与玄虚子也一起撤回了手。
虚空中水幕消失,斗转镜带来的若隐若无的危险也消散了。
司马姮君不悦的看向姜斐然“少城主,你想做什么?”
若非姜斐然的身份对他是天然的庇佑,这群势力之主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的。
姜斐然一见打不起来,便直接将斗转镜塞了回去。
他一脸无辜的说“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让你们不要偷窥小姑娘吗?!”
司马姮君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烦躁,不再多看姜斐然一眼。
此时,这群势力之主还没有离开。
即便水幕已经消失,他们却还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都在众人枯燥中度过。
秘境内,容娴与同舟比在水幕里打的还疯狂。
那真就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模样。
在这三天内数次濒临死亡之际,容娴将自身缺点一一补全。
三天时间一到,容娴与化身同舟同时朝着秘境上空劈去。
一阵响彻灵魂的轰隆声响起,秘境破碎。
二人从秘境中出来后,那一身凄惨又虚弱的气息让众人吓了一大跳。
同舟拖曳在半空的玄袍正滴滴答答的滴血,容娴身上的血迹倒是不多,但气息却无比衰弱。
二人出了秘境后,直接闭上眼睛争分夺秒的恢复着。
众人看看同舟,又看看容娴,一时间都没人敢开口。
刚刚生死打斗完的二人身上气息太煞人了,总觉得一开口就会被打死。
许久之后,司马姮君先没忍住,她犹疑的看向容娴,试探的询问道“看样子煦帝伤的不轻啊。”
容娴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司马姮君,假惺惺的感激道“劳烦姮君关心了,我虽然伤的不轻,但有东晋并入容国那源源不断的气运提供帮助,很快就会恢复的。”
司马姮君表情狰狞了起来。
东晋的气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并入容国,除非东晋的地盘一直在损失。
夏天子也无语了,东晋女帝明明说不过煦帝,怎么非要开口讨人嫌。
但不管怎么说,司马姮君目前还是他这边的。
夏天子轻咳一声,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朝着同舟道“不知尊主与煦帝二人,何人更胜一筹?”
同舟瞥了众人一眼,金芒下的双眸冷漠机智“平手。净世雷劫,吾不插手。”
话毕,化为一道乌光进入了空间裂缝,想必又是回了南荒无望森林。
容娴瞥了眼众人,身形化为气运消散在空中。
二人离开后,四下一片安静。
许久之后,一道道声音响起。
“煦帝天赋足够强,她的成长速度很快。”
“魔主也不差什么,不过令人惋惜的是二人之间对立的关系。”
“既然他们是平手,那么遵从诺言,净世雷劫任由煦帝发挥。”
“希望不会出现差错,我们赌不起。”
“无妨,虽然遗憾魔主输了,但煦帝赢了更有了乐趣,便让她先探探路吧。”
“罢了,煦帝的人品可以信任,便这样决定吧。”
伴随着众人说话的声音,他们的身影也缓缓消失在虚空中。
本来来到这里的就是众多势力之主的一缕意识分身,不过只是投影罢了。
他们消失后,那些椅子也随之消散。
随着众人的离开,姒文宁一脸懵逼的看向姜斐然。
姜斐然眼里闪过些什么,很快便消失不见,他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容甜蜜又懊悔道“哎呀,都离开了啊。刚才我看到煦帝一时惊呆了,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不行,我要去找他。”
姜斐然脚步一跨,刚准备前往皇宫时,姒文宁黑着脸将人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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