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现场。
叶琛看着黄垒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弯唇笑了笑,道:
“行了,刚才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是我舅舅我敢不给你饭吃吗?我要不给你饭吃,我妈首先第一个就不放过我。”
听到叶琛这样说,黄垒脸上这才重新洋溢出了笑容。
“嘿嘿,我就知道我外甥不会忍心看着他舅舅饿肚子的。”
“行了行了,出去外面等着,别杵在门口影响我做菜。”叶琛直接下逐客令。
“好嘞。”
黄垒笑呵呵搭着胡戈的后背一起回客厅。
“黄老师,距离还吃饭还有段时间,要不咱俩泡壶茶喝。”
“正好我前段时间跟一个老师傅学了一下茶艺,我给您展示一下。”
两人刚坐到沙发上,胡戈突然来了兴致,侧目对着黄垒道。
“那敢情好啊!”黄垒微微点点头,轻笑道:“我呢,平时也没别的爱好,就好喝茶,看看书。”
胡戈淡笑着点点头,目光开始在茶几周边寻找茶具。
“兮兮,你家的茶具在哪儿?”
寻找了一圈,连抽屉都打开过了,胡戈都没有发现茶具的踪影。
只好问旁边沙发上正在和迪丽热笆玩五子棋的兮兮。
“那收纳盒里面有一个小遥控器,胡叔叔你按一下它,茶具就会从茶几下面自动升上来啦。”兮兮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收纳盒,软糯糯地说。
“谢谢兮兮!”
胡戈淡笑一下,从收纳盒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开关。
只见茶几中间的两块木板自动往底部落下,茶盘缓缓从茶几下面升起来。
茶盘右手边是抽水管和烧水的壶,左手边放了茶则、茶匙、茶夹,茶漏,茶针等茶具。
中间摆放着一个紫砂壶,一个糖缸、四个带有茶托的紫砂品茗杯。
“这套茶几不错,改天问问琛哥在哪买的,我也往家里整上一套。”
“咦!”
胡戈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不经意瞟向了中间那边那个硕大的紫砂茶壶。
茶壶的壶嘴呈喇叭式,出水点注顺势而出,遒劲有力;壶把乘势而起,蜿蜒苍劲,端拿舒适。
壶身点缀朵朵梅花,花瓣块面饱满,纹路清晰,雕塑技艺高超,气韵高雅。
“这和紫砂壶怎么这么大,比一般泡茶用的紫砂壶哈大上不少,不过样子还挺别致挺好看的。”
胡戈漫不经心地说着,按了一下抽水的按钮,倒了一些水到水壶中,正拿起水壶,准备倒水清洗一下茶具。
还没来得及倒水,旁边的黄垒突然大声叫住了他。
“老胡,等一下。”
胡戈回过头奇怪地瞅了瞅他:“怎么了,黄老师。”
黄垒没有理会胡戈,连忙地把茶壶拿在手,将它斜过来,观察着侧面的图案。
半响后,
黄垒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
胡戈一脸懵逼地望着黄垒,“黄老师,出什么事了?”
就连迪丽热笆也向黄垒投去了一道疑惑的眼神。
“呃……。”
黄垒“呃”了一嗓子,收回落在茶壶上的目光,回答道:
“我外甥家的这套茶具好像顾景舟的松鼠葡萄十头套组咖啡茶具?!”
胡戈一愣:“黄老师,顾景舟是谁?”
迪丽热笆眉头一蹙,她也有些茫然。
“也是,不是紫砂壶爱好者,很少人会知道顾景舟。”
黄垒看他们听得糊里糊涂的,笑了笑,旋即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顾景舟和松鼠葡萄茶具。
“那我就给你们说说吧,顾景舟是当代的紫砂陶艺宗师,紫砂壶艺术家。
“他在壶艺上的成就极高,技巧精湛,是近代陶艺家中最有成就的一位,海内外都称他为“壶艺泰斗”。
“顾景舟的作品收藏价值极高,在几大拍卖公司拍卖纪录中,超过千万元成交价的紫砂壶就有几十把。”
“在顾景舟一生创作的近百个品种中,绝大多数都是光素器和以单壶为主,连杯的套组较为少见,花货作品更是极为珍稀罕见。”
“就2014年嘉德的那场拍卖专场中,顾老的一套花货九头咏梅茶具就拍出了2875万元的价格,创下夏国紫砂拍卖最高成交纪录。”
“松鼠葡萄更是花货中的重器,多达十头之多,不仅杯碟成套,更有造型得西制之意的糖缸成为又一大亮点,器身均饰以松鼠葡萄及蜿蜒藤枝,寓意祥瑞多福又不乏浩然之气,堪称是顾景舟制壶中的绝世翘楚!”
“我明明记得这套松鼠葡萄茶具前两年是被扬子用八千万价格拍下了,怎么会出现在我外甥家里呢?”
黄垒介绍完后,表情有点不自然了,极为小心地将茶壶慢慢放到桌子上。
“黄老师,你绝对看错了,你都说松鼠葡萄茶具是被扬子拍下了,那这套价值八千万的茶具现在肯定是在人家家里,怎么可能在琛哥家里?”胡戈沉吟了一下,提出了质疑。
“对啊!黄老师,怎么都没听说过你会鉴别紫砂壶啊?”迪丽热笆也是怀疑黄垒看错了。
黄垒嘿嘿一笑,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意,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几年前曾花两千块钱在一个老人手上也淘过一把顾景舟的光器紫砂壶。”
“你们也知道顾景舟的紫砂壶多值钱啦,所以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去跟一些壶艺大师,有名的收藏家去学习如何鉴别顾景舟的紫砂壶,想着哪天走运再捡一次漏。”
胡戈和迪丽热笆听完后顿时就了然了。
怪不得黄垒对顾景舟这么了解,还懂得鉴定紫砂壶。
合着这老狐狸是捡过一次漏,想着以后能再捡一次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