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企鹅新闻头版头条，就是《古都市动物园董事长方某涉嫌指使他人向竞争对手投放牲畜病菌》。

    下面还有介绍方家发家史，以及此次大秦山杀人灭口案的文章。

    尤其是后者，详细叙述了在大秦山动物园投放病菌的嫌疑人被擒住之后，有黑涩会背景的白某便指使手下闯入动物园，试图开枪射杀嫌疑人灭口的经过。

    文章最后则写道：到目前为止，白某拒不承认此事与方家有关，所有举动系自己为抢夺地盘所为。

    与此同时，在刘熠动用自己人脉之后，大量新闻、门户类网站纷纷转载了企鹅网的消息，整个互联网上都是方家和白某的消息。

    当然，在陆燃的要求下，所有的报道都没出现他的名字，以及谢嫣被威胁的事情。

    古都市动物园和方家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还不到中午，就有数百名野生动物爱好者聚集在古都市动物园门前，高举着“严惩动物杀手”、“方氏是投放生化武器的刽子手”、“抵制凶手动物园”之类的标语，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原本就稀稀拉拉的游客，看到这幅场景，无不掉头就走。

    不过前来抗议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到吃下午饭的时候，已经有上千人云集于此。

    而古都市动物园这一整天连一张门票都没卖出去。

    同时，在方家别墅外，也围了不少人。

    这些人虽然没有举标语，却是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大宅，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不时有家长拎着自家孩子的耳朵离去，大声训斥着，要他们以后离这座宅子远点儿。

    一连几天，动物保护者的动静越闹越大，古都市动物园彻底陷入瘫痪。

    进而有动物园员工开始辞职。就算没辞职的，也都不来上班了——来了也进不去大门，还有可能被示威人群辱骂，不如待在家里了。

    墙倒众人推，人倒大家捶。

    那些和古都市动物园有业务往来的饲料厂、兽药厂、食品饮料商，乃至建筑商，纷纷跑来催讨货款、工程款。

    以前动物园生意还行，大家为了继续做买卖，都是晚几个月收账。

    而现在眼看动物园连个游客都没有，分分钟会垮的样子，自然要赶紧把账款收回来才放心。

    古都市动物园账面上的钱早就被方守责提光了，财务不知躲在哪里。

    那些供货商们见状，只得搬动物园里的东西抵账。

    动物园保安大多没来上班，根本没人管他们，不到一天工夫，动物园里便连个椅子都不剩了。

    要不是因为园里的动物不好抓也不好养，恐怕都得被瓜分了不可。

    网络上，对方家的声讨也是响成一片，各大论坛以及微博上，都是“大师”在分析方家和黑道的关系，网民们更是义愤填膺，“哼，投毒的手下刚被抓住，灭口的就去了，鬼才相信和方家没关系。”

    “哪儿有那么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方家指使的。”

    “这方家势力不小啊，黑道大哥都要替他们顶罪？”

    “据说方家几十年前也是混黑道的，后来洗白了，趁古都市动物园改制，将它买了下来。”

    “投放病毒，杀人灭口，果然是黑道做派。”

    “诶，你们知道吗？就方家现在坐实的罪行，可能连十年都判不了。”

    “真是气人！咱们去市领导热线抗议去！”

    “对！绝不能让这种人渣逃脱惩罚！”

    然而，就在这时，压倒古都市动物园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魏涛正躲在郊外钓鱼，电话突然响了。

    他接通电话，是动物园为数不多的还在上班的员工之一，饲养员田曼。

    “喂，小田啊，有什么事儿？”

    “魏经理，不好了！园里的动物大片病倒！”

    魏涛皱眉，不耐烦道：“找兽医给看看，实在不行就埋了。这种事儿就别来烦我了！”

    “可是，魏经理，得病的动物太多了。”田曼焦急无比，“尤其是食草动物，倒下足有上千头！猛兽那边还好点儿，但也有好几十头上吐下泻的。”

    “上千头？”魏涛“噌”地站起身来，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停止进食，严重腹泻？”

    “对！就是这种症状！”

    魏涛傻眼了，他之前和方睿翰一起去的高科生物制药，听陶刚说过这些症状。

    很明显，这就是他们投到大秦山动物园的北非变种肠炭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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