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宝珠,明天去市内看完三姑父,你就赶紧给我滚蛋!”齐保安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金哥,我四哥是不是有对象了,想瞒着家里,要不他干嘛撵我走啊!”
“哦!没有没有,我们俩都没对象呢!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找对象!”
“事办完了,你赶紧走,过两天韩东就来了,哪有你地方住!”齐保安面露不耐烦,语气和神态极似鲁秀芝。
“酒店房间有的是,我又没住你房间没花你钱!是不是金哥?”
“是是是!宝珠妹妹,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们还有几个战友要来,你哥啊,肯定是怕他们这些大老粗吓着你呢!”
“吓是吓不着的,她都敢开枪打死黑瞎子,敢下手抓杀人犯呢!”齐保安貌似嫌弃,实则炫耀地翻了个白眼。
“啊?真的啊!”金建成绕着沈梦昔走了一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齐保安简单说了情况,金建成目露敬畏,拱拱手,“看不出来啊,女侠,失敬失敬!”
“嗳,少侠客气!”沈梦昔也抱拳。
哈哈哈哈,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笑声,金建成笑得前仰后合。
齐保安也稀里糊涂就消气了,开始跟沈梦昔商量明天去看三姑父带什么礼品。
“他什么都不缺,你带些东西表达心意就行了呗。”
“那倒也是,要不,我给他两瓶清酒?”
“清酒他不一定喜欢。”
“对啊,好像听敬瑜哥说过,三姑父从来不用日货。”齐保安挠头,“走,咱现在就去友谊商店,晚上的五彩城老热闹了!”
三人直奔五彩城内的友谊商店,买了一盒冬虫夏草,又给齐慧慈买了条真丝裙子。沈梦昔想想,又挑了一件大一码的裙子给鲁秀芝,挑了两条颜色水灵的给两个嫂子,还买了个华伦天奴的钱包给齐有恒,买了一对玉石健身球给齐老爷子,还给孩子们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礼物。
齐保安和金建成拎着大包小裹,三人又去了一家店面很大的烧烤店,里面座无虚席,听口音五花八门,但以黑龙江口音为主。
三人点了肉串,鱿鱼,蚕蛹、啤酒等等。沈梦昔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个蚕蛹,喝着白水,听他们侃大山。
“珠珠,你这个金哥,现在看着人模狗样的,当年在我们班,那是出了名的懒!”齐保安喝了两瓶啤酒,就开始亢奋。
“别别别,老齐,齐哥,你是我哥还不行吗?”金建成脸红了,连声告饶。
“当年啊,他的袜子一个月也不洗一次,白天还得去喂猪,那袜子臭得啊!”齐保安用手中鼻子跟前扇着,“班长为这没少踢他!”
金建成去捂齐保安的嘴,“给哥们留点面子!”
齐保安却不管,躲开他的手,“他的袜子脱下来,都是站着的!”
沈梦昔忍不住笑了,金建成认命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摇头叹息,“你哥是逮谁跟谁说我这点糗事啊!”
“有一天啊,我们老班长喝酒了,还喝多了,他一喝酒晚上就渴得不行,贼能喝,每次都拎半桶水放床头边,水桶里再放一个水舀子,半夜渴了就直接舀水喝,也不用开灯。”
沈梦昔隐隐已经猜到些什么,把手捂到了嘴边,忍着笑。连邻桌几个撸串的客人也停止聊天,侧耳倾听。
齐保安见状更加来劲,“完了吧,第二天一早,老班长一醒,就觉得不对劲呢!他吧嗒吧嗒嘴,说不出来啥滋味,低头一看水桶,嗷一嗓子就把老金给从上铺揪下来了,这顿好揍啊!”
齐保安笑得根本讲不下去,拍着桌子直跺脚。
“你哥都跟人讲了八百遍了,回回都这么乐,有一回都背过气去了。”金建成无奈地说。
“你知道吗,那水桶里”齐保安上气不接下气,“老金一只袜子掉到水桶里了,后来我们都说,哈哈,都说,老金啊,终于看到你袜子软乎时候是啥样了!哈哈哈!”
邻桌人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一个胖子笑得浑身肉颤,还不忘跟齐保安举了举杯,两人对着笑了好久,才停下来,各自干了一杯啤酒。
“笑点真低。”沈梦昔摇头笑说。
“什么玩意儿?”齐保安没听懂,抹了一把眼角问。
“就是说你爱笑。”
“可不是,就因为我一想这事儿就乐,老班长把我也给揍了。”
“哈哈哈!”这回沈梦昔也笑了。
兄妹两人来到疗养院,院中景色怡人,几株粉色樱花已经盛开,沈梦昔忍不住驻足观看。
一进何鸿志的小楼,沈梦昔就闻到了咖啡香气,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喟叹了一声,“好香啊!”
“保安、宝珠来了,你三姑父知道你们爱喝咖啡,特意掐着时间让我做好了,就等你们来呢!”齐慧慈过来,上下打量沈梦昔,“个子长得慢了点,是不是你妈不舍得给你吃好吃的!”
“是啊,她把好东西都留给爷爷和爸爸了,我都吃不饱!所以三姑你今天要多给我做点好吃的啊!”
“行行行,三姑亲手给你做!”
沈梦昔立刻住口,那边何鸿志走了过来,“你可省省吧!”
齐慧慈笑着白了他一眼,对侄子侄女说“我幸亏会做咖啡,要不不知道怎么嫌弃我呢!”
齐家兄妹送上礼品,齐慧慈客气了两句就收下了,还叮嘱齐保安,以后想来就来,不要再带东西。
四人坐在桌边喝咖啡,只有齐保安加了奶又加双份糖,其余三人都是喝清咖。
沈梦昔嗅着咖啡香气,浑身舒畅,她的武陵空间存着各种咖啡,却不能拿出来喝一杯,如今坐在阳光下,手捧咖啡杯,她满足地闭上眼睛。
“这孩子像个小猫。”齐慧慈摸着她的头发。
“嗯,不抓耗子,专欺负亲哥的那种猫!”齐保安说。
齐慧慈夫妇都笑了。
“保安,事情如何了?”何鸿志问。
“办成了,一切顺利!”齐保安示意沈梦昔将手续和证书拿出来。
何鸿志翻了几下,满意地点头。
“咦?怎么还是珠珠的名字?”齐慧慈惊奇地问。
“钱是她的,当然落她的名字了。对了,三姑三姑父,这事儿你们先别急着跟我妈说,她现在根本不担事儿,心里有点儿事就睡不着觉了。”
“知道知道。”齐慧慈笑着捏捏侄女的脸。“哦,原来我们珠珠这么有钱啊!”
沈梦昔低头笑而不语,心中却想,你恐怕也是不清楚自己儿子的身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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